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什么?”沈时琛笑了,抬高眉眼看着她。
裴一念只是突发奇想。
沈时琛已经祸害了她了,以这个男人的能力,要想要去祸害别人还不容易。
“不许去祸害别的女人,沈时琛,你总有一天会结婚,那个时候,你要对你的家庭对你的妻子对你的孩子忠诚,做那些事情总是不好的。”
她现在的模样活像一个老师,在教育自己的学生,可她明明知道,沈时琛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也从来不会听她那些无聊的东西。
这个样子的她或许很怪,明明自己都是沈时琛的情人,却还让沈时琛已经不能这么做,她有什么资格,她没有资格,可是她的良心非要让她这个干。
“没想到裴小姐还挺正义的。”
沈时琛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明。
裴一念的求生本能让她戳着一根手指在沈时琛的脸上,嘴角泄笑。
“沈时琛,你已经祸害我了,有本事就继续下去。”
他看见她的眼眉低沉着。
“我已经是一个不堪的人了,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臭下去,可是别人不一样,青春年华,她们应该有很美好的生活,她们以后会结婚,会有一个和睦的家,还会有一个爱她的老公,我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沈时琛听出了她的意思。
说着。
“每一个女人都会结婚的。”
他就像是有预见性那样说着,入了裴一念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一根刺,刺进了她的心口。
“你明明说过你不会放过我的,那也刚好,我也不会放过你,两个一辈子都要纠缠的人,我怎么可能结婚,沈时琛,就算你能,我也不能了。”
沈时琛倒是很想问她为什么,可是面前的女人完全没有了想要和他聊这个的心情,他看出来了,这大早上的,就是为了找他的不痛快,扯了很远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话题。
“天天思考这些东西?”沈时琛躺在那里看着她,圈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一下。
“那想什么,我总不能天天想着怎么才能够让沈先生你多对我好几分吧?沈先生这样的人,知道一个女人待在他的身边就是为了图谋不轨,哪里会让她好过?”
她这话更多的好像是怨怼。
怨怼他对她不够好。
裴一念俯身在他的身上,脖子上的伤口没有敷上纱布,更没有搽药,经过昨天的折腾,算是白弄了,直接裂开,她的神经反应算是慢的,这会儿才觉得痛。
因为这种痛,言语上也变得十分不耐烦,傲慢的把头抬着,摸着沈时琛的胡茬,指节在上面滑着,劲头也大的很。
就是这样的倔脾气让他对这个女人很欣赏。
越是刺头,他反而就越生了要拔的心情。
沈时琛的眼神打量在她的脸上。
搂的她更紧。
“你想要什么?”
他的炙气撒在她的脸上。
“我不想要什么。”
“真的?”
沈时琛最喜欢掐人了,这个时候,她感觉到她的腰间痛了那么一下,皱了眉头。
“我看你很想要啊,嗯?这大早上的说这么多话,难道不是意有所指吗?”
她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严肃。
“沈时琛,第一,不许你以后再掐我了。”
“第二,如果你要是再做一些让我很生气的事情,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沈时琛直接在她的面前笑了,那张俊俏的脸上满是讥讽。
“我这是供了一个祖宗?裴小姐,鱼死网破首先要有网,你有什么把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斗。”
她哼笑了一声。
“我确实没有资格,沈时琛。”
女人的神态变得魅惑,每当这种时候,他都看不懂面前的这个女人,能伸能屈,似乎再大的困难都难不倒他。
“可是我有你啊,沈时琛,你得承认你现在离不开我,你被我吸引了,你想要征服我,可是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你永远也不可能征服我,挫败感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
“你倒是很大胆。”他摸了摸她的脸,那张白皙的脸紧绷了一下,忽而又变得放松。
“这不是大胆,这是拿我自己在赌。”
“赌输了怎么办?”
女人的脸上忽然不受控制,沈时琛看见了她的表情,面含屈辱,不忍,却咬着牙,然后笑了,嘴角的俩个梨涡出来,很漂亮。
“沈时琛,那我也认了。”
“没有想到,原来你也服输?”
