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书憋着一口闷气,不耐烦地打掉沈姚在他面前乱晃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在周良安的面子上才未发作,站起身来直径朝洗手间走去。
沈姚见人走了,直接佯装整理水渍坐在杨延书刚才的位置上。
“呀!公文袋也沾上水了。”
她说着手已经覆在了公文袋上。
“沈姚,你别动了,你身体刚好让服务员弄,公文袋让延书自己弄吧!”
钟姒怎么看都觉得沈姚有点过于反常,她刚才注意到,杨延书的水杯离沈姚的身体很远,正常情况下是碰不到的,现在她又在擦拭公文袋,她是做秘书的,关于公文袋,u盘之类的东西看的尤为重要,轻易是不会让人碰的。
“姒姒姐,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你让我弄吧!良安哥,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沈姚说着就看向“周良安”,眼泪含在眼眶中,呼之欲出,一脸娇弱愧疚模样。
钟姒听着她的口气没说话,直接站起身来,她坐在沙发的里面,旁边有周良安挡着出入并不方便,于是站起身来侧着身子故意挡住周良安的视线,以防周良安看沈姚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这样她也完全可以看清沈姚的动作。
对于这种觊觎他男人的女人,不能坐视不理。
果不其然,一直掩藏的像个乖乖女的沈姚看着她的眼神流露出一股狠毒,表情也塌了下来,完全没有刚才的甜美。
“让她弄吧!没关系!”
“周良安”看着沈姚泫然欲泣的表情,开了开口。
“我弄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沈姚表情弱弱的看了钟姒一眼。
那模样像是钟姒欺负了她似的。
钟姒看着沈姚离开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暗暗的捏了捏拳头,这个沈姚不是个善茬。
她在男人面前表现的就像个软棉花,柔柔软软,小鸟伊人。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都是非常准确的,这个沈姚自从康复过后回到临江表面上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背后可一刻也没闲着,她不似一般女人,懂得运筹帷幄。
沈姚现在在临江最有名的医科大学做旁听生,受到特别的照顾,这个旁听生的名额是周良安捐赠了几栋楼后换来的。
钟姒还从舒羽那里打听来,东亨和杨氏集团有好几个人都是沈姚初中或高中同学,当年招聘进来都是靠着沈姚。
这样一来,这些人就自然的成为沈姚旗下的人。
东亨和杨氏发生什么事,沈姚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问这些算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一手玩的实在是漂亮。
沈姚的这些同学要想借助沈姚在事业上更进一步,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将公司的消息,尤其是周良安的消息传递给她。
所以虽然沈姚从来不来东亨,但是有眼线一直为她几乎二十四小时盯着。
“姚姚是故意来的。”
“周良安”在一旁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此刻他垂着眼,一副淡然自若,运筹帷幄的模样,从入座到现在,他的话语不多,但是每次都能说到关键点上。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钟姒别扭的哼了哼,出声揶揄道。
他刚才替沈姚说话她不开心。
钟姒还记得周良安给他说过沈姚对他的心思不简单。
既然明知道不简单还撩拨她干嘛?
不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是傻子吗?”
周良安丢给钟姒一个白痴的眼神。
沈姚现在所在的大学在东区,临江总部在南区,打车畅通无阻的情况下也要一个小时才能达到,她就算是跟朋友逛街也不可能跑这么远,况且这边是CBD商务区,周边都是办公大厦,休闲娱乐的地方少之又少。
沈姚哪里会这么巧正好跑到这里吃饭,又正好在众多餐厅中遇到他们。
“她小时候不是这样,尤其是我们被绑架的时候,她非常的善解人意,我那时还想如果我们能得救,那我就将她养在身边,长大给我做老婆。”
“周良安”叹了口气,解释道。
旁边的女人就是麻烦。
吃醋了还要人哄。
“你说什么?”
钟姒听着周良安的话觉得如鲠在喉,板着脸犹如母夜叉。
现场演艺了一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经典场景。
“小姑娘,耐心点,听我把话说完。”
“周良安”斜眼看着炸毛的钟姒。
他就知道这丫头吃醋,还在他面前故作大度。
钟姒抿了抿嘴唇,镇定了情绪,看着面前一大堆珍馐顿时没了口味,她微微侧身端坐着递给“周良安”一个眼神,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说,我听着。
“可是后来沈姚就变了,变得有些不知好歹,变得无理取闹,还没有小时候惹人爱,所以,后来我就打消了娶她当老婆的想法。你应该庆幸她长变了,要不然还真没你什么事。”
“不过,鉴于她曾经跟我共患过难,所以她以后的衣食起居,工作生活我全包了,等到过几年她从医学院毕业后,如果学艺精就给她调到总医院让最好的医学专家带她,如果学艺不精,那就在医院里当个护士或者药房收账的,如果想干其他也可以,如果不想干活也可以……”
钟姒看着“周良安”,他很实诚,没有半点藏私,只是……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
他计划的这么好,看起来不像是一日之功。
“说的这么好,把人家路铺的那么顺,我都想成为当初跟你一块绑架的人。”
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她都想成为沈姚了。
钟姒就算再怎么是个温吞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住爆发,她嘟囔道。
“你这个想法到是新奇,我说这么多只是告诉你,她这辈子只能是我妹妹,而你这辈子只能是我老婆,结婚以后整个东亨都是你的,你羡慕个她什么鬼,你的命不知道要比她好多少!”
“周良安”伸手捏着钟姒的脸蛋,她的脸属于典型的古典鹅蛋脸,脸颊偏瘦没有婴儿肥,但皮肤却像是颗剥了皮的嫩鸡蛋,滑不留手。
他透过玻璃上的反光,看到对面餐厅的相机准确的拍下来这一幕。
“花言巧语。”
钟姒脸色还是绷着,嘟着嘴。
“嘴撅的这么高是在等我亲吗?”
“流-氓。”
两人话音刚落,杨延书从身边走过,默默的看了他们两眼,默不吭声地走到对面拿起自己外套和公文袋离开,临走前还特意检查了下钟姒的头发。
他两步后又退回来,如同机器人般没有表情,没有情感:
“结果三天后告诉你们。”
“他干什么要我DNA?”
钟姒望着杨延书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