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空总是笼罩在闷热和灰暗里的,时不时下下雨,时不时又刮刮风,那种喜怒无常的脾气,确实只有八月才能领教的到。
街头都是那种燥热的风,吹在脸上,也难受的痒痒不行。
可是非得这种鬼天气,要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新生大会。陆清想到这里,就难受的翻翻白眼,无力的躺倒在阴影里。
校车里也是一个闷热的所在地,八月的闷热已经无孔不入地侵蚀着肌肤,陆清藏在那重重的暗影里,却也掩不住她皮肤的白皙。她皱了皱小巧玲珑的鼻子,擦了一把脸上毛孔上冒出来的汗。小嘴一撅,表情更冷了。
旁边被窗帘遮住的地方,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人,全然不顾陆青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热情的做出一个闺蜜亲密的搂抱,嘴里还呢喃着说:“我的陆清清小同学又怎么啦?有什么事儿跟姐说,姐罩着你。”
陆清一脸烦躁的将他推开,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这个亲密从来不打草稿的闺蜜,说:“为什么非得在这种天气里开学呀?刚刚和相处了六年的那群傻子哭天抢地的道别,现在又欢天喜地的迎来新的一群傻子,想想心里都不开心好不好?”还警惕的瞪了一眼暗影里的那个女孩,随时害怕她发疯癫跑上来一把抱住她。
此状若疯狂的女孩叫温文,虽说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温文尔雅的温文,但事实看来,确实是她父母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此女从来都是喜欢舞刀弄剑,性格倔强而又暴躁,像个假小子一样。她和陆清做了六年的小学同学,又做了三年的初中同学。从来都是像一个大姐大一样叱咤风云,温文尔雅?那真的是跟世界末日一样翻天覆地,想也不敢想。
温文没说什么,可眼神却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猫被抛弃了一样,满脸受伤。陆清强忍住笑意,这么多年来她对温文的反复无常已经像打了预防针一样免疫了,重新熟视无睹的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不再理会角落里满脸受伤的某人。
窗户在她的眼前变得模糊,可又突然亮了起来。这时,她看见了他。
他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树梢中露出点点稀碎的光照耀着他白皙的脸庞上,勾勒出朦胧的光晕,看起来模糊而又温柔。
呆了一呆。陆清下意识的看看他旁边的站牌,几个大字清晰可见,“致远中学”
那不就是她的中学么?难不成他也是新生,今天也和她一样要去报道?
脸颊上滚烫的热意,让她顷刻间就冷静下来,将脸贴在车窗户上,让脸慢慢冷却。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