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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降生

族里所有的人,现在都是神经绷得紧紧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年会有一场非常大的暴风雨。这场暴风雨肯定是会来的,因为一万多年来,它就从来没有不准时过。十年一次,绝不会错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也给屋里的人发出了警醒。正因为必须要有一场巨大的暴风雨,族里所有的人都努力的储备生活必须的物资材料。这样在这巨大的暴风里,才不会因为食物的短缺而发愁。

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以前可是有过好几次,都把人饿死了的。这样的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且都是族里上了岁数的人,自愿的不接受食物。才保住了族里所有的年轻人,才能让整个罗家延续下来,不至于都饿死。

这一日,族里的人们照往常一样,开始了准备外出打猎。由于天气原因,女人们已经不能外出采集食物了。只有打猎的男人们,还能勉强的外出,因为外面虽然没有什么风,但是在三天前已经开始下起了雨,虽然不大,但是采集的活计是不能干了。就算是打猎,也只能穿着够够的兽皮衣,才能在寒冷的雨水里坚持下来。这场雨给打猎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可是没办法呀,必须要打回更多的猎物。好迎接,不久就会到来的巨大暴风雨。

男人们都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出去的只是最壮实的一批人,本来能够打猎的比较年轻的人,都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样子,经验不是很丰富。虽然体力不错,但是应对危险方面,他们还差了很多。外面天气恶略,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发生。只能让他们在家里留守了。这样,准备出去的人,差不多有二十多,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有很多女人们都来送自己的丈夫,还有小孩子们也来了,他们是来送爹爹的。显然女人们和孩子们的心情是不同的。孩子们都很开心,都跟自己的爹爹说要给自己抓宠物回来玩。当爹的也是满口的保证,只要有空,就会帮他们抓。而女人们,更多的则是担心,担心丈夫的安危。

这时,老族长从山洞深处走了出来。轻咳了一声,“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适宜外出打猎了,虽然我们的食物也储存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趁着风雨不是太大,还能够勉强的外出。就再出去看看吧,能有多少收获就打回来多少吧!”

老族长简短的话语,也证实了最近几天的天气。而且一天不如一天,随时都有可能变成****。

“你们把铁锁链也带上吧!以备不时之需。”稍微沉吟一下,老族长又说到。

这铁锁链,是一条很粗的铁链子,大概有小腿那么粗。是用来在巨大的风雨中,使人们不会走散的工具。出去的时候,人们都把它扛在肩膀上,如果碰到了很大的风雨,就用事先准备好的兽皮带,把自己牢牢地绑在铁链上。这样大家就不会走散,而且还能统一行动,这样就能走回来了。

这时有个小孩儿从山洞里跑了出来,手机还抱着一个兽皮包裹,跑到了一位大汉的跟前。“爹,这是我娘给你带的火土龙肉,你带上吃吧。这肉吃下去,肚子里暖暖的。你就不怕冷了,嘿嘿。”

大汉接过包裹,揣在了怀里,弯下腰看着孩子稚嫩的小脸儿。“大正已经长大了,照顾好娘。娘身子虚,又快要生小弟弟了。知道了吗?”说完话,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小孩儿的小脑袋。这小孩儿就是最小这一帮孩子的孩子头,罗正。

大汉走到老族长身边,道“族长,我媳妇她应该是最近这几天就要临盆了。拜托你跟族里的婶子大嫂说一声,我不在家,就让她们多多关照一下。”

“嗯,好的,你就放心的出去。我这就去说,家里你放心吧,我让人过去照顾着点,不会有事的。”老族长起身说到。

大汉点了点头,回身吆喝一声。“出发吧!”

二十几个族里最强壮的人,一同扛起小腿粗的铁锁链。打开了山洞的大门,缓缓的步入风雨中。

罗正的母亲,怀孕已经九个月了,按着族里女人们的说法。最近这几天就要临盆,本来罗正他爹是不应该再次出去打猎的。毕竟,分娩是女人最最痛苦的时候,作为丈夫应该陪在妻子身边的。可是罗正他爹作为负责打猎队伍的人,有些事他必须亲力亲为的。再说了,没有他的带领,出去打猎的人们,他也确实不放心,虽然那二十几个人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但是他们只是打猎很强悍罢了,论领导能力,他们都和罗正他爹差很多。

罗正送走了他爹,跑回家里看了看娘亲。糊弄着吃了一口东西,就往老罗定的山洞跑去,小伙伴们都已经开始读书识字了,他作为孩子头,也不能落下。看到以前只知道疯跑的孩子对读书识字这么上心,罗正他娘也是很高兴的。她和丈夫都是识字读过书的人,看到这些自然开心。

而此时,罗正他爹带着打猎队伍,正艰难的走在风雨中。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时的还有人摔倒,队伍行进的速度自然不快的。

