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我们按照安排还应该举行一次运动会,运动会只有初一初二年级参加,因为初三年级要准备中考。运动会举行一天,音乐、喇叭照样响,初三就要把门窗关好,把自己与世隔绝起来好好学习,然后在中午放学的时候出来在沾一沾运动会的热闹氛围,感叹一下自己曾经参加过的运动会。
我们班级的坐区就在操场那里和办公楼相挨的大理石台阶处,我们班级和7、8、10、11、12占据整个石阶坐区。初二和其余的初一的别的班级都自己带着凳子在Z楼前还有操场外路边坐着。
我们参加运动会的运动员都是在前几个周的体育课上面主动报名参加的,记得我小学的时候还是很愿意参加运动会的,尤其是跑步方面的比赛,我还拿了不少的奖品呢。但是进入初中,尤其是认识了吴哲之后,我格外注重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我不想在在他面前显得自己特别不好看、特别埋汰。虽然我不再像刚开学那样那么喜欢他,但是,我还是会在他面前特别的维护我的面子。
吴哲和郑洋同时报了男子4×100米接力赛还有几个单人的项目,我觉得长的好看的男生跑起步来一定超级帅,所以我也很期待。
运动会那天,天气很好,郑洋是125号,但是现在我已经记不住吴哲的编号了。我和赵和语决定坐在第一排,其实不是我们俩的决定,是我拉着她坐在第一排的,周心慧和王琳坐在后面和反正和我们相隔不算近。我寻思我想坐在前面可以看到吴哲的比赛,甚至他上台阶下台阶走的时候还可以看见我。当时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只是觉得吴哲长得帅、只是把我当妹妹、况且人家还有女朋友,我还是主动想要去接近他,即使在和郑洋接触一段时间后自己对吴哲的感觉逐渐淡了一些。
在出班级之前,体育委员念着运动员的名字,把他们的号码布发下来。吴哲接过体委手里的号码布之后便回到自己地座位上,让周心慧帮他把自己地编号布别在胸前,我的眼神一直跟着他看到后面。“来,周心慧,你帮帮我别上吧”,“行”。哼,关我什么事情。我不想再往后头看到些什么,便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我其实买了两条糖果,我把其中一整条糖果拆开,那一条本来是给吴哲吃的,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组长,你有别针吗?”,郑洋站在我面前,“啊,什么东西?”,“别针”,她指了指自己的那块号码布,“刚发的时候,一共两个别针,不知道怎么刚刚我掉了一个,现在只有一个了,那挂在身上也挂不住啊”,“额,我没有呀”。初一的时候,谁会带别针去学校呢。“那好吧,我现在问问后面还有没有人有”,“哎,那你没有接着问一下咱们班体育委员还有没有吗?”,“我问过了,他也是照老师给他的按数发的,没有多的”,“哦~”。
那没有别针的话,带别针的东西也行呀。我左右看了看,我看到了赵和语胸前戴着的校牌,那不是有别针吗。“郑洋”,“啊,怎么了”,郑洋刚刚从后面回位,估计没有借到。“你带着校牌了吗,先用校牌别在你号码布的另一角,不就可以挂住了”,“那个,我的校牌不行”,郑洋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校牌,确实是没法用,他的校牌只有一个牌面但是牌面后面早已经没有了别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怎么弄的”。笑的同时,我想要不就把我的校牌先借给他。当时脑子里面也没有其他过多的想法,就是一个下意识,并且我也没有像之前把我的东西借给别人之后担心这个东西会不会变坏之类的,其实我在这个方面还是稍微有一点点强迫的。
我紧接着就把校牌从我的胸口摘下来,“呐,你先用我的”,我们俩的视线同时锁定在了我的校牌上面,然后就沉寂了几秒钟。在这几秒钟中,我不知道郑洋在想一些什么,但是,我的强迫意识像渐渐清晰了似的,我看着手里面的校牌,那种小心眼的小心理慢慢地浮现。“你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了”,我刚准备把手往回收,胳膊放下,郑洋便一把从我手中拿走校牌。“你..”,“谁说我不要的,组长给我的,我当然得先用着了,老师说了组长要帮助组员的好吧”,“好吧好吧,你拿着吧”,其实要是别人的话,我是比较担心他这一用会把我的校牌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的,当然,对郑洋也一样,这是我的条件反射。但是我虽对他有和对任何人一样的强迫的想法和小心眼的心理,但我的手似乎不愿去拿回我的校牌。然后我就转回身去坐下,把剩下的一整条糖果拆开成一块一块的,都放进我的口袋里面。
体育委员在出教室之前让我们到楼下站队。“走吧,咱们下去吧”,班里面的同学陆陆续续往外走,“行,咱们也走吧”。我想先下去站队,之后趁着有利位置占据有利地形。刚刚走出教室,楼下就传来了如同在市场一样的嘈杂的声音,楼下好多班级在站队。大部分是拿着板凳的,估计我们看区是天然的,我们不需要这么麻烦吧。
