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忧居然向郭松涛发起挑战,在场众人再次震惊。
“这个谢无忧不是不能修炼吗?他怎么挑战?”有人疑惑地说道。
“一个时辰前还不能,现在可以了。”有人解释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谢无忧一个时辰前突破了神体境,到了神体一重,成为了一名武者。”
“什么?一个时辰!刚刚成为武者一个时辰就挑战三年前就成为武者的人?这不是找死吗?”
“这不是找死,这是疯了。”
所有人都不看好谢无忧,毕竟这件事太奇特了。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要和一个成年壮汉比力气,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你居然敢挑战我?”郭松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我就成全你。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差距。”
两人各自收拾衣着,褪去了外面的华服,露出了里面的劲装。
人群不由地后退,给两人让出空间。
“公子。你确定要动手?”上官鸿担心地对谢无忧说道:“你可是刚刚才进入神体境,而且《金刚开碑手》也只是小成,都没有实战过。这个郭松涛可是进入神体境好几年了,经验比你丰富的多。你这样可是太冒险了。”
“无妨。我心里有数。”谢无忧说道:“这个郭松涛是我的一大心魔,如果不能除去,那我以后的修行就会事倍功半,想要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就会难上加难。所以我一定要尽快动手,尽快把他打败,这样才能打破心里的束缚,武道才能精进。”
“可是,你都没有交手的经验,这太危险了。”上官鸿还是担心。
“你不是说过,武道就是奋勇向前,勇猛精进嘛!没有经验不要紧,过几招就有经验了。”谢无忧说道:“再说不是还有你嘛!如果我应付不了你就出手把我救下,反正他不要脸在先,就算双方打平。”
上官鸿看谢无忧这么坚定,没法再劝,闪身退到了一边,真气运到双腿上,随时准备救谢无忧离开。
“山河兄觉得这个谢无忧胜算几何啊?”宁繁文看了看场中两人,向段山河问道。
“不自量力,必输无疑,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段山河冷冷地说道。
“哦?我看不一定。”宁繁文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无忧,说道:“我观此子不是鲁莽之人,他既然敢下场就一定有些把握。说不定会有意外。”
“不会有意外。”段山河肯定地说道:“一个刚刚进入神体境的人怎么可能打赢进入神体境三年的人。从古至今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今天也不例外。”
“那不如我们也凑个热闹,赌上一把。”宁繁文提议道。
“赌什么?”段山河问道。
“若是谢无忧赢了,我要你身上那块万灵暖玉。”宁繁文说道。
段山河脸色微变道:“你还真识货。万灵暖玉有定神安魂,增长神念的功效,乃是天材地宝。武者佩戴此玉修炼可极大地提升对武学的感悟,修炼速度能快数倍。万灵暖玉采自我段家祖地,其他地方想找都找不到,你倒是好算计。”
“如果是普通的东西我还懒得赌呢!”宁繁文笑道:“怎样,你莫非不敢赌?”
“这有何不敢。我要是输了就把这块万灵暖玉给你。可你要是输了,就把你身上那块千年香芝木给我。”
这次轮到宁繁文变了脸色。那块千年香芝木是族中长辈好不容易给他找到的,佩戴此木可百毒不侵,蛇虫不近,对修炼武道也有极大的好处。没想到段山河居然想要这个东西。
宁繁文看了看场中的谢无忧,果断地说道:“好。一言为定。”
段山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郭松涛的哥哥郭云涛和我有些来往。几个月前,他告诉我郭松涛已经学会了他们郭家的《虎啸山河拳》。”
“什么?”宁繁文心中一沉,道:“《虎啸山河拳》是开山候的成名绝学,郭云涛在神体四重时才开始修炼。郭松涛现在才神体一重开山候就传给他了!开山候对这个小儿子还真是喜爱。”
段山河笑了笑,没有说话。
宁繁文回想着刚才谢无忧的表现,暗暗希望谢无忧不只是在数算上有天赋。
……
花厅中,众人围成一圈,看着谢无忧和郭松涛,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疑问:究竟这个谢无忧是疯子还是傻子?
