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娘则是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心里也是充满了幸福,当儿子还想要时,微微一笑,转身出去又端进两碗,与儿子一同进食,吃完后便拿出“乾坤布”开始给他做荷包。
褒兴看着娘一针一线的样子,顿时幸福感倍增,可是想起自己很快要走,要失去着一份平凡的幸福,就又气又恼,低声说:“娘,我听到的故事是这样的……”。
褒兴讲之前土匪们讲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她娘听后,陷入沉思,许久后说道:“土匪的话,不可全信……,但……又不可不信。
族长褒坚的为人,我也是摸不透,感觉好像是对不起我们娘俩,但又对我们格外照顾,至于他是否与朝廷勾结,我不得而知。
但你出生后出现的那等怪事,当时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要你能平安就好。逐你出褒家也是他过来跟我商量后的结果,我觉得也是为你好……”
“我爹还活着吗”?褒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藏于内心十几年的问题,以前只要问,就会被娘告知时候未到,这一次褒兴听了花狐帮的消息后实在忍不住了。
娘一边给他做荷包,听到这个问题后,手中的针线停了下来,说:“还活着,其他的就不要再问了,只要你能够好好的练功,当你功成名就的时候自然可以知道一切,甚至可以和他相见,现在就此打住”。
褒兴内心很矛盾,对于褒坚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要恨他,但又好像是在帮自己,要维护他,但又觉得土匪说的有道理,算了,还是先听娘的吧,有些事情当你有能力的时候定会水落石出。
褒兴在他娘的房间待了整整一天,入夜后便用新做的“乾坤包”,装入床底下的东西,还装了娘亲手做的食物,跟娘道别说:“床底下我留了九千钱,是干净钱,您放心花,当做儿子给您尽孝了,其他的钱我不能动,那不是我的,等儿子混好了,还会再孝敬您的”。
说完后,没等他娘说话,就匆匆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如今的刘府坐落在褒河最繁华的地段,也不知是霸占了谁家的产业,不仅修建的亭台阁楼、富丽堂皇,朝廷的军队更是为他们自己家看家护院。
褒兴一边躲着巡逻的军队,一边穿梭在这些亭台阁楼之间,一个时辰后,有些累了,躲在灌木丛中抱怨道:“他爷爷的,把个房子修的这么大,害的老子都迷路了,还是抓几个人问问吧”。
随后褒兴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只见一席蓝色长衣,满脸黑泥漏出两个大的白眼仁,笑一下一口洁白的牙齿,额头上贴上一片干的发红的枫叶,头上戴了一个用柳树枝编制的帽子,左右各插了一根类似鹿角的树枝,右手拿了一根柳条。
准备停当后,便找了一个偏僻的房间翻窗而入,空的,又找了一间,也是空的,褒兴想了想,不能这样乱入,需找个有动静的进去。
于是又转了一圈,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发出悉悉索索声音的房间,他从窗户跳了进去,不知是房间中的人太投入,还是褒兴的脚步太轻,竟然没有被发现。
褒兴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瘦小男人脱的精光爬在一个丰硕的女人身上。
褒兴年少懵懂,并不知道他们在行男女之事,已行至跟前,那两人因为太投入并未发现,褒兴于是干咳了几声,那两人依然没有在意他的咳嗽声,只管搂搂抱抱、磨磨蹭蹭。
褒兴一气之下将手上的柳条用力的摔打在那男人的屁股之上,那男人正在紧要关头,被来这么一下,一下子泄了气,扭头看见了褒兴的那张白眼仁、一排白牙齿的黑脸,外加长了犄角的头,顿时昏死过去。
那女看了一眼褒兴,“啊”的尖叫了一声,然后大喊大叫鬼啊、鬼啊,褒兴赶紧抓起被子一角塞进其口中,说:“我是鬼,但不勾平民之魂,且不害平民之命,我是那钱鬼,专为买卖不公而来,只勾那强买强卖人之魂,只害那买卖不公人之命,据说你们府中有人用一个钱买了一个人,是不是你”!
那女的,虽然在抖,但是听的真真切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褒兴见状心里暗笑,说:“既然不是你,那你不用怕,我取下你口中的被子,你不要再叫,只管如实回答我问题即可,你可同意”?
褒兴见那女的又开始拼命点头,便撤下被角,问:“你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那女的赶忙回答:“不是我,都是那天煞的刘农干的好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吧”。
褒兴问:“刘农是谁,现在何处”?
