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慕容芊果真如承诺的一般,在帝后院中共进的晚餐,三人难得团聚,夏皇也高兴的很,与慕容芊对饮了几杯之后,脸颊红红的,看着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慕容芊开始给帝后讲自己出去之后的奇遇,帝后二人听的津津有味。
当讲到买了一株异株梧桐种在南天峰上时,皇后心有所感,轻声问道”乾儿,那梧桐……“
慕容芊面色稍变,但很快便恢复正常,”无事,母亲,只是看着好玩罢了。“
皇后怎么能不知自家孩子心中所想,之前已经反复几次讲到白凤临与之并肩战斗,这般情形,看来自家女儿是动了情,想到慕容芊的身份,皇后竟红了眼眶,慕容芊见自家母亲伤感,赶忙宽慰了半天,再次讲到癸与苏凛夜互生情愫,才算把皇后的伤感转移了。
皇后听此竟十分高兴,这么多年癸做慕容芊的替身,与夏皇皇后多有接触,慕容芊把癸当妹妹,夏皇与皇后也是当义女看待,得知癸有喜欢的人,皇后竟想着要赐婚,慕容芊赶忙又把母亲劝住,说二人如今都是江湖中人,自己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帮二人完婚,如此皇后才算放下心来。
听说慕容芊回宫了,不当值的乾哲也赶回了宫中,远远看见慕容芊与帝后温情互动,眼中既有钦慕又有纠结,从小到大,乾哲已经习惯于眼神追逐着慕容芊的方向,可是这两次慕容芊出宫竟不愿再带自己在身边,虽然乾哲知道慕容芊把自己留在宫中是为了自己仕途发展,可是乾哲心中有个声音一直想说,自己不想要仕途高升,只想能一直陪在主子身边。
这一夜慕容芊话讲的多,酒也饮的不少,往回走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轻飘,乾哲并未言语,在后面跟着,慕容芊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乾正院走去,突然脚下一个磕绊,慕容芊身体向前倾斜,险些摔倒,乾哲眼疾手快冲到旁边扶住了慕容芊,刚想提醒慕容芊小心“主……”话语却被慕容芊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
“白兄……”慕容芊恍惚以为身边的人是白凤临,一句呼喊脱口而出,眨了眨眼才看清身边的是乾哲,“阿尽啊……”,整个人显得醉醺醺的,站立不稳。
乾哲却在听到慕容芊脱口而出的呼唤愣在了当场,一直以来主子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会习惯性地唤自己的名字,怎的出门这些时日,便有了不知从哪里来的白兄,乾哲突然想问白兄是谁,但话被自己压了下去。
乾哲内心风起云涌,面上端着风淡云轻,乾哲静静看向身前的人儿,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关系,今日慕容芊显的面色飘渺,乾哲一直以来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前未曾妄想过,今日却不知怎的,情绪复杂,不过很快乾哲便从酸涩的情绪中挥散出来,低低回了一句“主子小心。”
慕容芊这时仿佛又找到了重心,摆摆手继续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无事,无事。”
乾哲并未言语,只是在后面缓缓的跟着,二人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越来越长,似乎也映照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第二日慕容芊宿醉醒后仍觉头昏脑涨,但对于昨日之事其实是有些记忆,从前慕容芊从未想过乾哲会与自己有何感情纠葛,但自从自己与白凤临两情相悦之后,慕容芊方才察觉这么多年原来乾哲一直默默守护自己当中,还有很深地情感的因素。
原本一直把乾哲当师兄的慕容芊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几日扎在御书房处理公务,乾哲则一直谨守本分在外守护,慕容芊从未传召过乾哲,似略有些躲着乾哲,二人便这样不远不近的各自独处。
上京慎王府
白凤临一路拖拖拉拉,用了十天才到达上京城,此时上京已是初春,城内外一片生机盎然,白凤临想着慕容芊当时想在城中逛逛,竟是未等到天气转暖。
晃到自家府邸的白凤临还在想着如何跟周皇请辞,这边得到消息的刘福生赶忙迎了出来,“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白凤临找回理智,问道“刘管家,怎么了?”
刘福生急急回道“宫中来了几次口谕,问主子是否回府了,应是圣上传您有事。”
听到这个,白凤临不敢耽搁,赶忙回屋梳洗干净,换了身皇子常服,然后便乘车前往宫中。
到了宫中,白凤临在御书房外等候了片刻,方才得到传召,白凤临因不知道究竟周皇传自己所谓何事,所以从进宫便端着小心,听到传召,赶忙恭敬的进入书房,跪下行礼。
周皇声音无悲无喜,唤白凤临起身,白凤临便站起身后低头站稳。
周皇未等白凤临多想,直接说出传他前来的目的,“北地又有胡人出没,临去北地平乱吧。”
白凤临一肚子无从开口,只好恭敬的回了一句“臣遵旨。”
等白凤临恭敬的退下之后,周皇面色才稍显放松。
白凤临不敢耽搁,只好收拾行装再次赶往北地,一路舟车劳顿未曾休息,到达北疆时已经略显疲累,但面对北地紧张局势还是来不及休息便直接到了秦叔钢的大帐。
秦叔钢得知慎王殿下前来帮忙,端是兴奋万分,“慎王殿下,您可来了。”
白凤临赶忙扶起秦叔钢,问道目前北地的情况,秦叔钢一五一十将近期匈奴行动讲来。原来多年来下雪时分匈奴都不曾对北地有过任何侵扰,秦叔钢守在北地也习惯了,不想今年过了年之后竟然三三两两出现了匈奴出现的痕迹,虽然侵扰不重,但颇为狡猾,速来速往,秦叔钢竟然是连匈奴的边都没摸到,让对方屡次三番的冲入村寨,还是劫了北地的百姓不少存粮。
白凤临听此忙问道,“之前安排将军分散守军,保护村落,现今可还如此?“
秦叔钢听此气从中来,”可是如此,可这胡子狡猾的很,经常几面分头行动,引的我的人四处奔走,竟是连影子也没摸到。“
白凤临听此陷入深思,如果这般油滑行之,频频侵扰,北地的匈奴似与大周杠上了,看来这场仗要拖拉很久。白凤临细细察看了北地布放图,又结合秦叔钢讲的几次被戏耍的情形,思虑了一夜该如何应对,竟是整夜不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