小粉看出气氛不对劲,客气地说:“樊小姐,旁边有空的包厢,我带您过去?”
姓樊的噘嘴:“不去不去,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说罢又凑到宫迪娜旁边:“风华出了那件事情后,听说已经没有美女敢单独来玩了,你们胆子还真大。”
阿阮面色尴尬:“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小粉也在一旁摇头:“没有的事,风华上下已经整顿过了,安保都升到最高级别。而且,能达到金太太那个级别的长相身材,全S市也难找出几个……”
小粉说这话是为了表明阿阮和宫迪娜的安全保障,可听在两个两个对姿色颇为自信的女子耳中,这话就有点不中听了。
阿阮没说话,宫迪娜就爆了:“说什么呢!说我长得丑?”
小粉在夜场做了那么久保安,也算半个人精,这次是因为阿阮是自己人才口无遮拦,话出口就知道失言了,被宫迪娜骂了也不敢回嘴。
樊小姐倒在一旁点头:“话是没错,不过女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我就不喜欢那个女人冷冰冰的样子,软乎乎的小菲菲更得我心。”
宫迪娜听不下去了,起身要走,小粉连连道歉。
阿阮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拉着宫迪娜和小粉抱歉,也要一起离开。
樊小姐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喜滋滋喝果汁看热闹。
正在这时,有两个保安上楼,跟小粉耳语了几句,小粉眼神一变,递了个眼色,那两名保安就一下把包厢里的樊小姐给按住了。
“哎哎,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手了呢?”樊小姐跟泥鳅一样滑开,两名保安看着自己的手掌发愣。
“刚才有二楼包厢的客人说丢了个手表,他说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和他擦肩而过,我们调了监控,这段时间,二楼穿红衣服的女人只有你。”小粉皱眉说道,“另外,我们老板丢项链那天,正巧你也在,估计项链就是你偷的吧。”
“无凭无证,两句话就要抓我?”樊小姐喉间吐了个咕噜,“再说了,偷鸡摸狗这种事也就岭南道家能干,我们樊家还不至于堕落到这个境况。”
小粉听不懂她的话,挥挥手,让保安继续去拉她。
樊小姐当着来人门面扔了几个镖就纵身滑了出去:“哈哈!能抓住我的人可还没出生呢!高凌那个怪兽不算,他不是人!”
阿阮和宫迪娜对这种江湖人向来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如今樊小姐这一番表现让她们呆怔半响,差点忘了要走的事情。
小粉气得跺脚,一个保安走了过来:“粉哥,要不要报警?”
“报,当然要报!两个人连个女人都抓不住,真是丢死人了!”
“小粉,我觉得应该不是她。”阿阮说道:“她要是真偷到东西,逃都来不及,怎么会在这里和我们胡言乱语那么长时间?”
“阮姐,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贼不是常人,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打你们东西的主意。”
“她不是提到个岭南道家吗?是不是专偷东西的那种团伙?”宫迪娜插嘴道。
“我真没听说过岭南道家,搞不好是她胡诌的。”小粉烦躁地抓头。
“查查呗,我倒觉得能两次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偷到东西的肯定不是普通小偷。”宫迪娜在手机里输入“岭南道家”四个字,还真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也行,我跟老板说说,或者下次碰到虎哥也问问他,虎哥人面广,搞不好知道些什么。”
一番折腾后,宫迪娜也累了,好在心情也好了不少,在风华门口跟阿阮告别后就坐车回家,阿阮拦了辆出租车也回家。
家里是黑的,今晚白泽臣也没回来,阿阮算算日子,白泽臣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回她这边了。前几天还偶尔发些微信,断断续续说在做什么,这两天突然失联一般,手机也关机。
阿阮知道白泽臣在查一件跨省大案,也知道侦查阶段手机关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事情轮到自己头上,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正想着时候,手机响了。
……
阮梦琪摁了接通键又连忙挂断,麦克在她旁边看她反反复复,无奈地叹气。
“时间太晚了,回S市开车要两个小时,你还要不要上车?”
“再等等,搞不好人一会就能出来呢。”阮梦琪靠着麦克的特斯拉,焦急地把手机翻来覆去。
“这里是酒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进去,十分钟就能出来?”
