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阔说:“《墨经》中‘数’的一篇有说:三点共线为直线也;‘倍,为二也’;‘同长,以正相尽也’;‘中,同长也’;‘圜,一中同长也’;
‘四角均为直角,四边相等之四边形即为正方形,正方形可用【矩】来画图和检验……”。
被褒兴打断了,褒兴说:“你跟竹筒倒珠一样,一下子说这么多,谁都记不住呀,你就说你是怎算的吧”。
高阔说:“我只是感觉这《墨经》是个宝贝,一时间就想让大家全部知道其中真理,不好意思,《墨经》中还有记载测量‘望海岛’高度的方法。
但仅有部分描述,并不清晰,我就自己琢磨出这一套方法……,就是根据三点共线为直线的‘理’来推演出来的”。
所有人依然似懂非懂,不知所云。
墨迹也被此子的天分给震住了,愣是半天没有说出话,这个方法也是经墨家几代人的努力才成型的,后来墨家衰落之时,受奸人迫害,很多经典已有残缺。
此“望海岛”的测量法也是几经辗转才打听到的,他还没来得及补全,结果被这小子给推算出来了,真是天才呀。
正在所有人惊讶之余,张放嘟囔了一声:“测一个山高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这么惊讶嘛”。
褒兴听见后说:“测一个山高自然不算什么大事情,但这背后的‘理’却是有用之极啊,此理如果能够结合之前格物致知的‘理’,定当造福于民啊”。
此谈话被墨迹听到,说:“褒兴说的对,前人称此理为‘数’,我称此理为‘数理’,将格物致知的‘理’命名为‘物理’,如仅格物得知‘物理’,而缺乏‘数理’的‘算’,那也无法达到或者超越墨子在此方面的造诣,算不得其门徒,故从今日起大家跟我一起学习‘数理’……”。
课业结束后,褒兴带齐笔墨准备去藏书阁抄录《墨经》,被褒祖拦住,称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修炼武功才是王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博而不专,必受其害。
褒兴不听,他觉得殊途同归,而且这两个“理”结合后的威力肯定不亚于武功的修为,跑去藏书阁中,发现人头攒动。
《墨经》中关于“数理”的章节已被高阔拿在手中,站在高台上,大声朗读,时而解释其中意思,底下的人根据朗读声,认真记录。
褒兴也赶紧拿出笔墨,开始记录。
可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因为褒祖如加拉瓦念经一般不断的重复着:博而不专,必受其害,褒兴不孝,违背祖命;
博而不专,必受其害,褒兴不孝,违背祖命;
博而不专,必受其害,褒兴不孝,违背祖命;……。
褒兴被弄的心神不宁,突然站起来,大声说:“别念了,被你个糟老头子,烦死了,我从你就是了”。
一声大喝,打断了高阔,高阔不知所云,摸了摸脑袋问:“褒兴,你不愿意听,不愿意写,你不进来就是,为何要骂我,骂我也就罢了,为何骂我是老头子,我跟你一样大吧;
骂我老也就罢了,为何骂我是糟老头子;还有,你为何说从我,你要从我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褒兴不好意思,赶紧说:“不好意思,方才说的不是你”。
高阔说:“不可能,你明明说的是别念了,此处只有我一人在念啊”。
褒兴还准备解释一下,但看到底下众人,皆以怒目而视,仿佛他要是再说话,就要集体骂他或者打他了,只好一个转身蹿出“志墨堂”。
褒兴边走边埋怨褒祖:“看吧,让我惹下众怒了”。
褒祖说:“其他不管,你只要抓紧修炼,让幽蓝剑重现于天,我保证给你个天大的惊喜,保证比什么天理、地理的强很多”。
褒兴高兴的问:“当真”?褒祖不再言语。
翌日清晨,褒兴来到广场,远远的就看见王昭华和赵合材在那里等他,二女在那里有说有笑的,相处融洽。
褒兴走到跟前说:“难得你们二位如此和谐”。
赵合材说:“难道你希望我们水火不容”?
王昭华说:“兴哥哥,你说今天要告诉我们你那天突然犯病的原因的,快讲吧”!
