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没想到他会来的那么猛,浑身都在抵触,将沈时琛往后面猛猛的一推,他却死死的掐着了她的脖子,嘴角没再残留刚才的笑,一字一句很阴冷。
“余温?看来是迷上你了。”
她听着这话,没有半点反应,死死的盯着沈时琛,几个月不见,这还是以前那个男人,那个喜欢拿虎口掐她的男人,她在哭,眼睛里面溢满泪,但是却一点儿都流不出来,憋得眼睛通红,指甲陷在他的背部,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扣掉设沈时琛的皮肉了,那个男人不在意似的看着她,用手指节揉了揉她的脸颊。
“跟我回樊楼?”
“求求你,放了我,沈时琛,你知道我跟在你身边是恨透了你,你也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你我不会跟你回樊楼,我的父亲已经知道了,早晚有一天,他们也会知道姐姐因为你死了,我不想做这样一个罪人,我是多么蠢,才会想去招惹你。”
“你不蠢。”
她瑟瑟发抖,即使在水温有点高的温泉里,也觉得浑身都是冰凉的,沈时琛捏着她手臂晃了晃,脸贴着她的脸,在她的唇边流连,有意无意,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直到余温感觉到不对劲儿,才从呆滞的状态反应过来。
“沈时琛,你放开我。”
在水下,她的衣服被人扯掉,男人的身体覆上来,她起了冷汗,咬牙切齿道:“你别弄了,求求你,沈时琛,我怀了你的孩子,孩子!”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嘶吼,因为哭,说话的时候有点哑哑的,声音很难听,她也不知道动情的沈时琛究竟听见了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人停了,她才放松下来,沈时琛用一脸警惕的样子看着她,从她的肚子到她的眼耳口鼻,然后才搂着她的腰,从岸上扯了一件浴袍将她裹了起来,她不知道沈时琛到底要带她去哪里,可是那一刻,她瞬间就不想逃了,因为沈时琛是总是会找到她,无论她在哪里,她都会慢慢的一点一点被人追上,然后吃掉。
刚刚泡在水里,又哭又喊,浑身无力,她的脑子变得很痛,不想再想什么事情,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沈时琛的怀里,她能够感受到背后是一张温暖的床,她在那里被盖的严严实实,沈时琛看她的眼神不明,只是沉冷的哼了一声。
“余温,你最好他么的别骗我。”
都已经这样了,她还骗他?她就是一只永远都飞不出笼子的鸟,曾经是多么自由,是她非要凑上来,让人家玷污你,蔑视你,诋毁你,到最后摧毁你。
她在床上等了很久,从医生来到医生去,沈时琛没说一句话,她知道他是知道了,那一刻余温心理是耻辱的,明明她说了不,可在行动上却在说着自己愿意,这就是在打脸。
“怎么不打?”沈时琛靠在墙上抽了一支烟,烟雾弥漫,她都有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没回答他的话,自顾自的问着。
沈时琛抬高眉眼,似乎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神情,抖落烟灰,语气一点轻佻:“余温,我混了那么多年,不是一个傻子,你父亲我让人撤诉了,他出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你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吗?”
“没有反应,脸上既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死死的瞪着我,觉得我是一个魔鬼?可是余温,没有人会不分缘由的去做错事,我也不是,要说谁是那个恶魔,不如说说你的姐姐,在你心里那个可爱的姐姐!”
“沈时琛!你是一个疯子!”余温躺在床上抖着,沈时琛走进,冰凉的手背抹在她的脸颊上,笑着说:“余温,你安分一点,嗯?”
她依然没有控制住身体,剧烈的抖动下,沈时琛已经强硬的掰着她的肩膀,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有些怒气的对她说:“余温啊,你的好姐姐是你的好姐姐,可是她毁掉了我的家庭,她弄死了我的母亲,她甚至还想生一个孩子让我在沈家下位,你觉得可能吗?”
“余温,你他么好好听清楚,你的姐姐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小三儿,别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我他么现在也恨,恨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女人,口是心非,虚伪狡诈,不是想让我死吗,怀着孩子你是来让我看你的深情吗?”
