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稚和无极就是想让皇上在这里，确保愉贵人的安全。
但皇上不愿意，他们也就只能作罢。
皇后的殿中，已经闻讯赶来了许多妃嫔。
颜稚想着，让这些人知道真相，也是差不多的效果，也就释然了。
当然，她还不忘让无极牢牢地护着愉贵人，不给皇后任何动手的机会。
就这样，审问正式开始了。
皇后自然是想要阻止，但刚才皇上都放话了，她就只能在一旁坐立不安。
“好了，愉贵人，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吧。”
愉贵人被刚才皇上那一脚踹得不轻，现在整个人都是苍白虚弱的。
但颜稚让她说出真相，她也就强行打起了精神。
“当年，我和柳贵妃情同姐妹，她突然得了那样的怪病，我就非常着急，想起家乡的神医或许能够诊治，便擅自将她的内衣送往了家乡。”
颜稚一直关注着皇后的反应，果不其然，皇后听到这里，眼神就开始四处躲闪了。
随着愉贵人爆料越发的深入，皇后脸上的不安也越来越明显。
“那神医说，这是有人在柳姐姐的衣物上下了毒。等他将解药送来的时候，柳姐姐却已经不治身亡了。”
说到这里，愉贵人露出了明显的悔恨。
“若、若是我的动作快一些，再快一些，柳姐姐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边上的嫔妃一开始还对愉贵人非常有意见，让她们受了那样大的惊吓。
但得知愉贵人是这样重情义之人，并且当年柳贵妃确实是冤死后，看着愉贵人的眼神就只剩下了同情与钦佩。
能够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做这么多，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颜稚立马安慰愉贵人：“这并不是你能够控制的，要怪就怪那个下毒的人。”
愉贵人听了颜稚的话，立马收起悲痛悔恨，语气更加坚定。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放弃过查明真相。也是多亏了我后来在后宫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曾经接触过柳姐姐内衣的，除了几个贴身侍女，还有一个人。”
众人顿时摒住了呼吸，皇后则攥紧了拳头，浑身微微地颤抖着。
“那个人，就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张嬷嬷！”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皇后的身上，尽管张嬷嬷就站在她身旁，他们也都明白，这种事情一定是主子支使的。
主仆二人在犀利的注视之下，满头大汗，已经是露了怯。
愉贵人继续说道：“我深知自己人微言轻，就算将真相说出来，也会被皇后找法子给压制下去，深知还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就一直憋在心里头。”
她这么说，更是引起了其他妃嫔的共鸣。
皇后这么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也都是因为没有皇后那样权势滔天，才什么都不说。
皇后则是非常愤怒，立马跳起来指着愉贵人。
“你这个贱人你给我闭嘴！竟然敢污蔑我！”
愉贵人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好友的冤屈给了她最大的勇气。
“这次是因为得知昭王和颜姑娘参与了京城的案子，我才想着闹出这样的动静，或许能够吸引到你们。”
这是对颜稚和无极办案能力的肯定，也确实是愉贵人难得的机会。
皇后的脸已经完全绿了，她突然猛地抽出自己发髻间的簪子，然后朝着愉贵人狠扑过去。
她这是趁着无极看向颜稚的空档，突然出击。
眼看着无极就要来不及护住愉贵人了，颜稚横下心，冲过去挡在了愉贵人的面前。
她这辈子真是从来没有这样迅速过，尖锐的簪子刺入她手臂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到疼痛。
看到颜稚受伤，无极眼都红了，直接用力将皇后掀倒在地，然后一脸心疼地抓着颜稚的手。
总所周知，无极是最不能够容忍颜稚被人伤害的。
“来人，将这主仆二人拿下！”
他也顾不得什么尊卑身份了，这个案子由他和颜稚全权负责，也确实是有这个资格。
皇后这番作为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妃嫔们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皇上派给无极办案的手下，立马冲了进来。
在他们马上就要碰到皇后的时候，张嬷嬷突然挡在了皇后的身前。
“要抓就抓我！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
无极在一旁给颜稚包扎伤口，当即就冷笑了一声。
“你一个人做的？谁给你的胆子？”
“就是我一个人所为！那柳贵妃我早就看不惯了，不过就是生了个皇子，竟然就想要与娘娘平起平坐，该杀！”
愉贵人听到这话，立马就怒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柳姐姐从来都对名利没有任何欲望，都是你们主仆二人，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姐姐身上！”
张嬷嬷直接是豁出去了，“随便你怎么说，柳贵妃就是被我弄死的！”
围观的嫔妃已经被眼前的混乱给弄得目瞪口呆，皇后则强行保持着镇定。
对于张嬷嬷的挺身而出，她是没有想到的。
但既然对方自愿这么做，她也不介意让她一个人承担。
“我都说了是那贱人污蔑我，你们怎么能够听那个贱人的一面之词呢？”
颜稚只为张嬷嬷感到非常不值，到头来为这样的主子付出一片衷心。
“照张嬷嬷的意思，后宫中只要是生了皇子的，生命安危就没了保障是吗？”
原本惊魂不定的妃嫔们，立马就露出了更加恐惧的神色。
她们都非常清楚颜稚话语里的意有所指，正说明了这些年来因为诞下皇子或者是挺着大肚子就死去的嫔妃们，都出自皇后主仆的手笔。
颜稚说这个的目的，当然不只是想让她们害怕。
妃嫔们很快就收敛了心神，看着皇后得神色充满了深意。
她们其中心思活络的，已经打起皇后之位的主意了。
愉贵人爆料之后，她们完全可以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让皇后暴露更多罪行。
一国之母自然是不能够让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担任，如此一来，她们就有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