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洁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传来麦超兴奋的声音:“叶美娜找到了!”
林洁随即离开了别墅,驾车返回警局。
叶美娜是自己到警局的,身边还多了一个相貌清癯的男子,他是叶美娜的私人法律顾问方明远,南明市颇有名气的律师。
在来警局之前,叶美娜和方明远有一次非常私人的谈话。她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殷仁启的离奇死亡让她慌乱之中做出了愚蠢的举动,几乎将自己陷于不测的境地。而此时,只能将实情和盘托出,才能洗脱谋杀的罪名。至于那些难以启齿的乱伦隐私,她几经斟酌后,还是如实地告知了方明远。事已至此,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方明远能够保持职业操守。
方明远是一个精明的职业律师,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养成了极深的城府。叶美娜一边说,他一边心中暗自揣摩量度。如果叶美娜所说属实,那么殷仁启的死绝对是个天大的圈套,目的是嫁祸于人。那个诱使叶美娜回到别墅的手机短信就是最好的佐证,可这个计策看上去天衣无缝,实则却是愚蠢之极。只要警方稍加留意,就可以发现这是一个天大的破绽:叶美娜接到这个手机短信的时候,殷仁启估计已经死去多时,死人是不会发短信的。那会不会是叶美娜从头至尾都在说谎?按照她所说的那样,她有充分的杀人动机,警方也有足够证据证明她伙同他人移动过尸体,伪装成自杀现场。就凭这个,她难逃作案嫌疑。可是,光有作案动机也不能定罪,那必须有作案时间。方明远反复诘问了叶美娜事发前的行踪,叶美娜都能举出时间证人,那就证明叶美娜的确没有说谎。
这样一来方明远心中便有了定数,看来叶美娜的确着了人家的道儿了,有人铁定心要嫁祸与她。他一再叮嘱叶美娜一定要对警方实话实说,不得有半点隐瞒。当然,对于论乱的奸情半点也不能提及。他特别交代叶美娜,按照我国的法律,犯罪嫌疑人没有沉默权,在接受警方盘问留置其间也不能由律师陪同。但如果警方没有足够证据,留置盘问时间最多只能48小时。
听了方明远这番话,叶美娜忐忑的心情了稍许放松。简单收拾了行装,便随同方明远来到了警局投案。
一切正如方明远所预料的那样,林洁对叶美娜的询问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叶美娜很爽快地承认了发现尸体的情况,并如实供述了请周主任帮忙移尸,伪装现场的过程和动机,所列举的时间证人又都能准确无误地回忆起叶美娜事发前的行踪。由于缺少最重要的作案时间证据,林洁只能暂时留置叶美娜24小时。让林洁倍感沮丧的是,如果没有新的证据线索,24小时后就必须解除周主任和叶美娜的留置盘问措施。他们的行为最多只能是涉嫌伪造现场妨碍公务。可这并不是重点,如果按照叶美娜和周主任所供述的那样,杀死殷仁启的那个幕后凶手依然逍遥法外,却没有一点线索指向性。费尽心血做了那么多工作,到头来却还是如同竹篮打水,一切又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