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正感觉小时的爸爸,是充满烦恼的。经常一个人抽着闷烟。烟抽完了。就会打发我和妹妹去街上买。
“君正,小芳,你们谁给爸爸去街上买包烟抽,爸爸给两毛钱给你们买吃的。”君正和妹妹一听有钱买吃的都争着要去。
“那一起去吧。”爸爸发话了
这样君正和妹妹一起去了镇上的小卖部。
“你好,我要买烟。”店家是个小老头,他也认识君正是谁家的孩子。
“你们哪来的钱,小孩子不能抽烟,我不能卖给你们。”
君正忙解释道:“不是我买烟抽,是我爸爸叫我给他买烟。”
“那你爸爸抽什么牌子的烟。”
君正毫不犹豫地说:“白沙的烟,两块一包的那个,外壳上面有白沙洲,有丹顶鹤那种。”君正描述道,并把钱递给他。
店家这才相信我们没有骗他“那好,我拿给你。会替大人跑腿了。”
君正拉着妹妹说,你看那个红色软壳的烟才八毛钱一包。买两包才一块六。
“哥,我看到了,你想怎么样。”
“妹妹,你想啊,爸爸没烟抽的时候还抽卷烟。我们两块钱买白沙的烟才买一包,爸每次抽半支,也很快抽完了。我们买那红壳的杂牌的。可以买两包了。这样还能剩下四毛钱,爸爸只给了我们两毛钱跑腿费。如果买了那烟,我们可以每人可以有两毛钱了,最后还有两毛钱剩给爸爸。”
妹妹听了:“爸爸到时不会骂人吧,让我们买这种烟,我们却买了那种。”
“没事,有事哥顶着,要挨揍,屁股开花的我是我,不会轮到你。”店家没有拒绝的理由。把烟换给了我们还找回了零钱。君正和妹妹一人买了根棒棒糖,只花了两毛钱,还有两毛钱,一人一半留给下次买零食吃。
揣着烟,嚼着糖,君正和妹妹高高兴兴往家回。
回到家,君正把烟递给爸爸,还退了两毛钱给爸爸。还没等爸爸开口
“爸爸,你让我们买一包烟,我给你买了两包,厉害吧,还退你两毛钱,是不是把这两毛钱也奖励我们买糖吃啊?”
“爸爸并没有责怪君正,还是笑着问,那这烟多少钱一包啊”君正一五一十和爸爸说了。
从此之后,爸爸每次叫君正兄妹跑腿,会准备两份跑腿费。而儿时君正的零花钱除了压岁钱那一两块钱来源,其次就是跑腿所得了。
爸爸和妈妈不仅忙地里的活,还自己做砖,和自己烧砖。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爸妈每天很早起来准备好饭菜给君正带着去上学,并做好早餐,就和爸爸一起去两里外的小山,做砖。砖是用黄泥土做的。先挖好泥,然后用锄头捣碎,和上水,不能太稀也不能水太少,水太少不能泥土不能结合在一起,水太多就不能成型,做的砖也很难干。要像和面粉一样,不干不稀才能捏出像样饼和馍。
做砖也一样。因为君正家四个人住在土砖那十来米的小房子很多年了。爸妈肯定是住了十几年。所以爸妈每天很努力做砖。爸爸做,妈妈端去太阳里下晒,晒干了才好去烧。每天看天边的云,那时家里还没有电视。只有爸妈和爷爷根据经验,看云彩的变化来预测明天的天气。一旦天气不好,做的砖就会被雨水冲垮,一切的努力又要重头再来。所以除了看电气,爸妈还经常半夜拿着手电筒去查看。
待到有上万个砖的时候,爸爸就会买煤炭,砍好柴。准备烧烧窑砖。君正那管那砖叫“火砖”比土砖更结实,也更耐雨水侵蚀。用来盖的房子也更牢固。住的也就更踏实和心安。
一到周末,君正和妹妹也会去场地上玩。爸妈在忙着做砖,君正和妹妹就会拿泥土,捏小泥人,捏各种玩偶。泥巴也成了我们童年的乐趣。
或许压力大,爸爸不知从何时起迷上了打牌。经常晚归,也就是那时起,爸妈经常吵架,我们的家也开始变得不安宁起来。
“开门,开门,我回来了。”
外面是爸爸叫门的声音。妈妈,看爸爸那么晚还在外面打牌没回,赌气,把门反锁了,把爸爸关在外面。任爸爸怎么叫。妈妈就是不开门。爸爸只好叫君正和小芳开门。
“君正,儿子你给爸爸开门,小芳,你给爸爸门。”
