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是什么？
单纯的空间是可感知而不可见的，人们看见的可见光只是一定频率的光波。
……
双霖一边整理着炊具一边感受自身逐渐带来的变化。
经过一天的时间，两具身体的相互影响也慢慢开始了，首先是双霖的身体协调性开始增强，视力听觉也开始敏锐了些许。
虽然还和双雪相差很多，不过依旧在慢慢增强，不知道要达到和双雪差不多的敏捷需要影响多久。
两具身体的区别还是会有的，就像因为体型和骨骼的原因双雪虽然有接近双霖的力量，但依旧不会和双霖力气一模一样。
但是，电磁感知……到了双霖这里却非常不一样。
这涉及到，空间。
空间到底是怎么一个定性，在思维记忆中找不出结果。
双霖隐约察觉到的特殊感知不和双雪一样，不是电磁感知，而似乎是……空间感知？
面前是一片空气，而双霖凝神却看到了另一个视觉，一片说不出颜色的立体虚无视觉。
但却能够明确感觉到这片“空间”的，方向。
如果把这片空间都铺满参考线的话就能看到，万物都在向下，指向大地。
而现实中的一切物体都会沿着这片感知空间里的“方向”而行，一切物体，都会往下掉，如若没有阻挡，所有东西都会掉到地心深处。
这颗星球把空间压了下去，压出了“方向”，而这“方向”代表着……“万有引力”的方向。
双霖看见了“引力”的方向，似乎可以修改它，但很难改变。
……
现在的天色已然亮起，清晨，雪山腰的落叶树下。
“咔嚓”一声轻响。
一个靠在树干边上的人睁开一半惨白的眼睛，眼球冰冻膨胀突出，不用确认就知道这不是活人了。
他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僵住的关节再次发出咔咔的声响，再慢悠悠走向远处一个人。
又有人昨晚不知不觉被冻死了。
当双霖双雪听到一声“又有活尸！”的时候，许多人都跑向那边围成一圈。
明知道会有危险还要过去，想要再尸体咬人之前杀掉它，但是不敢靠近率先动手怕被扑倒。
这时有人望向四周寻找到双霖双雪的位置，然后其他人也跟着看过来，认出拿枪的少女就是昨天那个用两发子弹解决掉活尸的人。
看神色是想要叫双雪再次把这一只给一枪。
忽然一圈的人一片嘈杂，人群急忙散开躲过了还处于僵硬之中的活尸。
旁边有人躲过活尸扑击后差点被人撞翻，然后起身用力把手里的铁质矛头扎向活尸，却在没入半个枪头的地方卡住了，之后用力拔出矛头后退。
远处双霖回神站起身，从怀里边取出银白的转轮手枪快步走向活尸所在的地方。
还需要试试如果双霖去杀活尸会不会和双雪一样出现不知名的能量。
“让一下”
拍开挡路的人，双霖看见了了这只被冻得僵硬的尸体呆呆的一步一步向近处的人靠近。
按照这种速度，活尸根本就抓不到人，只是身子骨非常的硬，所以只要不靠近的话一般危险不大。
这时一个胆大的商队护卫小心靠近活尸，拿着弩箭蹲下对准活尸，再尸骸朝向他的时候射出弩箭。
咔，弩箭微微偏斜的射进尸骸惨白的眼球中让活尸动作一顿，然后它顶着眼眶的一根箭矢再次往前走。
“站远一点别被溅到身上。”双霖边对着离活尸距离较近的人说着，边调整一下手枪转轮使之转到有子弹的那一格，对着活尸。
旁边的人急忙快速后退，上次那一只被双雪打碎的就溅了旁边人一身冻肉，虽然看上去双霖拿着的那把小手枪人畜无害。
砰！
一声枪响，子弹打中了活尸的头骨，崩碎了头骨周边一圈的冻肉块。
只是，效果并不和想象中的好。
活尸被击倒，但还在动，然后爬了起来。一颗黄澄澄的子弹卡在露出的雪白头骨中，并没有脑洞大开的场面。
没去看周围人的表情，双霖浪费子弹对着太阳穴的方位再补一枪。
砰！
脆弱的太阳穴被击穿一个大口子，碎屑连带着眼眶的弩箭箭头从另一端飚出，这次活尸彻底不动了。
看来是要把头颅破坏到一定程度才能够杀死，小口径手枪对付这些坚硬如铁的东西并不如大口径步枪好用。
虚空中似乎有一股未知的力量进入身体四肢百骸。
并不是脑海，双霖这具身体和双雪不太一样。
有人拿着棍子捅了捅倒地的僵硬尸骸，发现确实死了之后一阵欢呼。
霖说了句：“看一下还有没有人已经去世了的，早点发现别等下尸体又活过来抓人。”然后，甩甩持枪的手臂找到远远在外观望的马管事。
马管事正捂着双手对着手里吹气，看见双霖来了便笑着打招呼道：“小友多亏你了。”
双霖点点头回应，然后直接问道：“雪封住了路，马车还可以走吗？”
