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个声音,陆清整个身体都要石化了。
以前总是不相信什么阴魂不散,这次是真的相信了,死心塌地的相信了。
然后听见那一句,“你说我什么?”
说你什么?那明明就是不过脑的好不好?我总不能跟你说,我下意识的把你和别人的男生比好看吧?
不行不行,那样我绝对会后悔的咬舌自尽。
正当她低下头激烈的做着心理斗争时,只听到温文清朗的一笑:“没有什么啊,就是刚刚和清清提到了什么作文大赛,就很佩服你的才华了,才会顺嘴提一嘴你。”陆清下意识的抬头,看见温文的表情很是坦然,眼神清亮如水,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胡编乱造。
佩服这厮了,以前撒谎跟翻篇一样,这下撒谎撒得有经验了,连知情人都会信以为真,这鱼目混珠的本事,也就她是一绝了吧。
况且这种不着痕迹的恭维,确实也很能对得起她嘴炮的身份,这厮平时说起话来那么不近人情,那可能就是专门针对陆清的。其他时候圆滑的八面玲珑,连陆清都要忍不住咂舌。
想必那个变态听到这句巧妙的恭维后,也不会追究这句话的无厘头了吧。
她小心地抬起下巴,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个变态。
还是如出一辙的温暖的笑,只不过眼神里好像有了一些厌倦,受这种恭维太多了吧,也会累的。
他摆摆手,温文赶紧拉着她连滚带爬的跑了。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什么乌龙或者闹剧。像一场梦一样,做完了就过去了。
陆清坐在班里一脸惆怅。
已经上高中了,她也应该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时间光阴,对她来说已经是比性命还要重要了。
这也是她不想错过任何一堂课的缘由,即便那只是一个自我介绍课,但是那种潜藏在骨子里的认真,让她无法回避那一种即使是应付差事的课。
这就是潜藏在她骨子里的无厘头。
从小到大,感觉自己顺风顺水,也没有遇到什么不舒心的事情。不过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生活中也没有什么波澜。
或许,小学六年初中三年太过平静了,现在来那么一点点不平静,她自己也就不平静了。
那朵不平静的浪花,就是那个变态……
虽然每次都叫他变态,但每一次想到他的时候,心总会温暖一分,柔软一分。特别是想到那种温暖的笑,更奇怪的是,想到当初他为她解围她却恼羞成怒的事,现在想想也只是喜闻乐见的桌后美谈。
自己变成什么了呀,虽说以前,从来没有这种事发生过。
发生一点点就会心乱如麻。
或许人生就是这么诡谲凄惶,你想要踏出每一步的时候,都要细细思量可能造成的后果。只要踏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就只能对自己负责。
就如现在一样。
心乱如麻,只有自己承受,只有自己调整。
不过十几年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这种小小的浪花?
她突然充满豪气的拍了拍自己胸口,把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萎靡的温文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像个兔子一样蹦起。
“好啦,姐缓解过来了,刚刚做的不错,想不想要犒赏?”她向她挤了挤眼。
立马像个小狗一样端正做好,呼呼呼摩拳擦掌。
陆清哭笑不得。
这么多年还这样啊?
今天是新生大会,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还好刚开学,学校催的还不紧,还有空去批个假吃大餐。
陆清解决烦心事的唯一办法就是,吃大餐填饱自己空虚的胃,也填饱空虚的心,顾不上想其他。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剂良方,每一次,一有烦心事就被她神奇的自给自愈。
前行的路上注定是坎坷不平的,但她见佛杀佛见魔杀魔,就不信会在这小小的阴沟里翻船。
她拉了温文就走,准备去和温文一起请晚上的假,胡吃海喝山珍野味,一听就很爽。
可是她不知,她刚前脚走,后面就出现了一个人影,如出一辙的笑容,淡淡的眼神。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