我和赵和语下楼之后,尽量寻找我们的体育委员和班主任。我们班主任平时愿意穿着衬衫、西装、皮鞋,即使今天在这个运动会的如此轻松的场合当中,也并不阻碍我们班主任穿得如此正式,所以一会,我和赵和语就找到了我们班级的队伍,顺势站了过去,我们俩站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我们身后的大喇叭里面传出体育老师的声音,“各班班长带领本班级同学到各自坐区,我们的运动会即将开始,各班体育委员以及运动员们立即到主席台集合”。我们右边拿着凳子的班级逐渐开始移动,从我们后面穿过去,班主任让我们等着那些带这凳子的班级走完之后,我们再过去。
等我们来到我们班坐区的时候,我们两边已经有两个班级坐下了,按照班主任的要求,女生和运动员们坐在前面,男生往后坐。现在运动员们没有在这里,他们的书包一般交给自己的好兄弟们带着。我和赵和语坐在我们班级的的第一排的最左边,空出大约一个人的距离和十班坐区隔开。
我们严格地按照座次看完运动员入场,看完几轮比赛,班主任们就已经开始逐渐在一边聚堆聊天了,运动员也开始陆续回来然后再又出去比赛,当然运动员们回来之后也没有按照老师安排那样进行休息,基本上都去了后面,女运动员也坐在后排的女生那里。吴哲和郑洋在各自比过他们报的单人项目比赛之后,便都安稳地坐了回来。大喇叭里面的体育老师让参加男子4×100米的运动员准备,我掏出口袋里面的一块糖果,准备给吴哲,虽然那会在教室里面我又因为周心慧和吴哲不开心,到那时,我就只想给他加个油,但是现实有时候也是会令人失望的。
听到吴哲、郑洋还有那两个男生和后面几个男生在相互鼓劲,应该是准备走了。我侧了一下头,看到他们应该是要站起来了,吴哲第一个往下走,我手里面的糖果抓的也是越来越紧。我高兴地笑着回头,“你给我看着书包”,“凭什么,你是谁,让我看我就看”,“你要是不给我看着书包你就等着就行了哈”,不用猜,吴哲正在和一个女生说话,而那个女生我刚刚好认识,刚刚好和我是好朋友。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我找到一个别的借口把头回过来,让刚刚的刻意回头变成自然的活动筋骨,把糖果又塞进了我的口袋里面。
我看到吴哲的鞋子从我眼角的视野逐渐走进我的视野中心,站在了我前面大约两米左右等着后面地队友们下来,最后一个下来的人是郑洋。他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猛地转头。
“组长,给你校牌”,他伸开另一只手,我的校牌的他的手心里面,“你不用了吗?”,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号码布,两个别针都别在身上,“我问一个体育老师要的,不用了,谢谢你”,我接过校牌,“啊,没事,对了,好好跑哈”,我从口袋里面摸出了刚刚那块糖果,放到郑洋还没有放下的手里。这可能是我下意识的客套话和客套行为吧。“哦,好,谢谢”。前面刚刚下来的男生又在吃吃的笑,吴哲现在到想起我来了,到郑洋旁边,伸出手来,“我的糖呢,你怎么也不见对我这么好”。刚刚那块糖本来就是给你的,可惜,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我没有了,你这么厉害还用吃糖”,我是用带有讽刺的语气来说这句话的。“哈哈哈,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待会我跑完步,你借也得借以块糖给我”,吴哲正要往前走两步。郑洋就拽住了他,“走吧,咱们先走吧,快开始了,还得到路上再练一会呢”,“对,走吧”,吴哲对郑洋说完,转头看着我笑了笑,他们几个就走了,我看着他们几个人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4×100米接力赛,第二棒、第四棒跑的方向是面对着我们的,第一棒、第三棒跑的方向事背朝我们的,郑洋跑的是第四棒,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接棒,他的率先碰到终点线,之后我们班都欢呼了,看到了不远处的四个人也聚到了一起。
吴哲和郑洋回来的时候,我和郑洋相互笑地格外的开心,当然我和吴哲也是相互笑过了。运动会这一天过的格外快,我们在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结束我们在东城初级中学的第一场运动会,我们班还取得了优秀班集体的称号。按照之前的安排,今下午是周心慧那个组还有前一个组留下来进行值日,把我们班的坐区打扫干净。
“我们回去吧”,我和赵和语准备回教室今下午早回家,关键是今天我们想在路上吃辣条和粽子。我们回班级的时候,班里面已经有一些同学了,没想到,郑洋居然回来的那么早,赵元涛和杨金鑫还有几个男生正在教室后面打闹。
我收拾书包一般都是比较快的,更何况今下午我们俩还有一个狂吃的计划。赵和语是一个比较慢性子的女孩,她收拾书包的流程是:把小本本上面记得作业先看一遍,然后从自己的桌洞里面东翻西找,找完课本找练习册,找完练习册找作业本,那若是找试卷的话那就更麻烦了,她的一科试卷还不一定在对应科目的课本里面夹着,还需要找别的科目的课本,才能找到目标试卷,全找完之后便摆到桌子上,然后再照着我记的作业对一遍是不是正确,之后再放进书包里面,然后我们才可以走。当然,今下午,也不例外。
