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虽小,但五脏俱全。
“小姐少爷,需要什么吗?”船夫撑着竹竿,头上戴着斗笠。
船还未离岸,船身上挂了个红灯笼,映得整个人暖洋洋的。
“小少爷,你想要吃什么呀?”茶染坐在蒲团上,弯着眼眸撑着下巴问。
“桂花糕。”萧子堂对茶染时不时变化的称呼已经免疫了,想了一会儿说。
“那就一盘桂花糕,再来一壶茶吧。”茶染对船夫说。
船夫站在船头热情应了声,然后乌篷船小幅度晃了晃,他上了岸,没一会儿又晃了晃。
“小姐少爷,您的桂花糕和茶。”帘子被撩开,船夫递过来一个盒箱。
“多谢。”茶染接过。
“吃吧小少爷。”
金黄的桂花糕上洒了一些粉,桂花糕吃起来很松软,带着淡淡的馨香,吃完的时候那些粉都粘在了萧子堂的嘴巴上,看得茶染一乐。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整个人往萧子堂眼前一凑,两人的距离就极其近了。
萧子堂不可扼制地呼吸一滞,只是眼前的人的睫毛实在太好看了,又长又卷,轻眨的时候就像一只猫儿的尾巴,挠得人心痒痒。
唇上传来不轻不重的触觉,是很柔软的丝绸,但萧子堂却清楚地感觉到隐在帕子下面的温热的指尖。
茶染拿着帕子替他擦拭那些粉,看起来神情专注。一边的蜡烛散发出暖黄的光,使她面颊的轮廓更加柔和。
萧子堂忍不住放缓呼吸,但还是有少许的风漏出,溜到茶染耳边的碎发上,那些碎发于是一晃一晃,像一个调皮的娃娃在上面玩着秋千。
突然脚下剧烈振动,烛影摇曳,帘子被狂烈的风吹的飘了半边。船头的渔夫惊恐着脸,撑船用的竹竿也断了半截。而原本挂着的红灯笼也已破裂,红光微弱,滚落在地上。
两岸的人纷纷尖叫着,推推搡搡,一片混乱。
船的周围是破水而出的蒙面黑衣人,一共八人,手中均拿着利剑。
湖水清冷,泼洒在黑衣人的斗笠上,缓缓滚落。黑衣很薄,加上风,才没一会儿,已经半湿不湿了。
茶染下意识挡在萧子堂身前,扫视了一圈周围,才凉凉出声:“哟,好大的排面。”
“顾将军,我们无意伤你。”其中一个黑衣人沉沉说,声音嘶哑。
意思就是他们的目标是萧子堂,让茶染别插手。
没想到萧子堂的冤家还真多。
“那真是太不巧了,如今这兰伶谁人不知他是本将军的心上人。”她的回答是决不让开。
黑衣人闻言对视一眼,“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紧接着八人手中的利剑发出破空的声音,踏着轻功飞身过来,密不透风地围着两人。
茶染目光一凛,二话不说搂起萧子堂的腰,脚尖一蹬地面,犹如展翅高飞的鸟儿,轻松跳到乌篷船顶。
黑衣人也不甘落后,欺身而上。
只是还来不及站上船篷,就被茶染飞出的银针逼退,脚下重心不稳,蹬着地向后急急踏几步才稳住。
“小冤家,你项链里的银针可以派上用场了。”茶染用完了自己身上备着的针,凑在萧子堂耳边用气声说。
“这点小技术应该难不倒你吧?”末了,茶染又问。
萧子堂点头,他父亲是习武的,虽然去世得早,但小少爷也跟在他身后练过不少。即便不能跟茶染这样的人比,耍些小技术还是绰绰有余的。
黑衣人再次踩着步子踏空,只是这次没有上次那么鲁莽,时刻盯着两人的动作,在看到萧子堂手上的银针后提高警惕。
银针飞出,黑衣人侧身躲开,却被茶染找到机会,她手中握着匕首,一个旋身避开黑衣人手中的利剑,贴近胸口,猛扎进去。
鲜血飞溅而出,银白刀面上沾了血。茶染没有停顿,右边一个黑衣人挥剑而上,她弯腰躲过,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在他手腕上,黑衣人吃痛,手松剑落。风驰电掣间,黑衣人脖子上多出一道划痕。
解决掉两人,她迅速回到萧子堂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