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哪儿看见这个东西的吗?”沈时琛的目光盯着她,那一秒,她觉得自己无从躲避,那个小小的U盘就在沈时琛的掌心,她往后退,门却被外面的人关上,她没有办法打开。
“你要去沈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事,果不其然。”沈时琛走进,指节点在她的胸口,像刀子,更像是燃着火,将她的身体都点燃。
“沈时琛,你说什么?”她的脸上并没有惊慌,反而很镇静,盯着他瞧,当一个男人首次发现这样的事情没有怒气冲冲的到樊楼来兴师问罪,她就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有转机,至少沈时琛对她还有所顾忌。
“我说什么,温温,难道你不清楚?”沈时琛抵进,指节绕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紧的时候,裴一念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捻走了,她很清楚现在的沈时琛是什么样子,明明前不久他才说过他爱死了她,现在,她这个女人已经在刀眼相向了,这确实是一件戳心的事情。
“沈时琛,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沈时琛把手摊开,裴一念认得那个东西,那是她交给警察的证据,行贿权钱威胁,哪一件不是他敢干的事情,她那会儿已经没准备再挣扎了,说多错多,反而,她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你所要做的就是沉默,因为当一个人要讨伐你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所有的铺设不过是白费心机,
她沉默。
沈时琛靠在她的耳边,只说了一句。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裴一念有些惊慌的看着他,背后发凉,只在一刹那,沈时琛还是那个沈时琛,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她看着他,听见门外有什么声音,刚转过头,裴一念只觉得有一股热血就那么从她的头顶冲出来,余父推开门,脸上在微笑,她看见父亲,却笑不出来,眼睛转向沈时琛,恨的咬了咬牙。
还没等沈时琛说话,裴一念已经走过去拉着余信业的手,疑惑道:“爸,你怎么过来了?”
余父看见沈时琛特地打了招呼:“沈老板?多亏了您。”
她听不懂过父亲说的什么话,只能转头看着沈时琛,他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那一瞬间,裴一念只想拉着余父出去,可等不及,沈时琛已经敲了敲身前的桌子,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们说的话,她听不懂,她知道沈时琛总会故作深沉,所以裴一念拉着父亲的手,问:“爸,你做什么了?”
“你一天都在工作,哪有时间关心我们,早餐店那边因为被政府征地,强行拆除了,沈总是那块地皮的投资人,听说我们家做这个,开发的时候,特意给我们家留了一点便利。”
这不是好心,沈时琛这样的人,怎么会好心做这事儿,她看向沈时琛,男人又看向她,两相抗衡,裴一念觉得自己还是没能在沈时琛的眼里看出来点什么。
“沈总投资了我们店,等到项目完工,我们就成了那间店的老板了,温温啊,你老爸老妈做了一辈子的早餐店,从来都是自己吩咐自己做,哪里有这样的时候。”
余父坐起来,往杯子里倒了一点白酒,一点儿都没顾上她,径直的递过酒杯,回敬沈时琛。
“您是余温的老板,这天底下有您这样的大企业家,能够资助体谅下层人民,是我们的荣幸,温温,还不快谢谢沈总。”余父将她的手拉过来,她的手上也有一杯斟满的酒,她在抖,酒杯里的酒水很快沾湿了她的手,跟她的心一样,每一秒都在剧烈的跳动,而且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她越慌张。
沈时琛似乎注视着她的表情,只是把脸上的笑容都收起来,抬唇。
“您多虑了,是您女儿的荣幸才对。”
“这……”
这句话被过分解读下来,那一瞬间裴一念觉得自己就该将手上的就甩在沈时琛的脸上,可是她控制住了,余父转过头来看了她,大概是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说着:“沈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商人的第一要义是有利可图,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干,那间小店不过就是一个乐趣,余伯父大可不必这样,可是余小姐就不一样了,作为我的贴身秘书,我帮助了她的家,她就更应该辛勤感恩的为我劳动,而不是窝里横,拿刀相向。”
“是不是?余温。”
她的酒撒的几乎没有,沈时琛眼神深幽,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她的骨子里去,那会儿,她觉得脑子已经不转了,无论怎么转都不敌沈时琛的一句话,只要这个男人说错一句,想要让她生不如死,自我谴责,那很简单。
“温温,你在公司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爸,不用你管。”她的嗓音有些哑,压着,低着,埋着头,沈时琛击中了她的弱点,让她连那点反抗的心都没有了,所以说为什么有些黑暗不可战胜,那是因为,当一环窜着一环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最终受苦受难的只有自己,他们有着足够的理由和证据,让你连为自己辩驳都没有可能。
他抽了烟,在偌大的包厢,余父还在夹菜,大概是沈时琛做的太逼真,连她地父母都没有察觉到不正常,裴一念只能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低头吃菜,顺便在言语之中提及父亲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打完电话,就没了消息,正好我们要和沈总签合同,我就过来一趟,你妈担心你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她想来,但是家里还有谢事情,就没过来。”
“合同?什么合同。”她觉得父母在掉进一个又一个已经设好的陷阱,裴一念已经没有勇气去看沈时琛的表情,提着一口气,说着:“爸,你们以后不用开早餐店了,真的,我以后会挣钱养你们的,不要再那么辛苦了。”
“哪里辛苦,沈总要投资我们的店,有专业的人员,以后想要插手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