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琛你休想!”她分明听明白了沈时琛要干什么,直接将身子翻过去,将脸埋沉在枕头里。
沈时琛看着她的动作,听见女人哼了一声,慢悠悠的笑着,扳过她的肩头,看见裴一念已经在哭了。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怎么还哭上了,爷这里可不是湖。”
“沈时琛,你真不是人,我身上的伤一直都没有好,你偏偏只想着你自己,你以为你真是爷?我现在伺候不了。”
他的手戳着女人哭的瑟瑟抖动的肚子,她在他怀里缩了缩。
沈时琛问她。
“你现在要学林黛玉那个样子,整天哭哭啼啼的,让我不快?”
“你不也挺受用的。”
他看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株曼陀罗那般,一点一点把他困到她的缠绕之中。
“沈时琛?”裴一念的指节绕起来,她极少的温柔的看着他。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该告诉我的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不然我到死都有可能恨你。”
他摸着她有些红的眼眶。
“你想死,我也不会要你死的。”
“你这是避重就轻。”
她极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准备从他的怀里起来,可是就在起身的那一刻,沈时琛忽然拉住了她,摩挲着她的头发,将她按进怀里,俯身在她的耳边。
“你给我生孩子,我就告诉你。”
“你……”
她一听见这话,就恨不得将沈时琛爆锤个千儿八遍,只是想归想,脸上的表情却不能变。
沈时琛听见她说了一声。
“是吗?”
裴一念从来都不相信沈时琛,羊儿从来都不会相信老虎不会吃它,她的心里分明明白的很,生孩子,沈时琛这又是找到了新的方法折磨她。
“那沈先生你会结婚吗?”
她抬起眸,眼神越发的清明,眼神里的阴翳并不可见,只有淡淡的呼吸流动着,穿梭在他们之间。
“会。”
这是沈时琛的回答,她的心头竟然略过一丝悲凉,只是脸上还在笑。
“沈时琛,你想的真是好,家里不倒,下面彩旗飘飘是吗?”
沈时琛吻了她的眼眸,她紧闭着眼,眼睑在动,男人顺着她的眼眸滑到了她的唇上,女人的唇从来都是软软的柔柔的,无论她说着多么硬的话。
“你别动我。”
“你现在这幅样子是做什么,难不成真的吃醋了?”
“我就是吃醋了怎么样,沈时琛,我是一个女人,谁不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完美的婚姻,完整的家,你喜欢我?你知道这句话在我这里就是一个笑话吗,你连婚姻都不舍得给我,你还奢求我给你生孩子,不过沈时琛,你休想拿孩子来威胁我干什么,我自己有本事查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沈时琛听着她说这话竟然心头隐隐作痛,他又该是怎样的反应,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愿意呆在他的身边,垂目打量着身下的女人,她像是在笑,笑他陷进去了,陷进了她的温柔乡里。
“沈时琛,你给不了,你爱钱爱权不是吗?”
“你在试我?”沈时琛皱了眉头,将她看着。
房间里很暗,因为关了窗帘,但大中午的外面阳光正好,一丝一丝的阳光进来,散落在床褥上,满床的星碎的光芒,男人的俊脸上没有笑,她也没有,这场景着实有些违和,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心里各怀心事儿。
酒店的门被人敲了敲,那人不敢进来。
“琛爷,寐城那边有事找您。”
她看着沈时琛不为所动,依然在这里磨磨蹭蹭。
“你不去,有人找了。”
裴一念是头一次听见沈时琛身边的人提寐城,就连沈时琛本人也没在她跟前提过几次,上次她只隐隐约约的听见沈时琛说那里脏,那会儿她可是奔着寐城去的,一来是试探沈时琛是不是对那里的消息掌握灵通,二来,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不过就想在男人跟前套个“近乎”而已。
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沈时琛知道了她的目的,她也不隐藏,只要那个男人有想要她的冲动,一切就够了。
所有人都喜欢柔柔弱弱顺从的女人,可是时间一久,都成了一个样子,她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屈服,变着“法儿”的在沈时琛面前闹脾气。
沈时琛没动,看着她,忽然笑了。
“怎么,巴不得我走了,你好清净?”
