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走后,王舒冉还摆弄着小刀:这么小的刀怎么防身?她把刀刃关进刀壳里,放进背包。
丁丽华一直在努力向周杰靠近,经常去周杰家帮着周杰妈妈做家务,洗衣服、打扫卫生,过年时,丁丽华还给周杰爸妈买衣服,给小弟昆儿买鞋,把周杰的家庭成员都笼络住了,周杰妈妈更是喜欢丁丽华勤快会来事,一直在给儿子施压。
已经三点多了,有外线进来
“是我!”张柯桢的声音,“我到了,一下车先找邮局给你打电话。”
“我正想问你,为什么给我那么多钱?”
“我不在你身边,希望你过得好一点,我的工资比你多,以后我可以每月寄钱给你。”他开心地说。
“我的钱够用,如果你寄钱给我,以后我不写信给你。”王舒冉认真的说。
“啊!好的好的,你别不高兴,是我考虑不周,我也只是想为你负责有什么不对的,以后我的都是你的,干嘛算得那么清。”
“以后是以后的,现在不行。”王舒冉坚决的说。
“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想法。但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距离感,而不是亲密无间。怎么一进办公楼你说话就变得生硬冰冷了,如冷水浇头,你简直就是降温器。”他有些报怨。
“好了,这是长途电话说重点。”王舒冉说。
“重点就是我的提议你要跟爸爸、阿姨说一下,让他们有思想准备,我想快一点结束这种壮况,有时我们甚至几个月见不上一面,这件事你一定要听我的。”
“好的,我会说的,你放心吧!”
职工都上班了,但是还沉浸在年的氛围里,各办公室互相串门,三三两两聊着各自过年的餐桌、趣事,好像都没什么工作要干。唯独王舒冉坐在交换台不能走动,这是一个很束缚人的工作,也只有她能坐得住。刘大姐才不管那么多,常常空岗,只要不是领导说她漏岗,她还骂骂咧咧的。王舒冉为了不让别人说,只有寸步不离工作室。小孟也没什么事上三楼来找王舒冉聊天,她和王舒冉比较谈得来,而且也和王舒冉一样是没有仰仗的人,只能靠自己。
王舒冉说了过年去姨妈家,但未提是与张柯桢同去。小孟很伤感的谈起与弟弟的事。她很爱弟弟,姐弟俩感情很好,现在她发现常与弟弟半开玩笑的吵嘴或者表示不满和责备。这种情况的开始,是从弟弟有了对象,她说:
“我们之间就像裂开了一条无形的沟壑,看来手足之情不过是存在于各自未婚之前,一旦有了各自的心上人,有了家庭、有了儿女,感情都随着爱的转移而消失了。因为我一直珍惜这个缘份,命运之神使我和他诞生在一个家庭,来自一个血缘,一个母体,想想看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奇迹,我们是同类,来到这个世界我们是亲人,天经地义我们应该互爱互助。
在嬉戏玩耍中我们不知不觉长大了,另外两个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竟然轻而易举的、理所当然的成了我们后天的亲人,这又是什么奇迹?我相信弟弟将能和丈夫平分我的爱,而我则不能与弟弟的妻子平分弟弟的爱。想不明白,我的板上钉钉不可更改的亲人,怎么就变成别人的了。弟弟连人带心都被掳走,而我的爱一点也没改变。”
她深爱弟弟、重视亲情,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王舒冉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体会那种亲情,但她理解小孟,安慰她说:
“你比我幸运,还有个弟弟可以爱,我只有司马牛之叹!像你说的一样,你和弟弟是一生不变的亲人,而妻子和丈夫是可以更改的亲人。唐朝李冶有诗:
‘至亲至疏夫妻’,夫妻中途解体就变成陌路,而兄弟任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也不会改变,别为此伤感,你不会失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