我收拾完之后,就开始看着窗户外面,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不催她了。后面的男生还在嘻嘻哈哈的,赵元涛“哈哈哈”地从后面窜过来,站到我跟前,就挡住了我看窗外的视线,还给我弄的挺懵的。
“哈哈哈,简怡心,我和你说件事”,他看了后面一眼,我也往后看了一眼,但是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回头只是跟着他学着进行的一个动作,但我的眼睛里并没有装下其他信息。他把腰弯下,把脸凑过来,跟我凑的很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我跟你说哈,郑洋说...”,“赵元涛,你闭嘴”,郑洋从后面跑过来用手捂住了赵元涛的嘴,郑洋虽然不比赵元涛高,但是由于赵元涛弯着腰在和我说话,所以郑洋就很容易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俩人就俩拖带拽,赵元涛连笑带憋的,脸上已经通红了。
“喂,你们到底什么事,快说呀”,“组长组长,没有事哈,真没有事”。赵元涛说不大出话来,用手在那里划拉,我也看不明白呀。切,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说了一半还没说下去,我最讨厌这一出了,没意思。后面那几个人还在相互掐着,赵元涛嘴里偶尔蹦出一两句不成句子,我也根本听不懂的话,我回头看着他们就在那里掐,哎,男生真无聊。
我还在想赵元涛和和我说什么,赵和语正在进行最后一步,对照我的作业,我心里想,终于可以走了。一会之后,不知怎么地,后面的男生哈哈大笑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地是那种时不时的争吵还有偶尔的发闷的响声。
“哎哎哎,别动手别动手”,“你什么毛病,会不会说话,你过来”,“怎么了,那你会说话”,“你俩别动手,这么点事,好好说”,“哎哎”,我回头看,是郑洋和杨金鑫打起来了,两个人都差点抱到一起了,但是后面有些男生已经走了,加上打架地两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人在那里,这怎么拉的开。赵元涛刚刚把郑洋拉开,徐斌又没有拉住杨金鑫,也有一些我们前几排的男生想过帮忙,但是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再旁边干站着,万一再打下去,两个人都会伤到的。
“啊,后面打起来了”,“啊,哦,是呀”,这些男生刚刚还在聊的投机,现在便打起来了,翻脸比翻书都快。“走吧,简怡心,咱们今下午不还得买东西吗”,“哦,对,走吧”,我其实想在这里看看他们俩的情况,实在不行我就想着上去拉一把,但是,我是一个女生,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没有理由一直拖着赵和语赖在这里看着他们。我看到我们班长从讲台上跑过去,应该是去找班主任了,那就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好吧,咱们走吧”,我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一下,现在他们俩基本上已经拉开,但是还在吵,对了,反正班主任都快来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吧。我们俩刚刚拐过拐角,我就看到了吴哲正在回头和周心慧那一群女生们聊着些什么,也根本没有看见我。不过,吴哲说不定可以帮帮忙,班级里的人除了赵元涛和徐斌,其余的人基本上和郑洋只是认识,谈不上什么好兄弟,耽误这不一样,他们有些人和郑洋关系一直很好呀。
“吴哲”,吴哲回过头来,看到我之后,“哎呦,简怡心,我的糖你还没给我呢”,我看到周心慧脸上的笑容逐渐凝住了,“你还吃糖,你先回去吧,郑洋和杨金鑫打起来了,我看咱们班那几个人也够呛能把他俩拉开”,吴哲看了看赵元浩还有几个男生,“在哪里”,“教室后面”,“走,咱们去看看”,我和赵和与后退几步,把路让开,吴哲他们跑回班级。之后,后面的几个女生上楼的时候就当作没有看见我们,我看见周心慧根本就没有往我这边看的意思,所以我也没有和她打招呼。我和周心慧已经不再是前一阵那种好朋友的关系,已经没有前一阵那种好朋友的感情了。也许,是因为许多的外部原因吧。
她们过去之后,我们俩慢慢下楼。“郑洋居然和杨金鑫打起来了”,“嗯”,“你看他们俩人平时也不像是有仇呀,说打就打”,“嗯”,“我看那样说不定那俩人都得打地不轻”,“嗯”,“你怎么不说别的话了,只说嗯呀”,“哈哈哈,我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呀,再说了,你比我知道的事情多多了,应该是你和我说才对呀”,“哈哈哈,好吧”,赵和语这么一说好像也对,万一郑洋伤到的话...
