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将军府,魏戎这次扛着程晓诺就进了将军府,直接扛着人进了后院,看的锦桐一阵头皮发麻。
自家的这个祖宗和谁闹脾气不好,偏偏和大将军闹脾气,现下受罪的不还是她吗?
刚进屋就用脚关上了门,魏戎把程晓诺仍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向她。
“你有病啊。”
程晓诺有些气急败坏,刚才被扛进来的姿势,让她觉得受到了屈辱,更何况现在是被扔在床上的。
“有病?”魏戎反问他,“有病的是你吧,大婚当天跑去青楼,接着待了几天不回来,你真当我不敢动你吗?”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程晓诺瞬间放松了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床上,程晓诺眼角带笑,“我当你是为了什么,原来是觉得我去青楼给你丢脸了。”
看魏戎只是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程晓诺自然是起身开口,“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真的罪魁祸首不是将军你吗?”
从魏戎身边转过来,程晓诺站在他背后开口,“难道不是你现在大婚当日先弃我而去吗?先让我大庭广众之下丢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魏戎听的清清楚楚在程晓诺声音里面的嘲讽,只是他现在没有心力和程晓诺计较那么多。
“那也看看你有那个本事吧。”魏戎回神,两个人对峙,“你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可比性吗?重阳郡主,你还是放清楚了你的身份。”
程晓诺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威胁,看着魏戎越发阴沉的脸,她反而觉得搞笑,低头笑了笑,反而看见了身上的嫁衣,还有耳边的珠翠声音。
“怎么不清楚了?”
程晓诺转了个圈,示意魏戎看她现在的样子,“你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吗?我现在身上是你送到府里的嫁衣,我现在的身份除了重阳郡主,还是将军夫人。”
“还满意吗?将军。”
程晓诺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偏偏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冷意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凝固,谁也不让谁,锋芒毕露。
很明显魏戎没有想到程晓诺会这样直接回怼回来,虽然两个人一直都是死对头,可是在很多关键时候,两个人都是站在同一阵营。
现在的她身上已经少了魏戎认识的某些特质,就好像是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看他出神,程晓诺还以为是刚才的话触动了他,只是坐到梳妆台前准备卸妆然后换下这身打破了她所有美梦的衣服。
“你知道将军夫人应该干什么吗?”
魏戎在她摘掉珠翠的时间逼近,看着铜镜魏里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魏戎突然有些厌倦,抬手放在了她的脖颈处。
“做将军夫人应该安分守己,很明显,现在的你还不明白这一点。”魏戎的手滑过她的脸颊,“你要知道,让我丢人的后果,只有一条路。”
手上微微用力,程晓诺就有些难以呼吸,看着魏戎有些得意的样子,程晓诺却咬紧牙关不肯张口说话,连声闷哼都没有。
“嘴硬的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魏戎终究是不忍心,看着她那么倔强的样子,还是先松开了手,看着她脖颈间晕出来的红色,移开了视线。
程晓诺猛烈的呼吸了一阵子,看着魏戎没有离开,站起身子看向魏戎,“反正从你决定要羞辱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好果子吃了,那就走着瞧,看谁的反击更加厉害。”
原本以为刚才的话让程晓诺长了记性,可是现在看来,不但没有长记性,反而有些变本加厉,魏戎看着程晓诺的样子,冷笑着点头。
“好样的。程晓诺,那我们走着瞧。”
就像是两只锋芒毕露的刺猬,谁也不愿意先服气谁,看着魏戎离开了房间,程晓诺才失去了那股力量,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她刚才以为她要死在他手上了。
魏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很清楚,刚才铜镜中魏戎的样子分明就是为了置她于死地,只是最后突然松开手让程晓诺有些怅然。
看来也是怕被皇上怪罪,他的脾气怕过谁呢?除了当今皇上,魏戎谁也不怕。
“郡主,你没事吧。”
锦桐进来的时候还带了点点心,在翠青阁待了那么长时间,锦桐担心她的身子被酒伤了,现下自然是要好好料理一番。
程晓诺看见她来,放心了许多,微微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也确实是没事,如果有事,现在也不能待在这里了。
“将军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刚才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呢。”锦桐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将军还是心疼你的。”
心疼?是疼死了吧,巴不得她现在就名誉扫地,巴不得她现在就丢人现眼,即使顶着将军夫人的名称他也不见得在意。
“别说他了,我快饿死了。”
已经折腾了几天,程晓诺现在早就饿的不行了,看着眼前各种点心胃口大开,自然是吃的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办正事,刚刚入夜,程晓诺就把午间准备好的书信交给了锦桐,“你去翠青阁把信件交给老鸨,她知道怎么做。”
既然已经是现在的局面了,程晓诺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现在她的目的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不了不攻略这个人不就行了。
壳哥刚扑捉到这个想法,赶紧在脑海里‘呸呸’了两声,“姑奶奶,你说什么呢?不攻略?不攻略我得在这里陪你待到死,还不见得你的日子会有多好过。”
一个落魄的郡主,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夫人,壳哥都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看着锦桐离开,程晓诺才敢开口说话:“你怎么知道我的日子不好过,没听说过患难见真情吗?等到魏戎落魄,我突然出现感化他,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说的容易,大将军,国家忠臣,他怎么落魄?”
