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缨络把婴儿抱下楼,给了他一杯水,婴儿并没有喝,只是把水杯递了回去,苏缨络自己便喝了一口。刚刚放下水杯,婴儿便拍手大笑,“让你不相信,中蛊了吧?”
“呐,还好今天是个好天气,快去接盆冷水在外面等我。”说罢,婴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黑狗额头上的毛。此时正是晌午,苏缨络虽然觉得并没有什么感觉,却还是依言照做。
婴儿再次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指腹,便立刻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来。婴儿抓着她的手指在她锁骨位置上画了一个天地趋蛊符,又开始把她的血滴在清水里。接着,水开始翻涌起来。
婴儿又将狗毛扔进水中,“喏,把它喝掉。”苏缨络一愣,还没有想好要怎么答应便感觉喉咙一阵甜。多半盆的血水倾泻进她的胃中。过了两分钟,苏缨络突然双膝跪地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她在烈日下虚弱地抬起头,正看见婴儿双手环抱得意洋洋的表情。“你不是不信嘛,看看你都吐出来了什么?”
苏缨络低头看了一眼,她喝进去的是血水,吐出来的却是黏稠的黑色液体。里面蠕动着的,是几条活生生的蛇。苏缨络试着从黏夜中捉出一条,发现是无毒的。
“出于为你的安全着想,我只下了蛇蛊,而且还是无毒的蛇。”婴儿笑呵呵地把她扶起来道。苏缨络无力地点点头,“你这神通我算见识了,下午陪我去个地方吧。”
婴儿说自己本就无形,便自己附在一张黄纸符上任由苏缨络装进口袋里。苏缨络按照电视上报道的位置磕磕拌拌地找到了姜麟横死之处,尸体已被妥善处理,现场没有血迹及搏斗痕迹。
她向旁边瞥了一眼,果真看见了一座荒坟。那碑顶多算是一块石头,上面的字迹早已斑驳得不成样子。她首先学着老一辈的人将长出三尺高的坟头草拔掉,以示对死者的尊重。接着她环绕了孤坟一圈,“这是谁的坟墓?”口袋中的婴儿嘟着嘴回答,“我觉得就是你夫君的。那个幻化成姜麟模样的人曾经说过,这是一个衣冠冢。
她就没顾忌太多,直接开始挖起脚下的土。此时,婴儿突然恭恭敬敬说起话来,“公公,今日在此大兴土木,叨扰您了实在对不住。阿灼请您喝酒了。说罢婴儿急忙变回真身,掌中抓着一坛好久,他将酒缓缓倒在地上,“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满坛酒费力挖掘的坟门已经开了,露出青石铺就的地宫。她抱着婴儿忐忑地走进去。地宫里似乎点着长明灯,只是里面有些潮湿。说是地宫,其实不过是坟下一个小小四方空间,中间安放着一具大棺。这对于一座荒坟来说,多多少少有些诡异。
说句喜感的话,这样高配置的地下空间不可能会以没有形状文字的石头与之匹配。里面挂满了蛛网,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来过。苏缨络吃力地将那沉水木的棺板推开。随即是小小的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