“人都得服输。”
服输,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必须经历的事情,就像当初听到姐姐去世的消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服输了,你的亲人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早上的阳光总是很足,她趴在沈时琛的身上,背后是暖暖的,沈时琛的手耷在她的背窝那里,她很瘦,瘦的能够摸到骨头,从早上起来就在顶嘴,伤春悲秋的人突然不说话,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
她卷着被子裹在身上,准备坐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沈时琛不知道从哪里拿的一张卡。
她狐疑的看着沈时琛将那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笑了一下,这估计是这个男人早就准备好的,不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拿出来。
她问。
“沈先生要给我钱?”
“拿着。”沈时琛将那张卡直接甩到了她的身上,然后系紧了身上的腰带下了床。
“好,那我拿着。”裴一念知道沈时琛的想法,她现在若是还想着拒绝,这个男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她,他给她就拿,而且是沈时琛亲自给,她有什么权利拒绝,估计拒绝了也会被人回绝回去,倒不如现在乐呵呵的接受,还哄的人心情好。
“今天怎么了?这么爽快?”
沈时琛突然转过头来问她。
裴一念不置可否,兴许是因为她认命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了话题。
“你现在要去哪里?公司?”
“今天晚上平安夜,裴小姐,今天我不工作。”
裴一念才想起刚才醒的时候,她问沈时琛,为什么早上还不走,那个男人告诉她只是累了,原来是圣诞节,她的脑子估计是糊涂了,连日子也算不清楚,默默的“哦”了一声,然后卷着身上的被子去了换衣间。
她一跳一跳的,赤脚踩在地毯上,头发披散,本来以为经过昨天晚上的折磨,这头发已经油的不成样子,结果还挺顺的。
她带的衣服已经不够了,索性只有把昨天穿的衣服再换上,结果出去,沈时琛眼神直盯着她。
“裴家的小姐不该是这个样子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
沈时琛的嘲讽她已经听惯了,只是过了耳朵,尴尬的笑了笑,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
不就是圣诞节吗?对于她这样一个传统的国人来说,心里装不下什么洋节,更别提和这里的人一起过什么平安夜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在乎,更别提什么记不记得之类的话了。
她在喝着牛奶,就看见汪助理从外面进来,直接到了沈时琛的书房,把她一个人撇在外面,连话都不搭一句。
不是没有工作?
呵,世界上就没有不努力就会成功的事情,就算是沈时琛他也不能拒绝这个绝对真理,忙碌是所有商人的标配。
心里默默哼唧完之后,裴一念直接去了楼下,这个酒店据说还有一个花园,她来这里都没有机会下去,好不容易不在沈时琛的监视范围。
汪权看着沈总的脸色,也不好说什么,昨天晚上明明他告诉了晚上有一个视频会议,结果到点了,boss直接不在线,连手机也接不通,就连他这个随身助理也没有办法。
沈时琛指节扣着桌面。
“以后晚上的会议,我通通不接。”
“今天还有呢,沈总,那边的一个大case需要你敲定,分公司那里被人泄露了东西,方案需要临时改,但是暂时不能确定是谁弄出去的,所以这次中标的几率可能会降低。”
“你先看着办,嗯,别拿这些事儿来烦我,如果连分公司那边的人都搞不定,那就撤了,今年的年度报表不好看,他们也别想好过。”
“好。”
汪助委实觉得沈总现在的心情不太好,便不再提分公司的事情。
等到沈时琛发现裴一念人不在的时候,她已经在楼下的商场逛了好一会儿。
酒店的花园她见了,不过是那些样子,倒是没有亭台楼阁来的雅致,全是一些现代钢筋混凝土的产物,她就拿着沈时琛的卡出来消费了。
不得不说,女人天生就是为购物而生,她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买了一些比较缺的东西,等到回去的时候,手上已经是大包小包。
沈时琛盯着她进来,看着她身上那坨东西,缓淡的勾了手指。
“你买了什么?”
“圣诞节礼物,给你的。”
裴一念直接把东西晃在了沈时琛的面前,一根浅灰色网格的领带。
沈时琛呆愣着看看她的脸好一会儿,女人眨眨眼睛,问他。
“沈先生,不喜欢?”
“你最近挺怪的。”
是怪还是乖,他的心里当然有衡量,只怕是一个温柔的陷阱。
“怎么怪,你不想要就算了,我送给汪助理。”
她的好心他不接受,只能当做驴肝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