程晓诺突然就无话可说,也是,历朝历代都是武将被重用,更别说魏戎还是个大将军,掌一国兵权,皇上都让他三分,让他落魄有些异想天开了些。
程晓诺往床上一趟,对刚才的话没有回答,能不能落魄是一回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翠青阁的人进来,她要好好的整一下魏戎,以泄己愤。
结果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房门便被打开,进来的却不是锦桐,而是魏戎。
程晓诺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坐起来,捂住了胸口,“你干什么?我们可没有拜堂成亲,你不要随便的进我的闺房。”
“闺房?你还有脸说!”
把信件扔在程晓诺的脚边,魏戎挑眉,“我不能进你的闺房,青楼的头牌可以是吗?你是要把绿帽子给我戴到家里来吗?”
信件被发现时程晓诺没有想到的事情,看着信件一阵头疼,却突然间丧失了解释的意义,可是现在如果坦然承认,恐怕会被魏戎直接打死。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最好断了去翠青阁的念头,不然那里会是你和她们的墓地。”魏戎话说得决绝,看着程晓诺眼睛眨了眨,又冷冰冰的补了一句,“程晓诺,你知道我的脾气。”
她知道,可是她没有想到将军府竟然还有值夜的习惯,午间的时候,她还特意查看了情况,院子只有护卫在,躲过他们的监视再容易不过了,怎么知道晚上是这个样子的情况。
懊悔之际,程晓诺看着信件突然意识过来,震惊的看向魏戎,“锦桐呢?”
“在前院。”魏戎像是庆幸她想起来了一样,“我觉得她对待注意忠心耿耿,所以这段时间在我身边比较好,过几日自然会完好无缺的给郡主送回来。”
这就是要禁足了?
程晓诺没说话,魏戎打量了她几眼,看着她已经在床上的样子,便开口安排,“既然已经铺好了床铺,就早些休息吧,我就不留了,毕竟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人的。”
“你!”
程晓诺就这样被他看扁,握着拳头还没有来得及回嘴,魏戎就离开了房间,程晓诺越想越郁闷,可是眼下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
还不知道要几天锦桐才能回来。
谁知道第二天早晨出现在身边的是原本她在叔父里一直照顾她的另一个丫头,书画。
看着书画突然出现,程晓诺只觉得有预谋,看着书画企图让她先老实交代清楚。
“郡主,您就别看我了。”书画被她看的头皮发麻,“我也是昨天晚上才被送过来 的,听说是将军府的人去找了老爷,说怕府里其他人照顾您不习惯,老爷才让我来的。”
难道又是魏戎做的?
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想法还没有结束,书画就打破了她的幻想,“我来到才知道是锦桐姐姐托了管家让他去府里,也不知道锦桐姐姐犯了什么错。”
“书画,锦桐不是犯错了,我现在要离开将军府,你能帮我办一件事情吗?”程晓诺知道她现在必须让魏戎主动送她走,不然就会被关在这里。
把信件交给了书画,程晓诺再三叮嘱,“一定要说明你是要去买你的东西,不要提到我一个字,记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