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菜,你要跟着我一起去么?”颜稚从钱匣中翻出不少零钱,将钱匣关上后觉得不够,又拿了一些碎银出来,今日这菜可是下了血本的。
无极坐在太师椅上望着外面渐渐转小的雨,而后点了点头,反正闲着没事干,而且颜稚拎着东西不方便,总需要有人帮忙撑伞。
“你准备做些什么?”
无极撑开油纸伞,而后推开了门,与她并肩走着。颜稚沉思一番,而后道:“多做一些吧,毕竟你也辛苦,做了这么多天的菜,肯定累坏了。”
她这话说的倒是体贴,无极稍怔,而后点了点头。
即使是下雨,集市上仍是人多,大家支起了一个小棚子,在上面盖上了布,又或是搬到了相熟店家的屋檐下。
无极与颜稚一同出来,让不少人惊讶,毕竟这两人他们都算是熟悉,没想到竟认识。而且看着他俩一起撑着伞的模样,似乎还很亲密。
卖给无极萝卜的姑娘捂住嘴,对同行的另一个姑娘说道:“他们不会是一家吧。”
另一个姑娘也有些失望的看着那二人,无奈道:“应该是吧,毕竟,这俩人出现的时间都差不多,也都说自己刚搬来,而且都一起出来了,还撑着一把伞!”
卖萝卜的姑娘叹气,点头道:“说的也是。”
颜稚挑菜的时候,被不少人询问了这个问题,她回头看了无极一眼,笑了笑没说话,他俩的关系她实在懒得解释,外人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现如今车行的车夫以为他二人是兄妹,酒楼的老板以为是哪家铺子的两个伙计,而集市上的人以为他们是夫妻。
这个问题实在难以解释,颜稚早已放弃了解释的想法。而无极倒是不介意被误会成夫妻,毕竟若是颜稚喜欢他的消息被传出去了,再说这二人没什么关系的话,颜稚面子上不好过。
颜稚买了不少的东西,足有十多样菜,在她准备再去买块肉的时候,无极不解问道:“买这么多?”
“有没有很期待今天晚上的饭?”颜稚笑着问他,将手中的菜篮递给了无极,无极顺手接过,而后将伞给了她。
颜稚买的一大堆东西拎起来有些费事,倒是有一个摊子的姑娘好心借了他们一个篮子,颜稚笑着道谢,又买了几根萝卜准备煲汤。
回到家后她将无极推出厨房,也不要他帮忙打下手,而是自己着手洗菜切菜,将原材料一一分好,最后算了算,能做八个菜。
四个肉菜三个素菜一个汤,颜稚撸起袖子,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才将这顿晚饭准备出来。
厨房中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飘出一种菜味,而每次的味道还不一样,颜稚只觉得自己骨架要散掉了,做饭实在是一个累人的事情。
临近夜晚,雨也变得特别小了,细密的雨点打在身上没什么感觉,颜稚做好了饭,跑出来叫无极,见她在外面淋雨,虽然雨不大,但无极还是把她推进了厨房。
“别再得风寒了。”
“不会不会,这么点的雨,不可能的。”
颜稚自满地看着无极,而后推开了厨房的门,八个盘子放在一起,摆满了一大桌,颜稚与无极已十分熟悉,平日里吃饭也都仍像过去那样在厨房里吃了。
无极惊讶的看着这一大桌子菜,不解问道:“吃得完么?”
颜稚将他按在饭桌前,得意道:“吃不完就慢慢吃,你多吃一点就吃得完了,我做的量都不多,应该明天还能再吃一天。”
她本想在准备些酒,但二人都不是喜欢喝酒的类型,颜稚便去酒楼买了梅子汤,酸甜,正适合雨天喝。
无极也有很久时间没吃到颜稚做的菜了,他看着桌子上的盘子,毫不犹豫先把筷子伸向了之前想吃但被人打断没能吃到的香辣鱼皮上。
酥脆的感觉带着声响,鱼味和辣味在嘴中炸开,无极赞赏的点了点头,颜稚这段时间明明没怎么做饭,但是厨艺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无极满意的挑眉,这味道他很喜欢,而颜稚还记得这个,也让他颇为受用。
“我就知道你会想吃这个,特地给你做的,再尝尝这个?”
颜稚笑着看无极,替他倒上梅子汤,而后又夹了菜给他,让无极颇有些受宠若惊。
“你今天怎么了?”
无极吃着菜,随口问道:“有事求我?”
今日这么热情,倒有些不像她。
颜稚连连摇头:“没有,真的只是犒劳你这几日辛苦,又因为秦家的事情没能吃上一顿好饭,这不是以后还要多仰仗你照顾我么。”
无极笑了下,而后顺着颜稚的介绍去夹了一筷子菜:“你也知道是我在照顾你。”
“我当然知道了!无极大哥你照顾我特别多,没你我不行的。真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你救过我不知多少次了,我虽然没怎么提过,但是一直都记着呢。”
颜稚话说的特别真诚,无极心下得意,眼里带笑,心底明明知道她可能是要求自己什么事,也仍愿意往里钻。
毕竟颜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并一直在侧夸奖自己,外面细雨朦胧,夜色渐重,淡黄色的烛火摇曳着,让无极心中有一股暖意。
“你说你人长得俊朗也就罢了,武功高强,字也写的好看,真的,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优秀的人。”
颜稚的夸赞就像是不要钱一般,一股脑的往外吐,见无极被夸得顺心,才装作不经意说道:“咱们两个也算是聊过人生大事的人,当时我说我想做小报,你没能给我答案。”
无极点了点头,道:“我还未想好。”
颜稚叹道:“唉,当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做事周全的人,深思熟虑过后才会下手,我本以为我自己就已经算是个谨慎的人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谨慎,要准备好一些之后才会着手去做。”
无极吃着加了豆子的饭,觉得还挺好吃,里面除了豆子还加了一些肉和菜,吃起来很有滋味。颜稚的话他听着有些疑惑,自己原来是这么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