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边去，就是悬崖，山耗子跑不了了。”
叶飞向众人说了一声，提枪在山耗子后面猛追了起来。
悬崖边，山耗子已无路可退，只见他身体微微的抖动着，仿佛一只垂死的野兽，恶狠狠的盯着叶飞等人，不甘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叶飞，虽然我杀了你说的那个老太太，但是那个人并不是你真正的亲人。你放了我，我让英宁嫁给你。你知道的，英宁是喜欢你的。你杀了我，她会很伤心的。”
眼见已是山穷水尽的山耗子，在此时能够想到的还可以与叶飞交换的就只有自己的女儿胡英宁了，或许提起胡英宁，叶飞还有心头一软还能放过自己。
然而，叶飞的回答，直接断掉了他的希望。
“别做梦了。别说我对胡英宁没有任何意思，就是有，你我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叶飞冷冷的向山耗子说道。
“受死吧。”叶飞慢慢的举起了枪来。
冷风袭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萧瑟之感席卷山耗子的全身，刀口上舔血过活的人，从出来的第一天，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山耗子却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他看着叶飞慢慢举起的枪口，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叶飞，枪下留人。”一声嘶声裂肺的喊声从一旁传来。
听到声音，山耗子本已沉寂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而叶飞的飞中，却是为之一颤。
虽然叶飞铁了心要杀山耗子，在他的心中也设想过多种自己杀死山耗子时的情景，但是这个声音的出现，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胡英宁，从远处的林中向这边飞奔而来！
“张奶奶的仇，不能不报！”叶飞在那心头的一颤之后，脑海中回响起一个声音。
深吸一口气后，叶飞眼中复仇的怒火再次燃起。
“叭”的一声，叶飞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枪声响了，山耗子的身体晃了一下，竟然没有倒下。
叶飞的这枪竟然打偏了，纵是这样，子弹也是穿过山耗子的肩胛骨，飞了出去，鲜血瞬间流下血来。
如此近的距离，以叶飞目前的枪法，即便是一颗烟头，也应该是可以轻易打掉的，这次怎么会失手呢？难道他真的是要放过山耗子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因为此刻叶飞手中的枪上已然多了一个被子弹撞击过的痕迹，这正是胡英宁在奔跑的时刻，甩出的一枪。
显然，胡英宁也并没有伤害叶飞的心思，毕竟在当时这个情况下，现场的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山耗子身上，如果胡英宁想要击杀叶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她并没有那么做，她只是打在了叶飞手中的枪上，使叶飞的枪口偏离了位置。
“叶飞，你在做什么？那是我爹，你要杀他？”来到近前，胡英宁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叶飞问道。
“他杀了养育我多年的张奶奶，我发过誓，必要杀了他报仇。”叶飞冷冷的说道。
“既然是做绺子，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叶飞，放了我爹，以后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胡英宁眼中含泪向叶飞恳求道。
“不行。我发过誓，必须为张奶奶报仇。”叶飞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问你，从你上山以来，我对你不好吗？”胡英宁幽怨的向叶飞问道。
“好。但是，我和山耗子的仇，是死仇，解不了。”
面对着胡英宁，叶飞的内心还是有些愧疚的，因些说此话的时候，叶飞并没有去直视胡英宁。
“好啊。”胡英宁眼中流下了泪水，向叶飞说道：“既然你执意这么做，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说着话，胡英宁要挡在了山耗子的面前。
面对着胡英宁，叶飞竟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僵持在那里。
“啰嗦什么，一起都毙了不就得了。”叶飞身后，一个士兵见胡英宁与叶飞僵持在那里，端起了枪，便要对胡英宁进行射杀。
“不行，罪不及家人。”叶飞向士兵说道。
“土匪有什么罪及家人不家人的，都该死。”士兵没有理睬叶飞，说了一句，便要扣动扳机。
“她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叶飞侧身将士兵的长枪向上一举，怒目而视。
就在所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叶飞这边的时候胡英宁身后的山耗子露出了一丝狰狞的冷笑，“既然你一心让我死，那我死也要拉着你做垫背的。”这样想着，山耗子向着叶飞扣动了手中的手枪。
“叶飞小心。”一旁一直紧盯山耗子的花大帅见山耗子要偷袭叶飞，高声向叶飞喊道。
说是迟，那是快，叶飞没做任何多想，就地滚向一旁，回手一枪甩向了露出半个身子的山耗子。
“啪、啪”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刚才想要射杀山耗子的士兵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山耗子也身中一枪掉落悬崖。
“爹……”
胡英宁向着悬崖下，大声喊着，慢慢的跪了下去。
自己的同伴死去，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怒火，几个士兵端着枪走向胡英宁。
“少特么给我装可怜，给我站起来！”一个士兵向着胡英宁踹了一脚，恶狠狠的说道。
胡英宁擦了一些眼角的泪水，用满是怨毒的眼神看向叶飞，道：“叶飞，你记得，今天的这个仇，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叶飞看着胡英宁，没有说话，虽然大仇得报，但是他的心中却不禁的竟然生出了些许对胡英宁的愧疚。
这种愧疚，不是因为刚才打山耗子的那一枪，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竟然伤了一个对自己并无恶意，甚至来说是非常好的一个人的心。
看着叶飞面色有此凝重，花大帅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了一下叶飞的衣袖。
叶飞知道花大帅有话要说，放缓了脚。
“大飞，把她杀了吧。我看她对你的恨意挺重。斩草不除根，必定会后患无穷啊！”花大帅看着向叶飞进言道。
听花大帅此言，叶飞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