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夜晚,酒吧俱乐部的灯火依旧通明,形形色色的人在路上不断地相遇,擦肩而过。
二楼的包间内,宋易庭正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苏士哲已有了醉意,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宋易庭面前,一把揽过他的肩膀。
“你说!我是不是你铁哥们!”他打个酒嗝,一股酒气扑面。
“你不应该跟着乱来。”宋易庭看着他醉醺醺的模样,皱着眉头把他按到沙发上坐着。
“你他妈的还知道是乱来啊!”苏士哲不爽的伸手拍宋易庭的头,谁知道身旁的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闷重的一声在只有两人的包间异常清晰。
“你怎么不躲?”苏士哲的意识瞬间清醒几分,他瞪圆了眼睛,紧接着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事情因我而起,我为什么要躲。”男人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谢谢,有被感动过到。”苏士哲无语的抽回手,将自己的酒杯倒满。
又是一口闷,宋易庭嫌弃的看着他:“你不能喝就别灌了。”
俗话说得好,酒壮人胆,苏士哲满脸通红,他眯着眼睛,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你干什么?”宋易庭对眼前发酒疯的人无语至极,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跟他来喝酒。
他和苏士哲,完全不是喝酒,而是一个负责喝一个随时救。
苏士哲摇摇晃晃站起来,又突然瘫痪,倒在地上一把抱住宋易庭的腿,语气带着哭腔:
“宋易庭!你怒发冲冠为红颜害的老子也得跟着,一大堆美女还等着和我谈恋爱呢,我跑来和你一个大男人玩命。”说着,苏士哲装模作样的擦着不存在的眼泪,“你说老子图你什么?”
“我也在想,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来。”宋易庭轻笑着摇了摇头,开下一瓶酒。
“还不是因为你救过老子的命啊,不然老子是傻逼吗跟着你去杀Kelvin!”他手舞足蹈的像宋易庭比划着无可名状的图案,
“那是谁,那是魔鬼啊魔鬼,我色诱他成功的几率都比刺杀他高!!!老子还是个猛男,猛男!!”
宋易庭露出无奈的微笑,他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苏士哲,撂到身后的沙发上,后者已是晕乎乎的睡着了。
“抱歉,来晚了,有台手术。”包间门被推开,一位长相清秀的男人走进包间。
“没事,不着急。”宋易庭向邓言招呼,邓言看着桌上的红酒,嘴角有点绷紧。
“那是我和苏士哲自己的,知道你不方便喝酒,那是给你点的。”宋易庭看出了男人的疑虑,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的柠檬水。
邓言友轻轻笑了一声,坐在身旁的沙发上。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看向坐在对面的英俊男人。
“尽快安排温霜转院吧。”宋易庭晃动着手中经营剔透的红酒杯,醇厚的香气扑鼻。
“知道了。”邓言面色严肃了些,“你哪里搞到这么多钱的。”
一旦转院,后续的费用会像深不见底的巨大窟窿,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宋易庭的眸中的流光闪烁了一下,“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我不在的时间里请你确保她在医院不会出任何意外,等我回来带她去F国接受治疗。”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弱了几分,带了几分挣扎“若是......”
“若是我两个月后我没有回来,你会收到两笔钱,其中一笔是安排她转院以及后续治疗的费用,另一笔是给你的,是生活开支。我希望如果我没回来,你能和温霜一起去F国,我过两天会给你拿一封推荐信,等你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应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干什么?”邓言听完微微一愣,疑惑又不敢置信,“你要离开?”
邓言放下手中的水杯,沉默着看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等待他的回答。邓言快速想了想,这段时间宋易庭几乎日日都来医院看望温霜,并不像工作忙碌的白领,但病房和雇佣的护工都是最好的,多半有自己生财的方法。
又是一饮而尽,宋易庭用衣袖蹭掉星星点点的红酒渍,放下酒杯双手交叉,弯下腰手肘放在膝盖上。
“如果你回不来温霜就是醒了又能如何?你让她在愧疚和痛苦中度过后半生吗?”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如果出事,我希望她永远不知道这笔钱是从何而来。”
“宋易庭,孤注一掷不是什么好办法,大家一起相信办法,或许还有其它的路可走。”邓言双手捏成拳头放在腿上,似是无法接受。
“温霜是我的女人,现在也只有我能救她。”宋易庭往后倾身,微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凌厉而坚定。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邓言沉默了一会儿,倒掉杯子的柠檬水,斟满红酒。
“我敬你,”邓言举起酒杯,眼神中是不得不承认的叹服,“你是个真男人。”
宋易庭闻言扬起不经意的笑容:“哪有什么男人不男人,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话音刚落,他掺满酒站起身,郑重而严肃的对邓言说:
“应该是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