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两个护卫拖着一个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人进来。
男人的蒙面面巾已经被护卫取下,男人美过女人的五官,却总让人觉得有一种浩然之气。
可浩然中不失文雅秀气。
鸿轩帝不解,这样的人应该是饱读诗书的才子为人正直,为何会做这种行刺之事?
护卫将男人放在地上,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参见陛下。”
“刺客如何了?”
庞浩虽然跪着但腰杆子挺得笔直,面无表情的说道:“回陛下的话,刺客武力高强在护卫队的围攻下不甚被末将刺了一剑。”
“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一盆凉水便醒。”
“那……他可有交代是何人指使?”
“请陛下恕罪,臣还没有来得及询问。”
鸿轩帝歪着头朝一侧的元福吩咐道:“元福,去打盆凉水来。”
“是……”
俯身退下,没多时就端着一盆凉水进来。
“啪……”
一盆凉水泼下长堰此时的感觉就是冷,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冷得他都感觉不到痛。
“咳咳……”
咳嗽两声长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抬头望着鸿轩帝。
眼里尽是恨意,双手紧紧攥着指甲陷进肉里鲜血淋漓他却不甚在意。
鸿轩帝看着长堰如此冲天的恨意很是不解,“你为何如此恨朕?”
长堰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
“哼,为何?”
“狗皇帝你居然问我为何恨你?”
元福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
朝长堰呵斥道:“放肆……”
鸿轩帝挥手制止住想要动手的元福,“嗯,无妨。”
随后淡淡的朝长堰问道:“你先说说你为何如此恨朕?”
仇恨如同潮水在长堰胸中汹涌起伏。“为何?因为我姓长。”
鸿轩帝皱眉思索,反问道:“长?长司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听到这个答案鸿轩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一掌拍在桌上“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跪在地上的宫人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鸿轩帝眼底染上一抹阴鹜,“好,好一个长家,长辈谋反晚辈刺杀皇子,你还好意思来恨朕?”
长堰吃力的站起来,笑了笑,脸上也露出向往和追忆的神色,“谋反?呵,我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教导我们兄弟三人‘为子死孝,为臣死忠’。”
“你告诉我……这样教导自己孩子的人他会谋反?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顿时殿内众人的脸上都发生了些许变化,就连一项面无表情的庞浩听到长堰这番话也不免有些动容。
鸿轩帝怒容收敛长叹一声,“唉,朕也不信长爱卿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是人证物证具在,满朝文武百官盯着你要朕做如何处理?”
长堰不甚在意,“人证?物证?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鸿轩帝失望的摇摇头,“唉,起初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明面上将你一家关押暗中却派出暗卫调查。”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暗卫传回消息,天牢那边就传来你爹认罪伏法畏罪自杀的消息。”
长堰眼里的仇恨逐渐被疑惑代替,“为何会如此巧?”
“朕也觉得这事太过巧合,朕前脚刚派出暗卫后脚就传来长爱卿畏罪自杀的消息,可是不久后暗卫传回的全是对你父亲不利的消息。”
长堰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满脸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我不信,父亲不会谋反的。”
鸿轩帝见长堰还是冥顽不灵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证据确凿,朕还冤枉了他不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谋反是大罪可是要诛九族,朕只杀你全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到好来这刺杀朕的皇子。”
“是不是朕太过仁慈,以至于你如此放肆。”
长堰突然恭敬的跪地认错,“陛下恕罪,还请陛下饶罪臣一命。”
直至此时长堰心中任存有侥幸,他希望陛下能饶他一命,留着一条贱命为自己的父亲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