“你们谁都不要开门,你爸爸打牌就让他不要回来。”君正和妹妹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大人吵架的时候,是小孩子最害怕的时候。
嘭……嘭……爸爸几脚把门踹开了。
“你个臭婆娘,你胆肥了,敢不给我开门。”
妈妈自认为理直气壮,没有什么不对“你打牌经常半夜才回来,答应多少次说要改,你改了吗?你自己好好看看,我们一家四口这么多年还是住这种土房子。夏天闷热,一到雨天房子里和外面没什么大的区别,外面下大雨,里面下下雨,如踩在水地里,嫁你这么多年,我怨恨了吗?说什么没有,还不是和你一起努力,起早贪黑。你倒是好,去打牌。”
“我不打牌,你们吃什么,还不是要早点盖新房,去赢点钱。”爸爸强词夺理道。
“靠打牌能发家致富,那都打牌去了,地里事不要做了,砖也不要烧了,你赢了别人钱,别人不开心,要家庭吵闹不得安宁甚至分离。”
爸爸火了,要和妈妈闹离婚。大半夜的,只听见锅碗瓢盆,椅子响。床头的镜子被爸爸一拳头打碎了,只看见,爸爸的手在滴血。这是君正见过爸爸最凶的时候。爸爸是高中毕业,妈妈只读了小学,嫌弃妈妈文化不高。
可爸人脾气倔,又老实。家里穷,也只能相亲结婚,既然相亲,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再一个妈妈娘家境稍微比爸爸家要好点。时常还接济这边。家里的椅子被爸爸拳打脚踢,打坏几条。
到了第二天,妈妈就要回娘家。君正和妹妹都非常不想妈妈离开他们。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们。”君正和妹妹一个劲的哭。这时候,爷爷奶奶,小叔小婶也过来劝合。俗话说得好,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爷爷奶奶,也一旁说爸爸的不是。
“你媳妇在家做家务和你一起下地干活,做砖,还带孩子。家里穷点没关系,只要和睦,大家一起加油勤快点,很快会有好日子的。”爷爷教训爸爸说道。一旁的婶婶也拉住妈妈。
“嫂子,一家人,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我和兆湘也是的,经常吵架,但一样好好的。你不看老人面。也看在自己孩子面。不要走了,来,去我家里坐。”婶婶把妈妈拉走。暂时分开两个正在气头上的人,等缓过来,再劝劝也就好了。
为了这个家,没过多久,妈妈提出了外出打工想法。现在家还不成个样子,人家孩子都住上了新房子,而我们还是一间土砖房,孩子一天天大了,孩子小的时候还可以挤一挤,但孩子大了,难道打地铺吗?还是一人一间房好啊。。
是个人的心听到这番话,都没了脾气,再心硬的人也要融化了。
爸爸是个要强的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过了几天,爸爸帮妈妈拿着行李,送去车站。妈妈和姨妈还有几个老乡一起踏上了打工之旅。
那时君正和妹妹还在睡梦里。妈妈是怕孩子离不开自己。君正和妹妹那些天总是吵着要找妈妈。君正是小小男子汉,稍微好点。妈妈离开家,离开君正和妹妹的时候,也是留着眼泪的。
有一手歌,我们都会唱《世上只有妈妈》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得怀抱,幸福享不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得怀抱,幸福哪里找。
自从妈妈离开后,君正和妹妹,总会被同村的人笑话是没妈的孩子。君正和妹妹总是和他们反驳,“我们有妈妈,只是妈妈去赚钱了。会买很多好吃的东西,和新衣服给我们。你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