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正,今天晚上到我家里来,爷爷有话跟你说。”
君正看着爷爷,又望望爸爸。
爷爷是一个瘦小的老头,留着很浅的头发,头发花白零星还可以看见一两个黑头发。胡须花白却早已被爷爷拔光了,牙齿已掉了大半却不曾流口水,一看就是个干净还算硬朗的老人,两眼有些深陷却还算有神看来是看尽了人事沧桑。
身穿青色的衣服有些发白了,衣服上有些补丁但非常整洁。看来缝洗了多少次了,扣子是布扣子。
脸上长了些许老人斑,但还脸部很干净。双手可以看的出是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人,皮包骨头的手,显得骨头突兀,双手粗糙。看来就是握了一辈子的勤勤恳恳的老农民。形象也是君正读初中后,在历史书上看到那个晚清抗法名将冯子材的形象差不多。
“你爷爷叫你去,你就去吧。”爸爸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要给孩子进行思想教育了。
“好的!爷爷,晚上我就过来。”
“现在就跟我过去吧。晚上就在我那吃饭。”
君正跟着爷爷过去了。奶奶在厨房忙着做饭。看到君正过来了,就让爷爷接着忙。
奶奶从厨房出来。个子不是很高,70出头,短头发到耳后根已全部花白。头上戴着一顶紫灰色的帽子。
手上戴着一个不知真的玉手镯是姑姑出嫁时送给奶奶做纪念的。穿着一身棕色麻布衣服,纯黑色的裤子,一看就是朴实的而和蔼的老人家。
然后把君正带到房间里,拿出了自己收藏的零食说道:
“君正,快吃吧,这是糖枣,你姑姑买的,怕人多,所以奶奶没有拿出来,你赶紧吃,别给其他弟弟妹妹看见了,没那么多。”
奶奶要是对哪个孙子好,都是这样,把你带到一边,偷偷塞东西给你吃,还让你赶紧吃了,以免被其它兄弟姐妹看到了,会让他们觉得厚此薄彼,不利于家庭团结。
君正把奶奶给他的糖枣放进嘴里。
“真甜,奶奶你也吃!”
“奶奶不吃,奶奶牙齿不好,吃甜的牙齿会很快掉光的。”
其实奶奶是很喜欢吃甜的,为了多给君正吃,才故意这么说,要不是奶奶喜欢吃甜的,姑姑怎么会买呢?
“老婆子,叫君正过来一起吃饭了。”
“走,爷爷端饭菜过来了,我们去吃饭了。”
君正只见自己的碗里已经装好了饭,里面还有汤,一闻就知道是鸡蛋的香味,上面还撒了葱花更香了。
“爷爷,奶奶一起吃。”
“好,一起吃。”
君正扒开饭准备吃,却发现自己碗下有两个水煮的鸡蛋。
“爷爷奶奶,怎么两个鸡蛋,你们谁没有,是不是多给了我一个啊?”君正以为是爷爷奶奶弄错了多给了一个鸡蛋给自己。正夹着要给爷爷奶奶。
“我们都有,我们的在饭里面呢。”那会在农村自家养的鸡下的蛋可是家里最好的菜了,只有来重要客人了才会有的吃的。
实际上,爷爷奶奶碗里并没有,而是把最好的留给了君正。爷爷和奶奶却是在吃苦麦菜,这就是他们的菜,另外是黄豆做的咸豆子,就是热水煮过,然后滤干,之后放到有风的地方等它起霉,之后再放盐去腌制段时间,放些米酒泡,过后捞出来,和豆腐乳放一起,又香,又下饭,也特别好吃也叫霉豆子,家里没菜吃的时候,就是吃这个和豆腐乳。
不是逢年过节,不可能吃上好的。而今天却把土鸡蛋一下就给了君正两个。君正也是等爷爷奶奶吃完一碗饭之后才知道,他们并没有吃,而是留给了自己。
吃过饭之后,君正要帮着收拾,爷爷奶奶不让,让他就坐那。
收拾完,爷爷就招呼君正坐那。看来爷爷是要开始给君正讲故事了。
“君正,你可知道你名字的由来?”
