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熟门熟路地走到永宁娘娘的院子,刚要踏进院子,制止了刚要请安的守门公公,猫着身子潜进院子。院子里的宫女瞧见了,不免捂着嘴轻声笑,许是也习惯了小波这样子。
“咦,娘娘呢?”小波寻了一圈,也没瞧见本该在院子里等着她来的娘娘。
“禀言主子,娘娘在屋里呢,在跟……”
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小波就溜进里屋去了。
“永宁娘娘,小波来找你一起赏花,你倒好怎么就窝在屋子里不出来。”小波边跑边大大咧咧快嘴说着。
许是快了些,又许是毛毛躁躁了些,竟被这门槛给绊住了。
“啊呜,好痛。”小波扶着半边屁股快速爬起来,“还好本小姐聪明,知道侧身倒下去,不然我这脸可要破相了。”
“嘁。”为不可查的一声轻笑,耳尖的小波还是听到了,抬头看看是哪个不懂事儿的公公宫女敢嘲笑她,然后就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眸。
玄色的锦袍,宽肩细腰,偏鹅蛋的瓜子脸,薄如翼的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这个人真好看,竟和名冠京城的二皇子一般好看,不,好像还要俊一些。
小波如是想着,呆呆地看了许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沉,京城里又一个看你看傻了的姑娘。”
小波晃了晃神,声音是从那个人身后传来的,声音的主人从后头走了出来,这人她识得,永宁娘娘的外侄子:阮康南。北阮南沈,两大商贾之家,皇帝陛下给了两家在京特权,于是去年阮沈两家各派了公子来京,京城的市集倒也因此更加繁华了些,多了很多南北的稀罕物什儿,言小波冬日里素爱披的纯白狐裘就是从阮家商铺高价买来的。
“咳”永宁娘娘走了过来,牵过小波的手,“康南,休得无礼。”
小波可不是什么脸皮薄如纸的人儿,眼前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即使刚刚对视,小波也无法从那深不可测的眼神里瞧出些什么,倒让自己陷进去。太后曾夸她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小小年纪骨子里却是真真的美人,那时小波高兴了许久,现如今,她反倒觉得皮相好看才是最突出的东西,看着他这副沉默无言的样子,想必骨子里是一个“冷美人”。想至此,不禁笑出了声,“嘻。”
“这莫不是一个傻姑娘吧。”又是阮康南的声音。
小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永宁娘娘,今日你屋里怎的这么热闹。”
“还不是我这侄子闹着要来宫里做买卖,巴巴地跑来我这宫里求我,这花啊我们一会儿就去赏,待我先把这没有规矩的侄子赶出去。”永宁娘娘扭头吩咐身后的宫女,“带言主子下去检查下身上可有受伤,仔细着些。”
小波知道永宁娘娘这般说辞是要让自己避嫌,如此这般却是不妥,便应了一声进了内屋。
走了几步,小波悄悄地忍不住回了头,倒也只是看到了玄色的背影,他没有回头,倒是这一瞧又让那阮康南瞧见了,一脸戏谑的表情,小波又瞪了一眼,赌气地快步走了。
阮康南叫那个人阿陈?陈是那个陈呢?既在永宁娘娘宫里,难道也是阮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