那女的这会也没有刚才那么怕了,只是依然不敢抬头看褒兴,低头说:“鬼爷,刘农是奴家夫君……”。
褒兴听到这里,指着旁边昏死过去的男人说:“是不是他”?
女人连忙回答:“不是,不是,他是刘农的儿子,叫刘炎,非我亲生,我是他的第七房妾氏”。
褒兴暗惊真是冤家路窄啊,他翻动了一下那男子的头,看了一眼正是那刘炎,便问:“那你们为何如此亲昵”。
女人本是善男信女,在鬼神面前异常虔诚,便实话说来:“这刘炎一年前被这里的一个褒姓恶徒伤到了男人的命根子,从此便不能和女人同房,气急败坏的他无意间看见我洗澡,便又恢复了男人本色,于是经常与我私通”。
褒兴似懂非懂,也不关心,便问:“那刘农买来的女子,在这里都受的什么罪”?
女人说:“起初是想帮刘炎恢复男人气概的,但一直无起色,便被那刘农卖给了别人”。
“什么”!褒兴听到这里气的不得了,提高了声音。
女人吓的要死,抖抖索索的开始哭。
褒兴平复心情后问:“后来呢”?
女人哭泣着犹豫了一会,在褒兴的催促下说:“后来听说,那女孩不堪那家人的凌辱,自杀了”。
褒兴都要气炸了,在那刘炎身上,狠狠的踹了两脚,他觉得刘炎固然可恨,但毕竟是刘农所作所为,不应滥杀,而且刘炎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于是发泄完后问道:“刘农现在何处”?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声音:“农爷在此”。
门也应声而开,进来一人,浓眉大眼,络腮胡子乱若草丛,那人进来后,借助微弱的月光看见一个人不人,怪不怪的打扮,在吃惊后便立即恢复冷静。
毕竟是那带兵打仗之人,见识也广。扭头看了一下床上,发现其妾氏用被子裹着自己在发抖,旁边还躺着一个光不溜秋的男人,便问:“爱妾,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人开始大声哭耗起来:“你个天煞的做的好事,花一个钱买个女人,现在惊动了‘钱鬼’,他要勾你的魂害你的命,险些把我当成你给害了,啊……”。
褒兴在这女人哭耗的时候已经向门口接近了。
那刘农一听,便猜到其中蹊跷,赶紧夺门而出,边走边对外面的那些被女人叫喊声惊过来的士兵喊道:“给我上,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褒兴赶到门口一看,只见那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已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那刘农已退到远处,冷冷的看向这边。
士兵们直接抄家伙向门口进攻,褒兴笑了笑,将那根柳条挥舞起来,直接扫向了前排士兵的眼睛,有些被扫到的士兵驻足不前,开始揉眼睛大喊大叫,但后排的人没有停止前进,一下子发生踩踏,叫苦连天。
褒兴趁机夺下一柄长剑,跳上人堆,踩着人头,冲向刘农,他不想使用墨棒,担心暴露身份,又给褒家或者布店惹来麻烦。
那刘农见状赶紧跑,一边跑一边喊:“救我,紧急状态,所有人朝我靠拢……”。
由于褒兴是自上而下的冲,所以当对方喊话的时候,褒兴已跑至其身后,准备提剑刺向对方后心,不料对方直接来了个回马枪,一根长剑刺向了褒兴的心口,看来是个老江湖。
褒兴急忙挥剑挡下,险些被刺到,但前进的冲力并未消失,褒兴依旧在朝对方冲去。
显然对方早有料到,充满火属性能量的左手已推向褒兴,褒兴毕竟年纪小,江湖经验欠缺,急忙调动内力于左手,还好来得及,双掌相碰,发生惊天巨响。
这一掌褒兴虽然接下,但由于没有充足准备,而且对方的内力明显高出自己许多,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震向后方,人如断线风筝,跌落在士兵堆里。
那刘农收起剑来,哈哈大笑说:“给我抓起来”,话音刚落,只见围起来抓褒兴的人群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开来,纷纷倒地。
然后看到人群中站起来的褒兴,一边插着嘴角的血渍,一边恶狠狠的看向自己,他看着那黑脸上的白眼仁,心有余悸但有憎恨,于是喊道:“给我上,抓到后重重有赏”。
刚才褒兴使了“时击招”中的“春水”一招,棒影如春天中冰雪融化的水一般,绵延而厚重,所有的攻击都被轻松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