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轩辕蓠宴请刘守备,感激他招待之情。刘守备踩着点的功夫到了轩辕蓠住处。
“刘守备,请,本将军叨扰多日,给刘守备添麻烦了。”轩辕蓠端起一杯酒,遥遥敬刘守备。
“轩辕将军客气了,请。”刘守备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回敬。
“来,大家一起干。”轩辕蓠手中的酒杯对众人环了一圈。众人纷纷应和着。
酒过三巡,轩辕蓠对刘守备说:“刘大人,本将军的人昨日遇见了一个可疑的人,在他身上竟然搜出了西风关的舆防图,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舆防图?刘守备头脑嗡嗡嗡的响,这难道是宁远侯的人被截获了?要不哪来的舆防图啊?想到此,他佯装镇定:“舆防图?舆防图不是应该在京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轩辕蓠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
“那将军扣押下的人有没有招供呢?”刘守备试探着问。
“嗯,还没有,一问三不知,在装糊涂呢。”轩辕蓠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刘守备。
刘守备站在是如坐针毡,这还没到夏日,刘守备的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哦,那是要抓紧审问,不知犯人关在哪里,可要看好了,别让犯人跑了或自杀了。”此人刘守备一定要见上一面,看情况再说。
“放心,有人看守,就在马厩里。”轩辕蓠白了刘守备一眼,“来,喝酒。”
刘守备一口酒下肚,竟没喝出什么味道来。
好不容易挨到酒宴结束,刘守备匆匆告辞,回到他自己的院子。
他进了书房,下到地道里,走了约五十步远,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这里是他真正办公的地方,所有重要的文件书信,也都收在这里。
“来人,去把幕僚请来。”刘守备吩咐完人,瘫在椅子上,这时才发觉后背都湿透了。刘守备顾不得换衣服,只加了一件外衣,这时,三个幕僚也进得门来。
“守备大人。”几人给刘守备行礼。
“都别客气了,找你们来,是出了个状况……”刘守备把情况告诉几人,“这舆防图既然被收出来,那人必是宁远侯派来的人。听轩辕蓠的话音,来人还没招供,你们说说,接下来改怎么办?”
“大人,此事还是需亲自去确认一下,如果来人没招供,想必有话要告诉大人,如果招了的话,此人就该闭嘴了。”面白无须之人打破沉默。
“甚合我意,只是那马厩有人看守,需想个万全之策。”刘守备也赞成去会会来人。
“大人还是用调虎离山之计为好。”长山羊胡子的幕僚说道。
“说来听听。”
“轩辕蓠住在守备府的人不多,所以马厩那人也不会多。我们先找人去柴房放火,吸引轩辕蓠的人注意,如果马厩那边还是有人看守的话,那我们派武功高强之人与看守的人打斗,把人引到别处去,大人趁机与来人续话,如此人有用,那就救他,如没用,正好灭口。”山羊胡子说完,看向几人,众人都点了点头,此计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我看可行,事不宜迟,你们速速调派人手,安排下去,只等三更行动,也免得夜长梦多。”三人领命下去安排。
刘守备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自古富贵险中求,要是宁远侯自立为王,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国舅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泼天的富贵日子,梦寐以求啊。
刘守备想到此,出了书房,来到另外一间装修奢华的房子,这间屋子是刘守备就寝的地方,刘守备怕死,从不在地面上留宿,晚上都是在这,这里可有不少美娇娘呢。
氤氲的水汽凝结,刘守备在浴池里泡澡,身边还有四个美人陪他共洗鸳鸯浴。这可是刘守备最爱做的事,在这些美人身上耕耘,会让刘守备飘飘欲仙,是刘守备最为放松的时候。
一觉醒来,刚过二更天。刘守备起身换了衣服,吃了些饭,回到地面的书房。此时,安排下的人手都已到位,只等三更一起行动。
“梆,梆梆。”刘守备肥手一挥,带头走出门口。这时,只见隔着几个院子的柴房那火光冲天。不一会,只听有人大喊:“着火啦,着火啦,快来人救火啊。”
“走,去马厩。”刘守备急急往马厩处赶去,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侍卫。
马厩处灯火通明,地上坐着囚犯,旁边站着两个看守的人。
“王老大,你说这柴房怎么半夜着火了,连我们这边看守的人都被叫去帮忙了,这火得有多大呀?”李二说道。
“谁说不是呢,今日正好有风,可能是怕火势太大,蔓延到别的地方去吧?”