“啊,赵和语,我忘拿家里的钥匙了”,我拍了拍我的衣服口袋,对赵和语说,其实我今天并没有拿家里钥匙。“我可能落在桌洞里面了,我想回去找找,要不你在楼下等等我”,这时候我们俩刚走到A楼,“嗯,那我和你一起吧,我在这里站着也是无聊”,“行,咱们一起吧”,我们拉着她加快步伐,反正我得回去看看。
我们俩一进教室,倒是没有听见刚刚那种火热的争吵打架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冰冰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吴哲扶着郑洋从后面往前走,我看到了我几乎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
郑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左眼,从他的手指缝里面滴下来的是,血。我和赵和语就站在讲台旁边,一动都没动,郑洋和吴哲从我们前面走过去,他们带来了一阵风,那风很凉,足够凉到我的心底。
“怎么样,郑洋,你把手拿开,我看看”,“老师,他眼睛流血了”,“吴哲,你先带这郑洋去医务室,快点”,“郑洋,你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一会联系你的家长”,“吴哲,你先快去”,“行,老师”,班主任来了,但是班主任好像来的有些晚。班主任后面跟着班长,走进教室,我和赵和语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班主任这么可怕,他的脸上没有了那种平时对我们的微笑,现在则是十分严肃,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眼神十分冰冷犀利。
郑洋走过的路上几乎是均匀地滴有血迹,我开始担心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会出什么问题。
“老师好”,“嗯”,我和赵和语虽然有些被吓到了,但是礼貌不能少,我们战战兢兢地和班主任打一声招呼。班主任走过去之后,我才想起来我回来的借口是要找钥匙。“我先找钥匙”,“行,我在门口等你”,我回到座位上,一只手伸到桌洞里面,来回翻找,接这个机会刚好听一听老师在后面说了些什么,其实,现在的全班都可以听见老师说了些什么。
“你们谁先动的手”,后面是难得的一阵异常的寂静,那些男生基本上都比老师高,但是在老师面前却显得矮了一头。“杨金鑫,你给我站出来”,杨金鑫颤颤抖抖的向前迈了几步,老师一把把他拽了出来,“谁和你们说的可以打架,你们把学校当成什么了”,后面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我没见过老师发这么大的火,连翻找桌洞发出的声音我都尽量减小。
班主任用了特别大的力气踢了杨金鑫一脚,“你给我出来,去医务室,你去看看你把郑洋打成什么样了”,“老师,我不...”,这是我今下午看到班主任进来之后听到的,杨金鑫说的第一句话,但是那句话的声音已经有一些发抖,甚至还带有一丝哭腔。
“你不什么,走,快走”,老师从后面把杨金鑫拉到他的前面,然后在后面往前推他,“走,我待会就把你家长叫过来,郑洋的家长我也会叫过来,这件事我看看你怎么解释就行了,快走”,老师在后面一直往前推着他,当他们从我旁边过去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杨金鑫的抽噎的声音。
他们出去之后,我盯着门口,接着,我看到了赵和语,哦,对了,我是回来找钥匙的,不能耽误太长时间。我抽出双手,走到赵和语跟前。“你找到钥匙了吗”,“哦,没有,可能我今天没拿吧,那咱们快回去吧”,“嗯,好吧”。
我们下楼之后,我就一直左顾右盼,我希望可以定位到医务室的位置,看到里面的郑洋或者我可以看到郑洋和吴哲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事似的在校园里走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学校,慢慢往家里走的。“简怡心,你说郑洋这回不会真得伤的很严重吧”,现在我可不想听这些话,“不不不,应该没什么大事吧,不就两个人打架吗,再说了,咱们明天不就知道了,别乱猜了”,但是,赵和语这几句话让我心里面更没底了。