马管事摇摇头：“雪崩过后，山谷间的铁路已经被雪埋了半人厚，马车基本上走不了了。”
“就困在这了？”双霖皱了皱眉。
“昨天我和其他商队的管事商量了一下，郑管事打算差人回头看看是不是也堵了，实在不行就放弃马车。”马管事说道：“离这二十多里的地方有个镇子，打算走山上去那看看。”
远处有个人影踉踉跄跄的朝着双霖和马管事这边跑过来的，双霖转头看去，可以看清是人，就是再臃肿的衣服下一张脸非常的瘦。
那干瘦的人快步跑到马管事前直接了跪下去用沙哑带着哭声恳求：“马管事求求您给点吃的吧，我婆娘快被饿死了，再不给吃的就要变成那些怪物了！求求大人您施舍点，就一点……”
那人依旧哀求着，而注意到这边事情的商队护卫赶忙跑过来要把人拉开。
“管事，要不要把他打一顿扔走。”两个护卫把求救的饥民拖开向马管事问道。
其实这种求食物的事情昨天晚上就有，只是食物是人的命，大家都守着火堆要是有人敢来抢吃的肯定会被打出去，晚上还有人守夜防止偷盗，所以造成今天早上还有饿死冻死的。
昨晚的极光也是一个原因，如果没有食物补充，身体的能量就会在发热过程中加速消耗，最终饥饿后体温降低，然后人就在没有知觉中被冻死。
“唉，还是给他点吃的吧。”马管事叹了口气吩咐到。
“可，咱们的吃的也不多啊！快饿死的人多了去了，他们不好好的留在城里要死的跑出来！”那护卫还想辩解几句。
“先拿点，饿死了人变成活尸的话就不好，等下我和其他管事商议一下怎么应对这些跟着的饥民。”马管事说完，他看向双霖问道：“双兄弟是否也跟我去一趟。”
双霖想了想，点头随着管事先去叫炊事拿个饼，然后去远处别的商队找话事人。
……
在这一千多人里面，排除跟随的饥民和随行者，就只有三家商队了。
昨天出发的有马车的贵族他们并没有走这条路，而双霖双雪选这条路的原因是沿铁路线旁边大多是商贸交通发达的城市。
主要他们在别处没什么亲戚，能依靠的只有钱财。没有关系网，这是在贵族里是非常少见的。
这三家商队的管事分别姓马，郑，刘，此时他们正和其他人聚集在一辆马车边商讨出路和那些饥民的事情。
“是不是该给那些快死的人一点吃的先吊住命，别让他们死了。”刘管事年龄比较大，和之前的二流高手刘山是同一个家族的。
看上去不到三十，头发却很少的郑管事反对道：“半死不活的人那么多，一知道我们要发吃的还不都说再不吃东西自己就要死了？我们商队的吃的是没那么多，依我看，还是把半死不活的人赶得离我们远一点，谁敢靠近就拿弓……”
“良心呢？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人啊！”马管事打断了他的话。
“这些天死的人还少？要是都变成那些活尸几十上百只你来招架？吊着命早晚变成那样！”
“危言耸听！跟来的又不都是饥民，都带了吃的，会饿死的哪有这么多？”刘管事也加入怼人行列。
“危言耸听？你也看到了那天上的异象，再过个三四天你看看我是不是危言耸听！听我的准没事，不然你们肯定会后悔！”郑管事依旧坚持自己的话：“而且真出现这么多活尸我们这些人怎么对付？后悔就晚了，小兄弟你们有多少子弹？”
郑管事问的是站马管事旁边双霖。
双霖挑眉，然后说道：“不多，几十只肯定对付不了的，不过几百号人的商队不可能没有枪吧。”
刘管事赶忙摇头：“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是走私生意，不敢有枪，那是会掉脑袋的。”
这倒让双霖意外，他还不知道这条规定，好像确实是贵族才能持枪。
“有一把”郑管事说了一句，让其他两位管事面色微变。
“有一把，但别指望，就一盒子弹。”郑管事说完这句话，看了眼几位同行的神色说道：“这场天灾至少波及几千万人，数个国家，况且还有天上的异象，旧有势力肯定会发生动荡，这是风险，但也是机遇。
“有点抱负没准十几年后一个大贵族世家就诞生了，所以现在要果断，别被一些没用的饥民让自己陷入危险。听听，郑惠侯，郑仁，不，郑英公！”
这位郑管事越说越大声，但眼神依旧冷静。
看来他很有野心……
远方一匹马上载着一个人在雪地上快速朝着聚集地跑来，驱开人群气喘吁吁的跑到郑管事边说了一句。
“后面的……呼，山间的雪有，……呼足够到胸口，不可能走马车回去……”
听到这，郑管事耸耸肩：“早做决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