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曾言:“小测后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事实也的确如此。
考完小测,监考老师心满意足的把试卷抱在怀里,悠哉悠哉踱走的时候,全班用一种后会无期的眼神做了一个象征性的告别,刹那间,就如一锅煮沸的水,刚刚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便立马沸腾了。
陆清是下意识的堵住耳朵,阻挡他们不由自主地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厘头的咒骂,这种世面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然后在心里暗暗慨叹:还好没有太过变态的题,要不然这一次简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想要假寐,不一会儿视线真的就模糊了。
又是那恼人的声音:“考的怎么样啊,陆清?“一如既往的淡淡尾音。
陆清都懒得去看那是谁了,没好气地蓬着站了起来撂下一句话:“反正没你好。“然后就不顾后面那个变态的反应,咚咚咚的把鞋子踩得更加响亮,保护住她那可怜的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甚至都没注意到秦欢脸上的笑意。
在路过他们组内一个男生的座位时,视线忍不住的往那边瞟了一眼。这不瞥不知道一瞥吓一跳,里面是一个用巧克力拼成的心形,安静的躺在某一个人的桌子里。
这又是什么情况?陆清心里飘过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问号。
这是恶作剧吗?有那么无聊的高中生嘛,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专门恶搞人的恶作剧。
这是认真的吗?陆清心里开始津津有味构想出那种画面:一个看不清脸容的女孩子一脸虔诚的捧着一个用巧克力拼成的心形缓缓放入眼前的这个桌洞里,连带着美好的纯真和幻想,一脸阳光明媚的幸福……陆清想着想着就脸红了。
不管了,不管了,不过这个疑团还是要她自己解开才行,于是私下里一瞄,见大家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没有人会在意她到底做什么小动作,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此人的书桌上扯过一堆书,小心地封住了那个入口。
感觉越来越不妙了,她也越来越被扯进那种风起云涌中。
过了一些时日,终于让她瞅准了空隙解开了这个谜底。
每个大课间都要出去跑步,而这天陆清恰好鼻血流个不停,害怕跑着跑着那好不容易堵住的血也会瞅准间隙冲破枷锁,血流成河。于是老师准假。
她刚刚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鼻子堵上,又去平心静气接了杯水准备边品边做题时,后门那里却不合时
宜的出现了点窸窸窣窣的响声。陆清一向都是猫一样的听力,听到一点点异样的声音,就马上警觉的直起头来,看一下后门的方向。
结果……
一个女孩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捧着别有深意的巧克力心形,皮肤稍微有点黑,不过并不影响可观视感。正和陆清想象的一模一样,捧着巧克力像是捧着什么圣物一样虔诚,脸上有着好似白痴一样的微笑。一看就是……
那个女孩儿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在场,愣了一愣,还是极快地装成一个没事人一样,脚步飘忽而又迅捷的穿堂入室,看这轻车熟路的驾势,一看就不是个新手,是个饱经风霜久经沙场的老手。
陆清眼睁睁地看她绕到自己旁边,小心翼翼的把巧克力的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长长舒一口气,眼神中简直就是一种狂热的迷离。
真相大白。
但是这显然就不正常啊。陆清看着她一脸幸福的眼神完全是神游天外灵魂出窍,不由得背过头去不再看。
这种事情都能被她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