只有一个人没有关注他们。就是文君公主。
文君公主仍然在纸上演算着,根本没有发现现场的变化。
郭松涛看着谢无忧,就像猎人在看猎物:“是你提出的决斗,在场众人都是见证,你可不能反悔。决斗的规矩,生死不论。待会我把你打死了你可不要喊冤。”
谢无忧道:“规矩我都懂,开始吧。”
郭松涛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你的,我会慢慢地折磨你,让你疼的永生难忘。“
谢无忧笑了笑,道:“你也放心,我也不会打死你。我会让你跪在地上喊出那三个字。”
郭松涛暗运内劲,力达双掌。
“给我跪下!”
郭松涛猛然大喝,声大如吼,两掌翻起,掌中真气鼓荡,正是《金刚开碑手》里的“金刚压顶”。
《金刚开碑手》是大楚武者的入门武技,几乎人人会练,郭松涛就要用这门武技打压谢无忧,让他知道自己就算用最简单的招式也能打败他。
“金刚举鼎!”
谢无忧对盖落的双掌视而不见,不闪不避,反而扎起马步双手上举,用了一招《金刚开碑手》里的“金刚举鼎”,体内的真气如同奔涌的长河沿着双臂向上流动,自双手之间喷涌而出。
“嘭!”四只手掌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压力从双臂传来,谢无忧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块巨石压在了地上,浑身的骨头似乎都碎了,双腿一软,险些瘫到地上。
“咔!”地上的地砖禁不住巨大的压力,碎成了蛛网状。
“蠢货。”段山河叫道:“实力差了这么多还敢硬碰硬,果然是没有经验。”
“我看未必。”宁繁文若有所思地说道。
好痛。全身都痛。果然,武者对战不是闹着玩的。
谢无忧感觉自己好像要散了架一样,从骨头到内脏都在喊疼。
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对招式的运用远不及郭松涛,如果一开始就闪躲避让,那就只有挨打的份。所以一上来他就硬碰硬,力对力,这样才有一丝胜算。
郭松涛看到谢无忧居然接下了自己一掌,微微吃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傲慢的神情:“谢无忧,你果然是废柴。我修炼时间比你久,力量比你大。刚才这一招你已经受了内伤,而我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郭松涛脚步轻灵,双掌再次推出。
对了一招郭松涛已经知道,谢无忧的力量比他少太多,自己只要力量压制对方就会毫无办法。于是他再次全力一击。
“金刚推山!”
谢无忧浑身剧痛,但是心中却无比冷静,刚才郭松涛那一掌已经让他遭到重创,但是对方并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要趁他伤要他命。
谢无忧大喝一声,道:“金刚推山!”
说着话,双手推出,他要再次以硬对硬。
“废柴!”
郭松涛心中暗笑,他知道谢无忧已经禁不起第二掌。
就在两人要再次对掌之时,异变陡生,谢无忧一个转身,一招“金刚绕树”躲过了郭松涛的攻击。
“嗯?”郭松涛回头,暗自侥幸,如果刚才谢无忧躲开后立刻给他一掌,他恐怕很难招架。
郭松涛不知道,谢无忧也想躲开后给他一掌,可是他的真气却支撑不住了。
谢无忧一面吸收着天地元气,一面回想着刚才对战的情景。
所谓战斗,大概就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躲”。
谢无忧却不知道,他这一番领悟却包含了武道最质朴、最简洁的真理。
所有的武技、武道、经验……归根结底都是一句“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躲,边躲边找机会”。
简单明了,言简意赅。
所谓“大道至简”就是这个意思!
想通了心中所想,谢无忧忽然有种融会贯通的感觉。然后他就发现郭松涛的动作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慢。
他知道,郭松涛并没有变慢,而是他自己对武道的领悟变强了,对手刚一抬手他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可以料敌先机,后发先至。
“金刚碎石!”
谢无忧化掌为拳主动向郭松涛攻去。
“他的出手速度好像变快了。”郭松涛暗想:“难道他突然变强了?”
郭松涛出手格挡,两人交手速度越来越快。但是谢无忧的攻击虚虚实实,闪躲起来灵活非常。交手几十招,谢无忧没有再受到一点压力,反而是郭松涛处在了被动。
两个人之间仿佛谢无忧才是经验丰富的那个,而郭松涛才是新手。
“公子的领悟力好强,交手几招就已经把《金刚开碑手》练到了圆满的境界。旁人至少要几个月的苦练才能有这样的成就,可公子只用了几招就领悟了这套武技的内涵。如果不是一直跟在公子身边,我都怀疑公子是换了个人。”上官鸿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