“会不会是我又看错了?刚才那个是黑虎哥不是泽臣哥吧。”
“怕是你要失望了。”麦克点开手机一张图片,里面一个穿着花哨的男人正抱着一瓶酒双眼放光,“我刚才让驻Z市的员工去给黑虎送了瓶酒。”
阮梦琪忧心地咬着手指,麦克看了她一眼,把她手拉下来,团在自己手心。
阮梦琪仿佛被电了一样,赶忙抽回手。
一个门童走了过来:“先生,这边是过道,不能长时间停车。”
“我们马上就走。”麦克把阮梦琪塞进车里,开车离开。
“你找个地方停车,我们再等等吧。”
“你不就想知道白泽臣和那个女人到底进酒店干什么了吗?让他当面出来跟你说不就好了吗?”
“呃?当面?怎么……”
阮梦琪话音未落,麦克开车直接撞向停在停车位上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发出一阵巨响,门童匆忙跑来,看到帕萨特凹陷的屁股,再看到麦克的特斯拉,面色煞白。
麦克下车说道:“能麻烦联系下帕萨特车主吗?这得走保险了。”
门童木然地点头,往服务台跑去。
没过一会,一个穿着蓝色短袖衬衣的小伙子下来了,皱眉看了看车况:“报警了吗?”
“这车是你的?”麦克答非所问。
“当然。”小伙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乍一眼看上去,还当是中国人,一开口就知道是个老外。
“可是我刚才看开车过来的不是你。”
小伙子警戒地看了他一眼。
“我找白泽臣。”麦克递给他一张名片,“麻烦跟他说一声,修车的钱直接打到我的帐上。”
小伙子把名片往地上一扔:“拿张名片就想糊弄我?这明明就是你全责吧。”
“那你让白泽臣下来,让他看看到底是他全责还是我全责。”
小伙子知道碰到挑事的了,咬牙接通了对讲机,那边还没回应,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她姓阮。”麦克推了一把身边一头雾水的阮梦琪。
小伙子气呼呼地对着对讲机说:“白泽臣,有个姓阮的女的把车撞了,还说你全责,这不是……喂喂?”
对讲机已经被挂断了。
白泽臣一脸狼狈地跑出酒店大门,一副吓得肝胆俱碎的模样,老远看到小伙子就大声问:“人呢?”
小伙子往阮梦琪方向努努嘴。
阮梦琪看白泽臣衣着整齐,反而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白泽臣看到是阮梦琪和麦克,松了口气,即刻又面色发黑。
“白总。”麦克看热闹不嫌事大。
“泽臣哥,我,我们是偶尔路过……”阮梦琪小声嗫嚅。
白泽臣看了旁边小伙子一眼,说道:“都是认识的,没事,你先上去吧。”
看小伙子走远,白泽臣压低声音说:“我是在办公事。”
“哦……”阮梦琪点头信了。
“公事办到酒店里?”麦克真有些看不起阮梦琪这副别人说什么都信的样子。
“你们外国人懂什么!”阿阮不喜欢麦克,连带白泽臣和他也有些不对盘。他的确是在查案,六月开始,全国职务犯罪办案机关调整,他们正卡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办案点都用不了。这家酒店看似是商业酒店,不过有个房间是省里隐藏的一个办案点,里面设备齐全,这次只能把人拉到这里来调查。没想到没阮梦琪给撞上了。
说来也巧,阮梦琪怎么会突然来N市,白泽臣怕被阿阮误会,又问了句:“你姐呢?她也来了?”
“没有,我本想给我姐打电话来着……”
白泽臣紧张地等她说下半句,阮梦琪的嘴就被麦克的手给堵住了:“白总,我的车怎么算?”
白泽臣心里在骂娘,真TM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直接让人去PY报账。”
“爽快。”麦克说罢直接把阮梦琪塞进车里,招呼也不打,直接开车飞驰而去。
白泽臣恨得牙痒,组长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泽臣,怎么那么久?”
“已经处理完了,我马上上来。”
省里涉及华建国洗钱的几个家伙都被控制起来了,这段时间正在重点突破,白泽臣没有公务身份,不能直接参与到审讯中,不过作为上传下达的重要参谋,他的地位不可或缺。
“你一边走一边听我说,刚才那个女的交待说,有一笔款子是打着TJ集团的名义往外流的,这个TJ集团我们一直作为怀疑对象,这次有实证,你那边有渠道能再查下吗?”
“TJ集团?”白泽臣往麦克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知道了,我去查。”
“这边工作快收尾了,C省那边也准备收网,过两天我会安排两个干警跟你去C省,那边有组长接待你。”洗钱案涉及五省,各省管辖不一,除了白泽臣,谁都不敢越线。
白泽臣嘿嘿笑了:“你们倒好,这周忙完都放假了,让我回去抱老婆的时间都不给我留。”
“别贫了,赶紧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