我担心郑洋真的会有什么事情,我甚至讨厌杨金鑫,他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去动手,把郑洋伤成现在这个样子。
脑子乱哄哄地走到我们回家的路上经过的小商店,“简怡心,咱们进去买辣条吧”,“啊”,我并没有注意已经到这里了,“哦,我好像今早上把钱用完了,要不你进去买吧,我在这里等你”,“这样呀,那我先给你买着就是了”,“不不不,不用了,我今天吃了一天糖,现在也不太饿,你吃吧”,“那好吧,我也不吃了吧,直接回家吧,明天再吃”,“好呀,明天着吧”。我们俩相互笑了笑便继续往回走了。
当我第二天到教室的时候,郑洋还没有来,我和赵和语把书包放下,我看着他的桌子上面东西还是乱糟糟的,和我昨天下午见到的桌面一样。他昨晚可能根本没有再回教室,对了,早上一般他比我来得晚,说不定一会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在心里和自己这样说,但是我脑子里却不相信这个说法。坐下安静的上着自习,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不过幸亏今天第一节课上政治,我们可以听一听班主任怎么说。直到我看到杨金鑫走进教室,他也不是很开心,刚想叫住他问一下,但是教室里面已经有不少同学了,我以什么名义去问他,再说这会儿最不想提起这个话题的,除了郑洋就是他了吧,还是算了吧,等等一会班主任过来说吧。
但是,杨金鑫回到座位以后,后面的男生表开始小声地说起话来了。李玥站起来对后面的男生说,“后面的男生不要说话,好好上自习,我要记名字了”,对,这是我们班长的惯用招数,后面说话的声音便没有了。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班长跑出去联系课,急忙忙地把收好之后的语文作业送到老师办公室,当我走回教室,我看到郑洋座位上还是没有人,便只能坐在那里等班主任过来。
上课铃敲响,郑洋还没有进来,班主任走进了教室,后面跟着李玥。老师把课本放到讲桌上,脸上还是不像之前那样的温和。他咳嗽了一声之后,“今天,我要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全班同学几乎都和我一样,低着头,没有去看老师,但心里都想知道这件事情。
“昨天下午,运动会结束,咱们班郑洋和杨金鑫居然打了起来,就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小玩笑,意见不统一,两个人就动起手来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已经是初中学生了,不要和小孩一样,动不动就只会通过打架来解决问题。那你看看,这后果是什么,啊,郑洋眼睛磕到了桌角上。幸亏只是磕到了眼角,要是再往里一点你敢想象后果是什么吗?”,班主任叹了一口气,我的心里面咯噔一下,班里面静得可以听到钟表走动的“嘀嗒”声。
“郑洋现在还在医院,眼角缝了好几针,这估计最少一个周才能回来上课”,“你们自己说说,早晚打成这个样子你们就好受了,自己身体难受不说,上课都得耽误,你们要是以后谁再这样,就别在我班里面,我可管不了你们”,班主任将自己的课本翻开,双手按在课本上,“我告诉你们大家,郑洋回到学校谁不许提起这件事情,还有,我刚刚说的话都记清楚了吗?”,“嗯”,班级里面回应的声音也非常小,但是每个人都已经记在了心里,“还有,鉴于昨晚上杨金鑫和郑洋以及双方的家长进行了协商,这件事相当于是私了了,以后再要是又有打架这样的类似事情发生,就先把你们送到校长那里,你们当着校长的面再私了就行,到最后再给你们记个过,跟在你们的档案里,反正如果以后你们不怕被影响,你们就什么事情就都动手就行哈!”
老师之后再说了一些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我看着桌角的那个笔袋,感觉自己后面没有坐一个熟悉的人,心里面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这几天,郑洋一直都没有来,我每次进出教室都会看一看我后面的那个空着的座位,我只希望,郑洋可以快点好起来,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一回头就能看到他,哪怕他还会抢我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