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睁开惊恐的双眼,我颤抖着身体不停的喘着气,环顾四周这才安下心来。
刚才那个……
原来是场梦,太可怕了。
被噩梦吓出的冷汗将衣服浸湿,它们伏贴着粘在身上特别难受。
我有些费劲的从军用折叠床上爬起来,深深吸气再缓缓的吐气,反复了好几次,才慢慢调整好自己受惊的情绪。
正在我打量着自己现在所以的这顶帐篷时,门帘从外向里被人撩开。
伸着手撩着帐篷门帘准备进来的是包医生,她看到坐在折叠床上我,便朝着外面喊道。
“老文,她醒了”。
包医生撩开的门帘外射进来的阳光很是刺目,我有些不适应的迷起眼睛看向那片白。
隐约能看到一个人慢慢的向这边靠近,当他站到帐篷门口时,他的身影已经完全遮挡了门帘前的阳光。
待文决走进帐篷,门帘便被包医生从外面放下而重新合上,我收回望向他的目光,重新躺回折叠床,扯起毛毯盖上。
这是六月,身上穿的衣服本就单薄,再加上我刚刚出的冷汗,我不想造成什么尴尬。
“吃点吧!你这都睡了一天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文决边说边递过来一个军绿色食盒。
“我还不饿,你放那吧”!
我没敢起身接食盒,只把手抻出毛毯指了指旁边的简易桌。
“明早出发,好好休息吧”!
文决放下食盒,转身便走出了帐篷。
待他走后,我才爬起身将旁边简易桌上的食盒端过来。
军绿色的食盒里是肉汤面,汤面上的油花泛着亮光,冒着的热气里是浓浓的肉香味。
肉,这个时期怎么可能吃得上肉。
这个肉不会是“香肉”吧!
我虽饿,但也不敢再去看那食盒里的食物了,将它推的离自己远远的。
我不想去花时间猜测那些肉,大不了不吃就是。
我重新躺回折叠床上,回想在火车上时,那个与文决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这不就和我的梦里一样嘛。
难道我是受了他们的影响才会做那个可怕的梦的吗?
记得那个梦里那个长的和我一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在快靠近我时突然拔出藏在手里的匕首。
冰冷的匕首闪着嗜血的寒光,被她高高的举起。
我当时竟如被定住了身体,只能瞪着双眼看着她一步步靠近。
她望着我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流出泪水,是喜急而泣吗?
为将要展开的杀戮而开心的流泪吗?
我有些恼怒,想咒骂她,可嘴里却像堵上了东西,发不出声音。
她走到离我只有一步距离时停下了脚步,将手里的刀向我挥来,我吓的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双眼,身体却没有预想而来的疼痛。
我小心的睁开眼,便看到放大的一张脸在眼前,她与我鼻尖对着鼻尖,近的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还在笑,笑的有些恐怖,嘴角一抽一抽的。
我以为会插在我身上的匕首现在正插在她的胸口上,腥红的血带着温度喷溅到我的身上。
她笑着的嘴角动了动,用微弱近乎呢喃的声音说。
“你……死……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