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这世上哪里有简单的事情,沈时琛说出来不让她惊愕才怪。
她面无表情,盯着外面的景致,问他。
“你挺会出题的沈时琛,去给高考的孩子当出题人吧,出题人都说简单。”
沈时琛笑了,这次比之前很多次都笑的长,他的手戳在她的梨涡那里。
“我怎么发现牙尖嘴利的你越来越可爱了?”
裴一念觉得沈时琛是真醉了,要不然怎么是这样夸她,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她身上还有没有好全的疤呢,这全是那个男人干的。
“沈时琛,你说点人话好不好,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醉没醉,你今天干了什么?怎么这么,有点渗人,拜托您,清醒清醒!”
她的言语是软乎的,在沈时琛的怀里,似乎刚才的哭喊已经不存在了,人也没有再拗着,只是说话的时候带了那么一点攻击性。
他确实被她的反应可爱到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在她面前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将女人抱的更紧。
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多,轻轻一搂就能感受到,女人是水做的,她的身体更软更柔,有些时候,会让他难以自拔,他承认他已经陷进去了。
她感受到了,沈时琛总是这样突如其来。
她抽噎着骂了一句。
“沈时琛,你别把自己给弄死了,今天是平安夜!”
似是埋怨般,指节攀在落地窗上,外面霓虹初上,光彩琉璃。
“温温?”
沈时琛就像是入了魔,俯身在她的耳边,她直接一麻,忍了下来,他似乎喜欢叫她的名字。
良久,沈时琛才抬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弄了几下,带着一点醉意的语气问她。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沈时琛现在有心情问她这个,她却没有心情回答,她知道他指的是谁。
“你不是神通广大吗?沈时琛,你随便勾勾手指就能把它弄得一清二楚,现在还来问我,我没这个心情。”
裴一念冷笑着。
他对薄宁川,估计比她还要清楚。
“我要你自己说。”
这已经算是命令了,裴一念听见男人的声音冷硬了几分,她想躲,却躲不开。
“你非要这个时候让我说吗?沈时琛,你的癖好还真是怪。”
她吐槽着,忍不住翻男人一个白眼,沈时琛却不以为然,将她抱在怀里,鼻息停留在她的身后。
“听说是大学情侣?初恋?”
“怪不得?”
她听见他默默地身后嘲弄了一声。
怪不得什么?裴一念转过头来狐疑的看着沈时琛,男人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
沈时琛将她的身体扳正,她直接蹭在他的怀里,沈时琛的手指伸出来捻着她的脸,顺着她的下颚滑动,抬高了她的下巴,薄唇清冷,眉眼挑着。
“怪不得昨天晚上你那么反常,你们以前做过了?”
“沈时琛!”
裴一念的身子颤抖,瞳孔暗了下去,沈时琛似乎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一团熊熊烈火,女人的手掌扇过来,却被他制在手里。
他厉声。
“恼羞成怒了?”
“你不是人!”裴一念咬牙,将被沈时琛握住的手抽回来,却被男人捏出了红痕,她疼的皱眉,却竭尽全力舒展表情,她不想连这一点情绪都被沈时琛掌控,男人要她笑便笑,要她哭便哭。
“做过了?”
依然是短短的一句,沈时琛似乎执拗这个话题,声音有些低沉。
可是面前的女人眼眸中却含泪,眼泪在眶里转圈圈,却一点儿都不落下。
她很坚毅,沈时琛现在就像是拿一把刀直接戳她的心,她的心事就这样撕裂在男人的面前。
“沈时琛,你难道吃醋了,就算是做了又怎么样?我们是情侣,我愿意,你现在又在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描述给你听,你真听的下去?”
她字字句句都在激他,沈时琛握住她的那只手忍不住加重。
“裴一念,你最好记得,以后如果我再看见哪个男人碰你,碰哪我宰哪儿!”
