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老卦头……快来呀!人醒了”。
文决身后的肖子看到我醒来,高兴的转身大喊着跑出了房间。
房间?自己不是在野外的吗?
打量四周,这是间朴素简陋的木质房间。
房间的墙与地面全是木板拼接而成,房中没有多余的家具,除了我身下这张木床便是文决坐着的木凳。
记得自己是被包医生用银针扎昏睡过去的。
当时脸上奇痒难忍,现在脸上没有异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房间不大我一眼看去,除了对面坐着手端土碗的文决,没有看到包医生。
“老文,这是哪”?
望向文决递来的土碗,我边问边伸手接过。
“小心有些烫,这里是个荒村”。
文决边说边站起身,将一个军绿色的枕头垫在我身后,又帮我掖了掖薄毯角。
“荒村?我昏睡多久了”?
我看了看手中冒着热气的土碗,里面是茶黑色浓浓的药汤。
我对着土碗吹了吹,不是很想喝,这药的气味让我犯恶心。
“喝吧!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文决像看出我就是磨叽不想喝药,他伸手在自己衣包里竟然摸出来一颗大白兔奶糖。
我看到他手心中的奶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我又不是小孩,喝个药还要吃颗糖”。
我说完一仰脖子把土碗里的药一口气喝了。
这药水一入喉我就有些后悔了,应该要下文决手里的奶糖的。
这药实在是太苦了,与我记忆里喝过的中药都苦。
此时的我脸上表情一定很难看,张嘴想让文决给倒点水漱口时,嘴里被塞进一颗甜甜的东西。
文决笑着看着我,他将手里的奶糖包装纸对折后放回了衣包里。
这时房外传来说话声,我抬头看去,就见房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迈进房间里的是老卦头,紧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是肖子。
“让我看看”。
老卦头说着走近床边,文决见他走来便侧身让开。
坐在床上的我有些迷惑的看向文决,他望着我笑着点点头,像是给我打了一剂定心针。
不是应该包医生来诊治嘛?怎么现在是老卦头,对他我不是很熟悉,只记得在山崖顶上时见过文决和他说过话。
他迷着一双眼看着我的脸,让我浑身有些不自在。
他坐在我床边的木凳上,伸手从自己腰上抽出来一个长烟斗,他把烟斗里装上烟丝,一旁的文决见状忙从衣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烟。
文决这举动倒是让我有些吃惊,他应该很是尊敬这老头。
可老卦头为什么要来看我的脸呢?他是医生?
我记得我是被那个男人打了一耳光,脸上后来就奇痒。
看来我昏睡后发生了很多事。
“老爷子,我的脸怎么了吗”?
我小心的伸出双手摸向自己的脸,可手指指腹下脸上并没有异感。
“好着呢”!
老卦头笑着裂开嘴,露出他长年吸烟被熏的发黃黑的一口牙。
“她没事了,那个药还有继续喝上两天”。
老卦头叼着烟吸了口,边吐着烟边站起身,说着话就走出了房间。
文决对肖子点了下头,肖子会意便跟着出了房间。
“老文……包医生呢”?
房间又恢复了刚才只有我和文决时的闲静,文决走回我的床边坐在了木凳上,我忍不住开口问他。
“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