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快要死了,已经感觉不到一点儿呼吸的存在,沈时琛松了手,她呆愣的看着床上的吊灯,用沙哑的嗓音问着。
“沈时琛……我姐真的来过这里?”
她能感受到湿濡的吻,沈时琛直接封住了她的唇,动情的吻着她,似乎是舔舐着她的伤口,可是她的伤多了,又岂止那一个。
沈时琛现在就像是着了魔,将她禁锢在那里,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你知道自己玩脱了吗?”
沈时琛忽然捧着她的头,将她的脸正对着他,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浑身都很痛,只是瑟缩在那里,无论沈时琛说什么话,她都不回答,可是沈时琛却忍不住了,将她的脸掰着,气狠狠的。
“别装出你那副死样子,知道吗?”
她冷笑着,在枕头上蹭掉了眼泪,她不想让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见她哭的脆弱的样子,转过头看着沈时琛。
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掐着她脖子,没有放开,只是留了一口她可以呼吸的空间,她笑着问他。
“沈时琛,既然你这么恨了,为什么不刚刚就掐死我,现在这样子是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有一天会杀了你的,你知道吗?你会等到这一天的!”
她放着狠话,可是身子却在颤抖,男人的手收紧,她的脸上紧绷着,似乎下一秒这个男人就不给她任何活的机会。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你不……敢!”
裴一念猜透了他,所以她在赌,赌沈时琛这个人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儿怜悯之心,毕竟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它会跟着她一起死去,在地狱也会折磨着她。
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汗,他靠近她,看着她那张一点儿屈服都没有的脸,甚至拿那双眼睛对着他,他就觉得这女人一定要死,可是当真的一狠心的时候,他又迟疑了。
女人正是看准了他的迟疑,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攥着旁边的床单,沈时琛没有看见她在往边上挪着,正在迟疑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剧痛,沈时琛摸着额头,才看见是血。
裴一念那只手拿着台灯在喘气,砸沈时琛的时候用了她许多力气,地上只有噼里啪啦的灯片碎落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微弱。
“沈……时琛,这就是你迟疑的结果,我说过我会杀了你的,就算不是现在!”
“是吗?”他的额角是血。
她看见了,可是那点儿伤口对沈时琛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伤口,只能加重他的怒气,可是沈时琛掐着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要搏一搏,她不相信沈时琛真的会放过她,只是因为心里不相信,沈时琛真的不会在这种时候要了她的命。
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些失落,看着躺在那里的女人,他猛的从床上起来。
裴一念听见的是门被猛烈关上的声音。
沈时琛是要把她关在这里吗?
她很虚弱,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蜷缩在那里,抓着身下的床单啜泣,她又哭了,她本来不该哭的。
屋子里很黑,四处都听不见什么人声,她只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就那么睡了过去。
沈时琛出去的时候没有穿上衬衣,脸上是伤口,众人看着沈总阴冷的那张脸,不敢说话,只有汪权走过来,手里拿着浴袍。
“沈总,要不要叫医生?”
沈时琛额头上的伤口在冒血,望起头看着的汪权,眼睛里血红。
“叫医生进去看看她。”
“是。”汪权看了沈总一眼,只有退开。
沈时琛提着衣服走了出去,这里面的人没人敢说话,就连汪权也一样,进房间看裴小姐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他也就没再打扰,只是让医生在外面候着。
已经是傍晚。
汪权看着沈时琛将大衣挂在手臂上进了车,开车门的时候他特地问了一句。
“沈总,去哪里?”
“回公司。”
他今天是特地来为那个女人接风洗尘的。
“裴小姐那边?”
“不许她出去。”他冷冷的哼了那么一句,又抽了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总,其实裴小姐并不知道她姐姐做的事情。”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
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开灯,外面有人听到响动,敲了门进来。
“余小姐?”
她几乎是瘫在床上,扯着眼皮看着面前的人。
“你们要干什么?”
一堆人的看着她,就像是把她看作一只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
“余小姐身上有伤,我们来上药。”
她没有说话,只是闭了眼睛,任凭这群人做什么。
抹玩了她身上的伤口,外面又有
人送来了晚饭,那个女人凑在她的耳边。
“余小姐吃一口?”