“你不是一向不想告诉我你的那些事儿吗?沈时琛,我现在是在避着,以免你又说我没安好心。”她眨了眨眼睛,将沈时琛推了推,可是气力太小,他倒是握了她的手。
他倒是看清了她的心思,戳着她的鼻子。
“就你这副样子,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想的什么?”
“我想的什么?”她问。
她一步步到底,让男人没有办法回答,沈时琛看着她。
“想的是怎么杀我。”
沈时琛到底没有放松警惕。
她心头忽然一惊,压着心口的那些气,说着。
“沈时琛,我现在没想杀你,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如果还存了这些心思,我怕自己早早的被你弄死,我怕了。”
她这句怕说的让人要信不信,沈时琛收拾着身上的衣服,垂眉看着躺在那里的女人。
“你的胆量大着,什么时候怕了。”
她含了笑,望着沈时琛。
“沈时琛,我说过人是会变的。”
他看了她几眼,倒是没有说话,只是临走的时候吻了她的额头,温柔的说着:“别想着再跑,好好呆着,等几天再来看你。”
沈时琛走了,她就像是专门豢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一样,等着主人临幸,沈时琛走了,她只能回家养伤,男人将手机给了她,她在酒店躺了一下午,回去的时候,就在小区下面遇见了黄大爷。
“温温,我听你爸说你回来了,要不是今天看见你家有人找你,我还不相信,你爸那个老鬼头,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有人找?”她皱着眉头,看着黄大爷。
“不就是今天找你的那个人,高高帅帅的,就连车也很贵,黄大爷看的出来,那是你男朋友吧。”
裴一念没有回答。
“之前我也见过那个人,几年前有好几天晚上在你家下面晃,坐在车里也不出来。”
“几年前?”她狐疑的问了一声,沈时琛几年前就来过她家,难道之前沈时琛就认识她,可是为什么要来她的家呢。
裴一念想着,却没有想通,唯一的指向只能是姐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惹上沈时琛了,而且能让沈时琛亲自来看的人,必然是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黄大爷,那,那个人他在我们楼下呆了几天?”
“就那几天,后来就再没看见。”
“你记得那是几年前吗?”
“这倒不记得了,你黄大爷整天没事儿,也不是天天记日子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倒是没再问了。
回家的时候余信业和陈淑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陈淑严肃的看着她她靠在门上,笑着。
“你们干什么?”
“你还不说?”陈淑坐在那里盯着她。
“我说什么?”她无所谓的笑笑。
“温温?”余信业走过来将女儿搀过来,给她递了一杯水。
“你什么时候结交的男朋友,看着还挺有钱的,你知道他今天送的这礼,我和你妈在网上搜要多少钱吗?”
“不是男朋友。”
“你又在骗你和我妈,不是男朋友谁会送这么贵的东西,小四万呢?”
“四万?”
她没有想到沈时琛送的这些东西这么多钱,眼下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说,你在外头干了什么事?”不同余信业,陈淑女士发了火,将她看着,让她背后发毛。
“我能干什么?”
“四万多,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满身是伤的回来,还有有钱的男人送东西,你当妈真是呆在镇上待在家里呆久了,不知道城市里的把戏?”
“妈,你在说什么呢?”裴一念简直不敢相信回家之后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千夫所指?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知道,温温,你知道。”陈淑直接余信业安抚的手推着,将桌子上的水倒在地上。
“温温,你不能不知廉耻啊,你怎么能做人的小三,你以为我看不见吗?那个男人戴了戒指。”陈淑走了过来,攥紧女儿的手。
“你说实话,这身上的伤是不是那个人的老婆弄得。”
“妈,没有!我没有。”
“说实话!”她的手被攥的疼,急忙抽回来,可是妈的手使劲儿的将她抓住。
余温快哭了出来。
“妈,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你的女儿啊。”
“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要好好的教导你,不能不走正道,你是一个老师,你怎么能做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你还有没有良心,妈妈养你这么大,你要气死我和你爸吗?”
她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沈时琛从来不会让她好过,她哭的满眼是泪,却无话可说了,她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