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是今天的政令,发下去吧。”妍城县衙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处理着政务,看上去已经工作许久了。这位就是妍城的县令——和善长。当地妍城的原县令突然去世,同时县衙中来了个大换血,之前的官员队伍几乎全部解散。这个县令在妍城持续工作了十六年,他的头发与胡须也从半白变成全白。但是现如今他依旧很有精神,面对着一县之政务,老爷子依然能够做的到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老爷,门外有自称是您的老朋友的人,前来求见。”县衙走了上来,报告道。
“有故人?请他到偏厅等待一会儿。”和善长丢掉毛笔,披上一件外套,缓步走到偏厅。眼前的人,让他吓了一跳,不过但还是很礼貌地坐到那个故人身边。那故人张口说道:“和老爷子栖身于此已经许久了,晚辈仰慕已久,特来拜见白眉鹰老前辈!”
那和善长冷笑一声,说道:“我可不认得我有你这个晚辈,如果没有正事相谈,请回吧,恕不远送。”
“远送?当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尚且不清楚吗?莫非,还叫我这个晚辈提醒?你在这个县衙里当了整整十六年的县太爷,够知足了吧。”那故人只是嘲讽道:“这县衙的茶,可真是非比寻常啊!”
和善长眉毛一拧,所谓的故人也知道情况不妙,大喝道:“和善长你想如何!”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腰间所系佩剑。
正当他拔剑之际,一道青光掠过,腰间的剑尚未拔出,故人胸中凭空出现七道血窟窿,咣当一声便倒地。和善长还剑入鞘,长吁了一声,叹道:“看来老夫的七星快剑依然疾速如风了,这十六年没见血光,属实有点不适应了。”
和善长扔掉沾血的细剑,大喊一声:“来人啊,有人行刺!”这一声把门口的侍卫全部吸引过来,侍卫见着惨死在地上的人,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县太爷。
“此人意图行刺本县,本县便适当反击。你们把这人抬到后院挖个坑埋了,不可议论此事!”和善长大步走了出去,那几个侍卫见县令杀人,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县令对他们恩重如山,再加上时局不比往常,众人便没有多想,抬出去就把尸体给埋了。
“不管怎么样,十八年的周期已经过去了,加上老夫的两年寿命...”和善长长叹一声,走回自己的寝室,翻开一本泛黄的古卷,沉吟着。
“天河交汇的现象已经开始了,犬芸这孩子,也该会带来那个人吧。只是...”和善长思虑着,翻开了第一页。
天河交汇是每四百年就会出现的周期性状况,记录在案的天河交汇就有两次,一次是八百年前,一次是一千二百年前,由于时间过于久远,导致现世的人们都认为这是个荒诞的神话传说。
和善长早年寻访之时,偶然获得了这本古卷,获悉了关于天河交汇的知识。天河交汇是一种神秘的仪式,而召唤过来的都是来自于不同世界的英雄之魂,个个身怀绝技,有过人之才。但是要触发天河交汇的仪式,需要整整十八年的周期,和善长主动献出了自己两年的寿命,投入在这天河交汇的仪式之中。
和善长感到身上流失的生命力量,他开始害怕了,他终止了自己的输血行为,转向另一个人身上...
次日一早,纵营校尉高兰禀报道:“前几日,恶名昭彰的青巾军匪首黎袁被斩杀于小棉花村,小棉花村村长已经派遣人把黎袁的尸体送来了。”
这和善长一听,不由得虎躯一震,连声说道:“小棉花村?”他深知小棉花村是个不同的地方,如果这黎袁死在了其他地方,倒也不以为意,可是偏偏死在了小棉花村。这种巧合实在是令人震惊,莫非那传闻中的天河交汇真的出现了?
和善长佯装镇定,说道:“很好,廖远,你明日去一趟,把那个杀了黎袁的壮士给请来。”
吩咐完毕之后,和善长匆匆离开了县衙。他心里清楚黎袁只是一个在脑袋上系上青色毛巾的土匪而已,不足为奇,只是这杀了黎袁的人究竟是不是携带了英雄之魂的人,是个很大的问题。他想要搞清楚的,只有这点。
和善长把古卷藏了起来,藏在了他床下的铁皮箱子当中。他现在心情激荡,犹如万马奔腾,完全不能自已。十六年前,他为了自己,一意孤行地进行了天河交汇的仪式。如今自己已经年迈,对于战争和权力的欲望渐渐消退,这十六年太过于漫长,在县衙之中的生活,使他脱胎换骨。
和善长犹豫了,彻彻底底的陷入了犹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