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了火车,但好像还没到目的地。又有一辆141蓝色大卡车带着我们延着公路继续开了一个多小时,路上感觉人好少啊,好像车都很少。车到最后不停的沿着曲折的土路往上爬,不停的颠簸,我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要吐了。幸亏提前准备了所料袋,不然真要吐车上了!
到了目的地,感觉是那么荒凉。一眼望去,半山腰零零散散座落着几户人家,一条铁路从刚才路过的地方穿过。架在粗壮,高大的钢筋混凝土石柱上,坡下面有一条湍急的溪水流过,这里不多的人家有时经过,牙齿是黄色的,水都是黄色的。
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本来已经麻木的心又增添了一些荒凉。
大家赶紧下车,拿好行李啊,你们到那边那个工棚住,打开水,吃饭到那边那个大的棚里。明天早上六点半开始打饭,七点半开工,早上吃完饭记着带自己饭盆,没有的去上面小卖部赶紧去买,你是他们几个负责的是吧?张督工指着田光问道。
田光递上一根烟说:“我是,您有什么吩咐?”
看好你的人啊,别乱跑,明天别耽误开工啊,张督工吩咐着。
放心吧,不会的,“我会看好他们的,不会出问题,”田广迎合着说。
那就好!
仿佛我们在这里的一切完全由他――张督工主宰和支配。
晚饭吃了面条早早就睡了,站了一路火车,太累了简单洗漱完就睡了。
到了晚上,咣当咣当,整个屋子感觉在晃动,地震了?石刚吓的叫起来,原来工棚是紧挨着桥下面,火车从桥上过,整个“屋子”好像都在晃!石刚,骂了一句这他妈什么鬼地方?睡觉都不安省!田广嘘的一声,小点声。因为工棚之间离的并不很远,怕说坏话被张督工他们听到,一开始就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倒不是太在乎了,只要不想着难受的事,那道光――可怕的“恶魔”,其它一切都无所谓的。
第二天早起洗漱完去吃早饭,馒头,咸菜还有白菜汤,白菜感觉真的难以下咽,好像白水煮的一样,没有一点油腥。但还是后悔自己吃少了,知道我们干这活,我一定多吃点。
记得是挖土,铲土。不停的挖,不停的铲,旁边有监督的张师傅。快点铲,快点铲……你们是怎么没吃饱饭咋滴?
汗水夹杂着尘土在我们脸上凝结成厚厚一层,白色颗粒状的,像盐似的在我们脖子上,脸上泌出一层。用手一擦,手上也沾满了,手铲的发疼还有些发酸。
这帮人怎么不行,力气,速度跟不上啊?张师傅说。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停止,手里磨出了血泡,感觉全身被掏空了一样。
吃着跟早上一样的午饭,馒头,白菜,不过把白菜汤换成了炒白菜。但是我们吃着是那么香甜,那是我第一次一下子吃了6个馒头,刚儿干过不少体力活,也吃不消。回到工棚谁都不想说话,就直接往床上一躺,因为一会儿以后还要继续。
刚儿和增岩埋怨道:这是他妈的什么破活儿?这个张师傅就是索命的活阎王。
是啊,真的是工作十个小时,基本不会超出多长时间,但真的吃不消,我们使出全身的力气,但督工张师傅还是不满意,最后让我们几个走了!我们这一批全部辞退了,我当时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人物”能胜任这样的工作?我突然之间对他们感到佩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