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此事万分不妥!”茶染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首先,臣是一个有婚约的人,而且还是陛下您亲自赐下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相信陛下不会忘记。”
时慕:希望你没忘记你找我退婚的时候。
“而且,既然是东延的二皇子,肯定不能只当一位妾室,这太委屈了。”茶染继续说。
高琛张张嘴,“我——”没有意见的。
“也是对东延的不尊敬,恐会影响到两国交好。”
好家伙,都关系到两国交好的问题了。
“再者,臣心里只有子堂一人,其余的一概不接受。”
茶染扫一眼各位大臣,敛了神色,嘴角渐渐压平,又说道:“不知道是否是最近的流言蜚语太多,让各位都信以为真,既然这样,本将军再强调一次,本将军有婚约,而且不会退婚,以后也不会有妾室,各位有空管本将军的闲事,还不如多把心思往自家放放吧。”
茶染的地位日渐爬升,现在已经是仅次于时慕的存在,还从没有拿身份压过人,但这次,她不介意压一压她们,不然还真以为谁都是她们能编排的对象了。
场面一时寂静,那些喊得最急的几位脸色都不是很好。
不过也正常,无论是谁被落了面子总是不好受的。
“多谢二皇子的抬爱,在下无福消受。”茶染面向高琛,语气已然冷漠。
“好了,既然各位都听到了,此事就此作罢。”时慕摆摆手,一旁乐师重新奏起了曲子,歌女舞女也紧跟气候,场面再度恢复喧闹。
高琛见茶染不怎么搭理自己,脸色有些苍白,勉强笑道:“这次是在下唐突了,在下不知道顾将军与萧公子的感情如此深厚,请将军原谅。”
“不必,只是麻烦二皇子白跑一趟了,或者再选其她女子也可。”茶染这次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一场盛宴,本是为高琛设的,如今却是郁郁寡欢,他浑浑噩噩离场,仿若不知今夕何夕。
·
“萧子堂。”茶染很少这么指名道姓喊他。
萧子堂回过头看她。
“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没什么好生气的,她都已经这样说了,还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怎么不说话啊?”茶染问。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就你这闷性子,憋出病也不会说的,今夜你就先回去吧。”茶染轻笑一声,伸手很轻地捏了捏萧子堂的手指,像是安抚某种动物,“明天再来找你。”
她的眼神看向一边,嘱咐:“临门,照顾好他。”
临门连连点头。
回去的路上,临门有些兴奋,走路的时候都忍不住哼着小调。
“这么开心?”萧子堂突然出声。
临门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公子不开心吗?”
开心吗?
他不是很确定。
但他的心跳动得厉害,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没停过,好像连成串的雨珠坠落水面,荡开层层涟漪,不停地激起波纹,震荡着的不止湖面,还有他。
这样,应该是开心的吧。
“公子,顾将军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她愿意为了公子拒绝所有人。”临门走在他身边,小声说,“至少奴还没见过任何一位女子这样。”
“公子,真羡慕你啊,能有这样的妻主,公子上辈子一定是个非常好的人,这辈子才能遇上顾将军这样的人吧。”临门由衷感叹,但同时他又想到他自己,眼神渐渐暗下。
萧子堂知道他又想到那个说要娶他的女人了,但那个人最后食言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临门,只能苍白干巴地说:“你以后也会幸福的。”
临门扯起嘴角,尽可能敛起不好的情绪说道,“是啊,公子和将军人这么好,肯定不会扔下奴的对吧,所以奴会幸福的。”
萧子堂微抿唇,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临门肯定也懂,他只是装作不懂。
“好了公子,我们到了,公子赶紧去洗漱吧,今晚早点睡,明天顾将军要来呢。”临门打开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