他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兽皮衣裤,而且都是毛朝里缝制的,并且在兽皮和兽皮接缝的地方打上了树胶,然后又用兽皮条压缝。简直是滴水不漏的,可是在这连续不断的风雨中,就是这厚厚的兽皮,也是顶不住风雨的侵袭。

身上穿着厚厚的兽皮衣,已然不轻松了,身上还带着捕猎的工具和武器,更加的加重了每个人的负荷。更要命的是,这次出来捕猎,由于风雨有突然变化的可能,又带上了平时不怎么使用的铁锁链。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举步维艰,气喘吁吁了。

就这样,艰难的走着。

好在,虽然是行动十分的艰难,但是这一路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一路上还算顺利,只不过有时候会有个别人摔倒,大家走过去七手八脚的就扶起来了。也没有碰到比较厉害的野兽,算是很幸运的了。

这时,“大伙儿加把劲,前面再走十里路,就到野猪崖了,到时候咱们吃点东西,稍事休息。然后就开始捕猎吧了!”罗正他爹用力的大声说到,就算这样,大家也才算是勉强听清楚。

就在罗正他爹刚说完,他身后紧随的第二人也用最大的声音吼到,“大河呀,我刚才摔倒,好像把放食物的皮袋子弄丢了。没得吃了,这可咋办啊!!!”这人是对罗正他爹说的,不错,罗正他爹就叫做罗河,大河正是他的乳名。

罗河嘴角上扬了一下,“你说咋办?我看你回去拿吧,在不让六妮子给你送来。我们一边干活,一边等着你!”罗河说完这话,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声,虽然听不清模模糊糊的。

“我说大河,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这么大的风雨我咋回去?还让六妮子给我送来,你跟我说咋通知她?再说了,我比你大三天,那是你嫂子,别给我六妮子六妮子的叫!”罗河身后的大汉没好气的说到。

罗河往后瞅了一眼,“六妮子嫁给你了这是,本来那是我妹子呢,咋啦我这当哥哥的还不能叫名字了。嫁不嫁给你,他也得认我这个哥哥,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得了吧我说大河,只不过是小时候在小河边玩水,六妮子不会水性,不小心摔倒了,在水里害怕的扑腾。其实那河水,还超不过大腿呢,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过才到腰上。你只不过是走过去帮助他站直了而已啊,这么点事也救命之恩。你也好意思说!”身后大汉撇了撇嘴说到。

罗河哼了一声,“反正人家六妮子领我的情,不像你啊,实在是忘恩负义。当年还不如不给你和六妮子撮合呢,你可是狗性子,返回头来就咬人啊!”

身后的大汉此时也无话可说了,当年他能娶了他老婆。真的还就是罗河给撮合的,不然的话,就凭他这笨头笨脑的,真的还娶不上这么好的媳妇儿。

半晌,罗河身后的大汉这才灿灿的笑到,“你是我哥行了吧!待会儿可要分一半食物给我啊!总不能看着我饿着是不!”

罗河哼了一声,“快赶路吧,眼看着这就到了,也不过二三里路了。咱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你饿着!这不是废话吗!”

身后大汉,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寒战,这厚厚的兽皮,也挡不住这寒冷的风雨。只能加快脚步,等到了野猪崖,能够在崖下的缝隙里稍微暖和一下。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这野猪崖,是一个高三四十丈的山崖。整面峭壁就像刀削一般,只是到了山崖最下面,有一段崖壁凹进去了两丈来深。其实这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罗家人在这山崖最下边发现了一种很软的石头,而且这种石头还是纯白色的,挖出来放在石臼里捣碎成粉。然后用水和成糊状,就可以粉刷洞里的墙壁了。墙壁粉刷成白色,会明亮许多,不再是昏昏暗暗的了。虽然每次使用的不多,但是这上万年过去了,尽然给挖了十来丈长,两三丈深的大窟窿。他们每次路过这里,正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是历代族人的智慧,所以后来人受到启发。在他们经常去捕猎的地方附近,都修筑了不少的歇息的地方。这样,他们如果当天回不来的话,还能有个安身之所。既能够躲避风寒,也能够预防野兽的侵袭。

大家都躲进了山崖下,放下了沉重的铁锁链,取出随身带的干粮,赶紧的吃起来。因为很快就要开始捕猎了,不能耽搁太久,天黑之前必须回去。

罗河取出罗正送来的包裹,还有自己出来时带着的干粮袋子,放在地上。让大汉他们赶紧吃,他也拿了一块肉脯和一块饼,一边吃着一边走到了山崖边。

抬起头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阵急风带着雨点吹了进来。罗河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大家都能看出来,今天出来到现在,他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大一会儿,似乎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有好几个人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有没有吃饱。其实带的干粮谁都不会吃完的,即使是没有吃饱,也会留一半的。因为,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捕猎,会发生什么情况,如果不能按时回去,或者是一个人落单了。别的都还好说,如果没有吃的,那就有很大的危险了。