她受不了这样的折辱,更受不了沈时琛这样说自己的姐姐,她也震惊,在那一刹受不了了,他么的她刚开始就打掉这个孩子,如果仅仅因为可怜,心里尚存一点侥幸就被面前的这个男人这样说,她完完全全受不了,余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哭的没力气,被沈时琛按住双臂,依然奋力拿着拳头去砸肚子,她没脸了,她也终于知道沈时琛会这么折磨她,恨她,这个世界本来就看不见全貌,想要知道真相,你就必须要绕好大一圈。
余温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沈时琛捏住了她的拳头在制止,她忽然很弱很弱的靠在沈时琛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也许有些人就差一句对不起,在她的心里,一直把沈时琛当做是一个罪人,他们两个互相折磨,互相猜忌,其实从来没有哪一刻是把心戳破的,在草原也没有,沈时琛的本质,决定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她也是一个死性子,可是经受过的痛苦都铭记于心了,怎么可以忘掉,她明明是想很轻很轻的忘掉的,可是沈时琛又带给她,现在轮到她来愧疚了。
余温不知道姐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只记得,姐姐平时会往家里寄很多钱,说是她在外面挣得,她那会儿小,什么都不知道的,总记着姐姐小时候的事情,在水田里摔了一跤,身上的裤子衣服都湿了,被姐姐背回家里去,帮她洗衣服,做饭,和她一起睡觉,挺像《姐姐》那首歌,她想着想着总会哭,没想到人会变的,即使是很亲的人,你都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姐姐死的时候,她几乎抓狂,把小平安送进保温箱后,再回去,就得再也看不见姐姐的尸体了,那些做了坏事的人,总会在做完事情之后毁尸灭迹,不留一点儿可以给他们带来危险的东西,她觉得沈时琛也是这种人。
“温温,生了她,好不好?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
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扯平的事情,该有的东西还是会有,痛会变成坑,一点一点的埋进你的心。
“沈时琛,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们之间扯不平,即使我姐姐做了对你不好的事情,可她也是我的姐姐,我只要看见你,就会想起那些事情,挽回不了的。”余温闭上了眼睛,她只觉得浑身都很冷,只想要回去抱住小平安,她想陪她一起长大,她想要她永远都只有她一个妈妈。
她闭上眼睛,依然感觉到沈时琛就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揣在怀里。
“你结婚了,沈时琛,我的仇也结束了,两相安好,对不对?”
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摸着她的头,好像在安抚她睡觉,余温太困了,困到眼睛都睁不开,就好像进了一个梦,梦里很多声音,不过她都听清楚,也不想要听清楚,就只想自己的世界安安静静的,安安静静的多好。
窗子外面的阳光很暖,她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沈时琛在酒店房间的厨房里在捯饬什么,有点香,大概是饿了,觉得抱上空气也能吃上一口,身上还是昨天穿的那件浴袍,男人听见她起来的声音,笑了笑,靠在墙上歪头问她:“我做了早餐,起来吃点。”
余温摇摇头,收拾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将昨天的衣服穿上,才反应过来,还泡在那个温泉里,她望着沈时琛,男人却还在笑。
“吃完饭,我会让人送一套新得,你不会再想穿一次浴袍跑出去吧?”
沈时琛这话实实得戳中了她,余温到死很听话的到了饭厅,跟着男人坐下,他煎了蛋,熬了一点稀饭,很普通,房子里阳光很通亮,就像是从她的身体里灌进去,她浑身很暖,因为饿,吃的也很快,很快吃完,才发现沈时琛就在那里撑着头看着她。
“饱了?”
“沈时琛,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求,这个孩子你可以完全忘记,你不用抚养他,也不用担心她,我会让她好好长大,和平安一样,他们两个会在一起。”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和,声音也轻轻的,可她知道沈时琛的反应,无论她说什么,沈时琛都不会放过她。
门外面忽然有了声音,她就像是受惊那样,外面的人很熟悉,她知道那个声音,下意识的往屋里去,她想,如果余温还在沈时琛的身边,那她就不是余温了。
门开了,何书清靠在门上。
“时琛,昨天听说你生病了?叫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