“爷爷,我不知道。”
“你爷爷我有13个孙子孙女加起来13个,你是最中间的这个排行第六,我和你爸爸也希望你成为家里的中流砥柱,能有出息。”
“二堂哥不是当兵去了么,以后也会有出息的啊。”
“你二堂哥君成,就是因为当时镇上的政府刚修建成立那年,他出生,所以他的名字里有一个成字。但是后面读书也一般般。虽然当兵去了,后面应该会好很多。但是我们这个大家庭里还没有一个读书有出息的啊。”
“哦!”君正想,爷爷这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是啊,家里就你比较懂事些,你堂弟君威又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成天不着家的。也不是个读书的料。”
“爷爷,你刚才说我的名字,怎么回事啊?我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我们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因此给你取名也是对你给予了厚望。”
正说话间,这时爸爸也过来了。
“林,吃过饭没?”奶奶关怀地问爸爸。
“爹爹,娘,我吃过了。过来坐坐!”奶奶给爸爸搬了一条凳子。
“君正,你站起来,给爷爷看看。
君正站起来,站在门边有光线的地方,好让爷爷看得清楚。”
“孩子,爷爷看你五官端正清秀,天庭饱满,像个当官的像啊,日后必有出息啊。”
“爷爷你这是跟我说笑吧。”
“爷爷没有跟你说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爷爷一本正经地说,也许是爷爷为了鼓励,给君正自信,给他加持吧,也许爷爷是真的会看相,反正对君正给予希望是真的没错。
“爷爷你还没说我的名字的由来呢?”君正很好奇自己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今儿个,你爸爸也在,爷爷就跟你说了。你可能是你爸爸的外祖父,也就是你的外曾祖父转世,或者他在天之灵给我们家送的灵儿。”
“哦,什么?”君正越来越好奇了。
“那时,你爸爸去你舅爷爷家做客,回来的时候。你爸爸总感觉后面有人跟在后面。”
“爷爷,不会是有人要打劫我爸爸吧。”
“别打岔,听爷爷说完,你爸爸几次回头没看到人啊。但是总感觉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老头子在跟着。你那外曾祖父去世的时候,你爸爸还没出生,所以,他根本不认识。”
“也是很怕,回来跟我们描述,你奶奶就跟你爸说你怕什么,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老人就是你的外祖父啊。没多久你妈妈就生下了你。”
“哦,这么神奇。”君正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君正这时也不算大,大人说什么是什么,当然那时的老人也比较迷信也说不定的。
“你那外曾祖父在世的时候可是有名的读书人,还做过县丞,很有才学,口才也是相当好。
我们都认为你是你那个外曾祖父给我们家送来的孩子。所以也对你特别期待。”
“所以爷爷你和爸爸就给我取名君正么?”
“是的,你那外曾祖父为人刚直不阿,替百姓做好事。所以我也希望你和他样做一个正直的君子,于公做一个有利于社会,有利于国家的人,于私做一个能给家人带来福气的人。”
“啊,原来我的名字有这么深的含义啊。”君正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好高大上啊,好像有了不一样的光环。
“嗯,所以你要更加努力知道吗?不要辜负爷爷和爸爸等一大家子人对你的希望啊。”
“爷爷,我知道了,我会的。”
“嗯,那就好,你爸爸其实读书是很厉害的,在班上也是名列前二名。”
“哦,我爸爸怎么个厉害法。”
“你爸爸那时刚好赶上国家恢复高考不久,国家重视人才和读书人,你爸爸就和同村的同龄五个人一起读书,你爸爸第一。”
“那为什么爸爸,后面没当老师或者在什么事业单位上班了。”
“你爸爸那时也是不听话啊,高考前眼睛病了,突然看不见了。没去参加高考。而比他成绩差的反而去高考,虽然那些人没考的怎么样,后面有的还当了镇长,有的教书。”
“那爸爸成绩那么好,可以复读啊。”
“哎,爷爷那时也是穷啊,供不起了。本想砸锅卖铁,还有你伯伯们也支持帮助供他继续补习去参加高考。可你爸爸一来看到家庭困难,二则觉得不像麻烦哥哥们,同时这时候你爸爸也开始叛逆了居然跟着同龄人一起躲上山跟别人打牌去了。”
“啊,难怪爸爸到现在还爱打牌!”
“后面你爷爷到处找,可不是像你爸爸拿着竹条抽啊。爷爷那时可是直接拿着扁担对你爸爸砍啊。”
“原来爷爷您那时候也是个暴脾气啊。”
“可不是。现在知道爸爸为什么打你了吧,爸爸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自己。”
“知道了,爸爸!”
“你爸爸说的没错,读书你可以学你爸爸,但贪玩,打牌,那个千万不能碰知道吗?害人的东西啊。”
“爷爷,我记下了。”
“记下你名字含义,和家人对你的希望。好好做人,好好读书!”
“爷爷,爸爸,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好好做人。给弟弟妹妹做榜样。”
“好了,时候不走,跟爸爸回去,爷爷奶奶也要休息了。”
“没事,今天我们祖孙聊的高兴,没关系的。”
“爷爷你和奶奶早点休息吧。日子长着了,隔得不远,有时间我会常来听你说话的。”
“那好,说的是,你和爸爸回去吧。”
爷爷听到君正今天这么认真听自己讲话,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
看来这孩子是真的孺子可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