“咳,别管了,做好我们自己差事就行。”李二摆摆手,操心多老得快。
“谁,谁在那?”忽然,马厩那冒出四个人来。王老大李二忙拔出腰间的刀,指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此间,不知道这里是守备府吗?”
四人互相望了望,举起手中的刀,一起挥向两人。
王老大李二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汉子,见此情况,两人也挥刀迎了上去,越打越凶险,几人渐渐远离马厩。
刘守备从隐身处蹿出身来,手下的人早提着被关押之人来到刘守备身前。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刘守备问,此人他没见过。
“你又是何人?”
“此乃我们西风关守备刘大人。”侍卫自豪地说。
“原来是刘守备,太好了,小的是宁远侯派来给刘大人送信的,总算见到刘大人了。”来人激动的不行。
“哦,你找我?”刘守备装不知道。
“我乃宁远侯府家生子,原是在庄子上,最近几年宁远侯那缺人,把小的调了去。”来人回答。
“你说你是宁远侯派来的,那宁远侯可有书信,和信物?”刘守备问道。
“小的身上的信还有带给大夫人的东西,都让人给截获了。”来人说道:“不过书信只是普通的书信,宁远侯让我带话给刘守备,一共四点……”
刘守备了然,看样子此人是没招,只是运气不太好,让轩辕蓠的人抓了,又问了一些问题,此人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刘守备明白了,此人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冲侍卫做了个手势,侍卫举刀砍向此人,哪知此人有武功,异常灵活,就地打了个滚:“刘大人,这是要灭口呀?”
“怪就怪你办事不力,把舆防图都给弄丢了,还要本官为你善后,你坏了宁远侯的大事,你觉得宁远侯能饶了你吗?”刘守备像看一只臭虫样的看着此人。
“哦?刘守备,宁远侯什么大事被坏了呀?”
“自然是拥兵自重的大计。”刘守备说完,突然觉得不对,这声音不是这人的声音。刘守备转动僵硬的脖子,霎时瞪大了眼睛,像看见鬼一样,手指颤抖:“你,你怎么在这里?”
轩辕蓠拂了一下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一直在这里,只是刘守备没注意罢了,不过,我倒是看了场好戏,不妄我熬夜等着。”
刘守备看着轩辕蓠,惊愕不已。慕仁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主子,你是看戏看得精彩,属下可差点被熏死。”
“你们是一伙的?”刘守备懊悔啊,人家这就是合起伙来套供词的。
“嗯啊,你不服气啊?”慕仁嘚瑟着,傲娇的不得了。
“来人,把刘守备压下去,连夜审问。”轩辕蓠满头黑线,自己手下的这几人,除了慕白,这几个也太不着调了,让自己丢尽了脸,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
这边突击审问着刘守备,那边慕青,慕信在西风关副将孙成的带领下,带着手下突袭刘守备的院子。
院子里喊声震天,孙成带的兵丁多,把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会的功夫,守院的兵丁死的死,降的降。慕青慕信来到书房的柜子旁,打开机关冲了进去。里面的人还不清楚怎么回事,见官兵冲了进来,吓得四处乱串,随后而来的官兵围追堵截,在天亮时分,将人全部抓获。
此一战,孙成功劳不小。原来,那日宴席上,轩辕蓠见孙成与众人不同,着人打听,知孙成乃一血性男儿,因不愿与刘守备同流合污,常受到刘守备排挤,为了守护西风关,孙成也算是忍辱负重,没有辞官归隐。
刘守备的暗道书房里搜出来大量与宁远侯的书信,其中机密文件就有二十多封。与西江国的书信中,列数与西江国谈判的诸多条件,全都是一些要求割让边陲要塞,换取西江出兵的条件。
慕青慕信拿着这些书信,和孙成一起去轩辕蓠处复命。
“太好了,有了这些书信,宁远侯就跑不了。”轩辕蓠看到这些证据,喜不自禁“你们都辛苦了,等刘守备的供词一到,你们亲自押送刘守备去京都。”
“孙成,还要麻烦你带人去蔚县,把刘守备的家抄了。”
“末将领命。”孙成领命去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