所有人都在叫着她余小姐,她笑了一声。
“你们怎么知道我姓余,沈时琛说的。”
“沈先生没有说过,只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女主人也姓余,长的跟您很像。”
“像?”她的眉头皱着,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
问着。
“你们之前就在这里?”
“是的。”那几个女人齐声声说着。
“那你们一定认识我姐姐,她叫余媛,她什么时候来的这里?还有,她是怎么出去的,是谁带她来的?”一瞬间,她就感觉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多了,才平复下来。
“你们一个一个回答我就好了。”
那些女佣只是摇头看着她。
“不知道?”
她们将饭放在床头,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就在她还在疑惑的时候是,门口有人进来,她听见了,那是沈时琛独特的脚步声,总有一声极重。
那双皮鞋在地毯上几乎是无声的,可是她的耳朵却很灵敏,盯着门口。
“你怎么回来了?”
已经是晚上了,外面没有光,漆黑一片,沈时琛却没有去公司,围着别墅转了几圈,将几根烟抽完了才进来,一进来就听见人已经醒了。
她看着沈时琛坐在床上,连带着床边下陷,她往里面缩了缩,将自己裹进被子。
“把饭吃了。”
沈时琛冷冷的开口,她含糊的看着他,脸上因为疼痛有些泛白,咬着牙齿。
“沈时琛,你放我出去,你这样是在犯法,你明明答应我你会让我去沈氏上班?”
“吃了,我就答应你。”
男人的嘴里满嘴都是慌话,她看了他一眼,将背后的靠枕扔向他。
“你以为我会信你?”
“温温,你现在只能信我。”
沈时琛这是威胁她,在他的地盘,她确实只能信他,这个男人吃人不吐骨头,什么时候让她死也不一定。
“沈时琛,你骗我。”她说着着,脸上只余冰冷。
男人将放在桌上的粥放到她的面前,眉头一挑,命令般的语气。
“吃了。”
她没有跟他蛮横下去,尽管刚才她又哭又喊,甚至砸伤了沈时琛,可是现在这种样子还会跟男人耍脾气的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女人。
她将那粥喝完了,女佣进来将她的碗拿走,她偏着头不去看沈时琛,可是男人撑了一只手在她得面前,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女人的脸扳过来正对着她。
他问。
“跟我说句好话就那么难?”
“就你现在的样子,你姐姐看了也会嫌弃。”
沈时琛在嘲讽她,她知道,可是她面无表情的听着他说,甚至执拗的偏过头,这是她的把戏,沈时琛喜欢这种在身边又得不到的人,可是的这种女人,也要适时的会爬男人的裤腿,会求饶,所以当沈时琛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脸上一颗一颗的泪水,让人生怜的紧。
“你哭什么?”
现在两个人是一片平静,沈时琛特别不理解她现在的反应,至少以这个女人执拗的性子,不该在这个时候哭。
“痛了?”
她听见他的声音没有像刚才那样冷,才抬眸看着沈时琛。
“沈时琛,你不是一直就想折磨我吗,那现在就赶紧把握住这个机会,趁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跟你闹了,你不如就把我弄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抖着生气,甚至还能听见她的喃音。
沈时琛捏着她的脸,笑着。
“弄死?你不怕。”
她不怕,可是作为较弱的女子总要表现那么一点点,所以握紧了拳头,看着沈时琛。
“我死了,不久如了你的愿了。”
男人看着她,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她急的向后缩,沈时琛看着她只是笑了。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温温,别说你不怕,这世界上没有的一个人不怕死,就连我也是。”
沈时琛当然怕死,他的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罪孽,下了地狱,阎王也会让他下油锅的。
尽管裴一念在躲。
他还是将她揽在怀里,女人窝在他的胸口,沈时琛忽然捏着她的耳朵,掐着她的腰,将唇对着她的侧脸,呼气炽热,跟她说话。
“温温,你是不是想知道你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说:沈时琛你不会告诉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