沈时琛的话就是威胁,可是威胁听的多了,她也麻木了,只是冷着一张脸,勾了嘴角,将眼眶里的泪憋出去,说着。
“我不用记得,沈时琛,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所以我一直警醒着自己,我是你的女人。”
她是他的女人,这么久了,不就是在说这些吗?宁川还在医院,她就算不说,心里也在担忧着,却还在沈时琛的面前演戏,她多会演,尽管多么心口不一,可她竭力装着一副平淡无常的样子。
可偏偏,男人要把那些东西全部呈给你,让你自己看着,想着,无时无刻不在心里循环,一遍一遍的循环。
她看着沈时琛的脸色,以为他又要掐她,结果沈时琛只是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没把手圈着沈时琛的脖子,就连看也没有看沈时琛一眼,直直的任由人抱着。
男人直接将她放在了床上,她就像是找到了躲藏之地一样,将自己缩在一角,背对着沈时琛,沈时琛总是不会让她睡一个好觉,裴一念躲进被子里,眼眶里的泪水扑哧扑哧的往下落,她连止都止不住,有些时候,她是不愿意哭的,当一个人懦弱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哭。
可是她不愿意这样,她从来不会承认自己软弱,在强硬的面前,她只有变得更加强大。
她听见水声。
知道沈时琛没有管她,已经去浴室去洗澡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去换衣间将行李箱拿出来,就着半瓶矿泉水吃了几颗避孕药,沈时琛今天晚上说的话让她很害怕,因为这个原因,她总觉得之前李?给她的避孕药并不是很管用。
沈时琛回来的时候,女人还窝在被子里,连头都没有露出来,他直接掀开了被子,看见裴一念整个人缩在那里,眉目一凛,身子凑过去,将她抱着。
女人感觉到身边有人过来,闭上眼睛,一点动静也不发出来,她感觉到沈时琛将她按进他的怀里,可是她从本能都在抗拒这件事情,继续转了身子背对着他,这会儿更像是撒气,沈时琛今天晚上已经惹恼了她,任谁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会变得失去理智,她已经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心情下去讨好沈时琛了。
男人看着她不满的动作,倒是没有再怎么弄她,只是拿了一根烟夹在手上,点燃抽了起来。
烟这个东西,上了瘾就会忍不住,可是不管怎样,不能去除心中的烦忧。
沈时琛瞥了一眼看着缩在一团的女人。
见到她继续缩在那里,那么大的一张床,她就是不愿意挨着他半分,躲也躲的远远的,他心的那点气提起来,按了烟蒂,伸手将她掰过来,当对上女人的眼睛的时候,他又后悔了。
她又在楚楚可怜的引他怜惜。
裴一念脸上泪水纵横,看着沈时琛。
“沈时琛,我求你了,我不舒服,你别动我。”
“我不弄你。”
他看着她低语,指腹截住她滚落的泪珠,在掌中拭去,他承认他是魔怔了,一晚上闹了那么多次,他很少看见她求饶,明明平时是一个很喜欢和他怼嘴的人,现在身上的锋芒就像是被削去了一样。
沈时琛将她放在怀里,手耷拉在她的腰上,掌心摩挲着她的头发,声音低低的。
“睡吧。”
她在沈时琛的怀里睡不熟,男人将她圈住,那种感觉就像是你随时会被面前的这只“野兽”吃掉一样,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等待宰杀的羊,不论现在的日子过的多么舒坦,总会有被吃掉的一天,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寝食难安。
…………
她感觉脸上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从她的脸颊一直舔到露出的小臂,女人被这个东西猛的惊醒,一下子翻身下床,“咚”的一声,沈时琛就听见旁边有什么东西滚下去。
底下那一床被子里冒了一个头,长发已经被揉乱了,裴一念按着头,闷哼了一声,一只脚攀上床,另一只手扒拉着枕头,迷迷糊糊的望着周围。
“多奔?”
沈时琛在那边叫了一声,多奔直接奔过去,跳上了床,在裴一念刚才睡过的地方乱窜,殷勤的摇着尾巴,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能上床了,她怕狗!
沈时琛看着她的模样倒是在笑,她头上的毛还乱着,身上卷了一大卷的被子,皱着眉头,大概是被摔痛了。
裴一念正准备翻身上去,就看见了一只狗在她的位子上,她才意识到刚才是被那个狗给弄醒了,还摔个四仰八叉。
她尖叫着:“沈时琛,大早上的,狗怎么能上床?”
男人按着多奔的头,梳了梳毛,递眼过来。
“怎么,不熟悉它?”
裴一念当然熟悉这条狗,她摔在地上都是拜它所赐,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简直是冤家路窄。
她愤恨式的瞧了一眼,从地上拍拍屁股,揉了眼睛站起来,将枕头砸向沈时琛。
“沈时琛,你真的一点儿都不体谅人,你明知道我怕狗!”
“哦是吗?”
他不以为然,在她眼中就是一副找打的样子,可是她能打吗?她连力气都没有,沈时琛这样的人记仇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