“犯病?犯什么病”?问了一句,又想明白的褒兴,走过去如小时候一样在王昭华的鼻尖刮了一下,而后笑吟吟的从袖中拿出赵合材的手帕。
此手帕已被其重新改造了一番,四个边都加了一根细的木棍,让其平展,不再褶皱,中间交叉两根木棍固定其他四根木棍。
而后走到风口处,用掌力一送,只见那手帕再次飞起,比上次飞的更加平稳些。
王昭华被赵合材的尖叫声从儿时的鼻刮子回忆中拉回现实,她也看见那被风吹起的手帕,正当她准备夸几句时,那手帕被一股强风吹的反转了一圈,而后翻滚着掉落到地面。
褒兴干笑几下说了句见笑了,就跑去捡回手帕,说:“这次不好意思,下次定让你们看到它飞天”。
这时发现赵合材左手托着下巴微笑着望着他,一言不发,盯的褒兴不好意思起来,用手在赵合材眼前晃了晃,问她在看什么。
赵合材也不回答,直接问道:“这是你们墨家教的吗?感觉很有意思呢?你们墨家都教些什么呀”。
褒兴说:“墨家教‘物理’和‘数理’,不过这不是先生教的,而是他布置的作业”,而后又给赵合材讲了他近来所学的“物理”和“数理”。
赵合材听的头大了,忙说:“算了,排除墨家了”。
褒兴问:“你还排除了哪些家呀”?
赵合材说:“儒家、道家、释家、法家、兵家、农家、阴阳家、方技家都排除啦”。
褒兴觉得好笑,问:“那你要去小说家”?
赵合材摇摇头说:“还没考虑好,让我看小说还可以,写小说就难为我了,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呀”。
正在这时,王昭华递给褒兴一个线头,说:“兴哥哥,你把这个系在手帕中间的木棍上再试试”。
褒兴不明原因,问华儿,她也不说,只是让试试看。
褒兴照做后,果然那手帕飞了起来,线的另一端在王昭华手中,只见她一会顿一下,一会又放些线,那手帕飞的更高了。
三人都高兴的跳了起来。
可好景不长,那手帕有被强风吹的翻了几翻,而后又掉了下来。
这时赵合材说:“看我的”,然后,让王昭华给她扯了三根短线就跑去捡手帕了。
褒兴看见这线原来是王昭华从衣服上拆下来的,心疼的说:“华儿,可惜你的衣服了”。
王昭华眨了眨眼睛说:“那你可记得还我一件漂亮的衣服哟”。
说话间只见那手帕又飞了起来,赵合材学着王昭华刚才顿线的样子,控制着手帕,这次手帕飞的好稳,几波强风都没能让它掉下来,而且越飞越高,二女欢喜的连蹦带跳、大喊大叫。
褒兴也前去观察,问:“为什么这手帕带了跟线就可以如此稳的飞天啊”。
华儿说:“这手帕呀,就好比丈夫,我呀就好比妻子,这线就是羁绊,丈夫无论能力再强,无论功绩多高,如果失去了妻子的羁绊,那肯定会栽跟头的”。
赵合材也高兴的说:“我也是,我也是”。
三人的手帕飞天,引来了院内弟子们的围观,有的羡慕飞天之术,有的羡慕褒兴之艳福。
仨人也不在乎,只管让手帕不断的高飞,可突然王昭华喊停,另外两人发现她的裙摆已无法遮体时,才明白过来,褒兴迅速从“乾坤包”中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围上后,才继续飞天。
“发情时间有些长了”,褒兴耳边响起了褒祖的声音,一下子把褒兴的兴致扫到了冰点。
褒兴说:“我想知道合材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手帕这次可以如此稳固”,他一句话说给两样人,可谁都没有搭理他,两女依旧玩的兴高采烈,褒祖依旧说修炼才是正道。
终于等到二女疲倦,收线后赵合材告诉他那三根短线是如何绑的,但问起原因她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这时高阔疾奔而至,看了一眼说:“三角,稳也,《墨经》诚不欺我也”,而后又疾奔而回,褒兴看着那三根线所形成的三角,更加崇拜墨子,感叹道:“果然万物皆有理啊”。
告别二女后,他对褒祖说:“修为再高也能使手帕飞起来吗”?
褒祖嗤之以鼻说:“手帕飞的再高,也能挡住强人抢你发情的对象吗?
比如那如花似玉的赵合材,温柔体贴的华儿妹妹,还有那娇滴滴的赵合德,要是被强人抢走,你放飞个手帕就能救回来”?
褒兴竟然无言以对,只好默默修炼。
几日后的一个黎明时分,褒兴觉得颤中穴中的气有了变化,开始凝聚,犹如天上的云,从淡淡的雾气慢慢的形成云彩,而后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