“这雨比刚才小了点,似乎风又大了。咱们这就开始吧,不能耽搁了,天黑之前,必须回去。”罗河开始分派这次捕猎的计划。“老九,你带着四雷子他们三个,去看看以前下好的陷阱和捕兽夹。一定要注意安全,有危险就用冲天雷,我们会赶过去的。四八和宽子,你俩带五六个人,去东边的松树林,没啥动静就下套子。那里的水兔子很多,能抓就抓,实在抓不到,就下套子得了。剩下的人,跟我走,去山后草甸子。那里刚刚来了几群铁角牛,就是个头太大了,不好对付。跟着我的人,都带上绳套还有短刀。如果有危险,果断隔断绳子,不能让他们带着跑,草甸子有很多石头,而且铁角牛挺机灵的。它们会故意拉着你,往石头上撞。都听懂了吗?”

罗河看了一眼天空,脸上终于显出凶悍的神色,“出发吧!”就拉上兽皮帽子,走了出去。

身后的猎手们,瞬间精神百倍,刚才在路上显得疲惫不堪。可是一开始捕猎,立马就来了精神头。别看穿着厚厚的兽皮衣,个个都行动敏捷,动作丝毫不乱。马上显出来,顶尖猎手应有的样子。

大家按着罗河分配的任务,去做该做的事了。

罗河这一队,加上他也有十五人。这十五人,个个行动迅速,每个人腰间都别着一盘绳索。这是捕杀铁角牛的必须手段,不重便于携带,而且效果不错。他们已经进入了草甸子,正在迅速的接近一群铁角牛,远远的看着巨大的铁角牛,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惊喜,不时地闪过一丝凶狠。

铁角牛,是一种巨大的牛类野兽,虽然没有妖兽那么变态,其实一对连钢刀都砍不出痕迹的牛角,就已经是很变态了。它们的体型巨大,成年的铁角牛有五六丈长,不到三丈高,全身都是疙疙瘩瘩的腱子肉。两只牛角,从牛头一直往前延伸,如果正面冲击的话,当真是穿金裂石。

可是这铁角牛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它的腿比较短,而且跟它的体型比较来说很细,长的不成比例。而且铁角牛胆子不大,有危险就疯狂的跑,甚至会慌不择路的到处乱撞。有时候,还会把自己插进石头或者巨大的树木里。从此不能动弹,活活饿死。真是挺好笑。不过一般来说,它的危险程度还是挺大的,如果被铁角牛锁定,还是很危险的。所以,有经验的猎手,都会用绳索套住铁角牛的前腿,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将绳索的另一头用铁签子固定,并且深深地插进地下。铁角牛受惊就会奔跑,等绳索绷紧失了前蹄。猎手就会以雷霆的速度,把随身的长刀准确无误的插进铁角牛的喉咙。这样就大功告成了,由于铁角牛提醒巨大,捕多了也带不回去所以一头就够了。

别看说起来很简单,可是真的动手起来,确实不好掌握的。所以必须要顶尖的猎手之间,紧密的配合,心有灵犀闻风而动,配合的丝毫不差,才能够一击奏效的。

就在罗河他们进行捕猎的时候,罗家居住的山洞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罗正跟着老罗定读书识字,每天都会教学两个时辰左右。今天老罗定讲的兴起,就多讲了一会儿。这不,快到傍晚时分,孩子们才回家。罗正蹦蹦跳跳的,口中正是背着老罗定教的武功心法口诀。

山洞本就不大,不一会儿,罗正就到了家。

这时,只见罗正的娘亲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似乎有些疼痛的样子。“正儿,你回来了,快去请老族长和你婶子他们,就说娘快要生了,快!”

罗正一愣,立马飞快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婶子,快来,我娘要生了,婶子……婶子……”这一叫,不知惊动了多少正在做活计的女人们。有些岁数大的女人,已经快速的向罗正家的洞口跑来,以她们多年的经验,那还能不知道这是啥事儿。

这时,罗正已经到了老族长的山洞。“族长爷爷,我娘要生了,永安要生了!!!”

老族长瞬间站了起来,“走,我去看看。”

老族长快速的向罗正家走去,在经过其他山洞口的时候,不时地吩咐其他的女人们赶快去做准备。

到了罗正家洞口,老族长看着已经有四五个女人已近过来了,不停的忙里忙外。而且身后也跑来了不少来帮忙的女人们。老族长心中大定,但是也难免有些不安,每一个小生命的诞生,都意味着罗家的希望。也诠释了,人们对生命的敬畏和珍惜。

就在所有人都焦躁不安时,一声清脆的啼哭声打破了这所有的沉闷。

洞里传来了女人们的笑声,“儿子,又是个儿子,多好啊!又白又胖!”

站在洞口的老族长,低头看着一脸懵的小罗正,“小家伙儿,你当哥哥了,以后得有个当哥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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