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年的长途跋涉,萧锦娘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家中,看得出来,她还是一个很孝顺的人,第一时间就去奶奶王氏的房间去看她,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家中已经被白色的悲伤氛围包围了。
萧锦娘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急促的像奶奶王氏的房间跑去,可是房间内却空无一人,她疯似的向每个问候他回来的人,打听奶奶王氏的下落,可惜这些人脸上却写满悲伤,什么都不愿说。
愤怒到极点的萧锦娘此刻倔脾气上来了。
“不告诉怎么回事说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宁兰,将这些白的渗人的东西给我撕的稀巴烂”
萧锦娘和宁兰两个人开始疯狂,将屋内白色的幔帐撕扯下来,将沾着白色纸的家具也推在地上,总之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就差点把屋子都拆了。
下人们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大少爷萧景阳,萧敬腾赶忙抱住发狂的萧锦娘。
“妹妹,你这一走就是半年多,咱们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这样吗?况且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不为你考虑还不为父亲考虑一下吗?”
萧锦娘平生最尊敬他的大哥萧景阳,可是这脾气上来了,却什么也不顾了。
“好啊,好啊!要我考虑他的感受,那么你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还把我当成家里的人吗?宁兰,给我找点能点着的东西,我要把这房子烧的稀巴烂,看看这房子底下究竟埋藏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萧景阳见自己拦不住这个发狂的妹妹,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奶奶当初走得很安详,你这是要让他老人家酒泉之下不得安宁啊”
萧锦娘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脸上虽然火辣辣的疼,还有哥哥用力打下去留下的红巴掌,他却依然没有表情。
“看吧,你终于还是说出了实话,告诉我究竟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你有没有去报仇?我们的仇人有没有死的很难看”
萧景阳叹了口气:“奶奶是生病走的,在你走了以后,她有一天忽然赶上了风寒,家里人也去大夫那里寻了几味药,却始终不见成效,她走的时候还念着你的名字,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可是……”
萧锦娘似乎和这家人没有什么关系,她的情绪还游离于悲伤之外,没有象萧家人一样乱了阵脚。
“睦州府有上百家医馆,你告诉我去了哪几家医院抓了哪几味药,我要一一查证,要是让我抓到了杀害奶奶的的凶手,我一定要让他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那一天萧锦娘好像又长大了,或许就是在这一天,她忽然明白了死亡代表着什么,对于他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也许痛才是成长。
经过三天的调查,萧锦娘派出的人什么都没查到,因为这三天睦州府的医馆像是约好了一样集体关张,买药看病的人都出城去临近的城市买药。
对于这一点一点也没出乎萧锦娘的所料,毕竟在她走之前和她一直以来的印象中奶奶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并不像是受了点风寒就会病死的样子,一定是贼人在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有意思有意思,这件事越查越有意思,看来暗中的凶手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这三天我们一直处于被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二赖,放出风去就说杀害我奶奶的人已经找到了,然后让你的兄弟盯住全睦州城的药馆,一有风吹草动就报告给我”
“是”
萧锦娘抛出去的砖一定能引来让人垂涎欲滴的诱饵,她的风声一放出去就有人受不了了,城东十字街有一家药店,当天听到风声就关张溜之大吉,却让二赖的手下抓了回来。
萧锦娘拿着刀在他的脸上刻了很多脏话。
“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萧哥是谁吗?就连我萧哥的奶奶你也敢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掌柜的吓的连连解释道:“小的不是人,小的不是人,小人也是没办法,小人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啊,要不是有人让小人这么干就算借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啊,这诺大的睦州城谁不知道你们萧家的实力,可是他们家的实力我也得罪不起啊”
听着掌柜的解释,萧锦娘冷笑着说:“看来真是有人雇你这么干啊,你快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如果回答的让萧哥满意,我会让你死的其所,如果你信口胡诌,我会让你一刀下去,这辈子当不成男人”
掌柜的怕是吓怕了,带着哭腔说:“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那个人其实你认识他就是……”
没等掌柜的说出口,从外面进来一个人高声断喝,打断了掌柜的口中说的事情。
“哎哟,我来买药屋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掌柜的呢,掌柜的你出来”
来的人是叶满。
萧锦娘怕打草惊蛇,就让掌柜的出去接客了。
掌柜的和叶满攀谈了几句,等掌柜的再回来的时候,他忽然笑面春风,像是很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连萧锦娘连续的几个发问都让他没有得到丝毫的破绽。
如此判若两人,谁是内鬼竟然让人瞧得出来。
“你这个掌柜的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做鬼,刚才我是怎么说出来的,如果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那你只能进宫陪皇上了”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掌柜的传奇般的太监生活拉开了帷幕。
掌柜的流了那些血也没有白流,在口供上盖上了他大大的手掌。
萧锦娘拿着口中去追还没有走远的叶满。
“你这个杀人凶手事到如今还敢逍遥法外,,当真这天下没有王法吗?今天我若不杀了你,就对不起我枉死的奶奶”
叶满看到萧锦娘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邪笑。
“这不是萧锦娘吗?半年不见去哪里了?都让我想死了,你说你这回来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听说你家办白事了是吧,我没有时间去,等我有时间了一定去烧上三炷香,也算我做孙女婿的一份孝心吧!”
萧锦娘故作淡定的说:“你跑到变了大半个城来找我,这是让你煞费苦心,我家那么远,择日不如撞日,况且我奶奶也不欢迎你,就趁现在你把这三个都给我磕了吧!也算你对我的一片孝心嘛”
叶满发出狂妄的笑声。
“想不到半年不见,你仍然是这一副伶牙俐齿,口口声声说我是杀人凶手,怎么就凭你手中的证据就定了我的罪了?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手里的证据是真的,也不看看这眼下的睦州城是谁家天下?我劝你还是放老实点,当真有一天兵临城下,就算你求我也不会救你”
萧锦娘故意示弱,打算套叶满的话。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问问这满街的老百姓,谁不知道睦州城是我父亲在统领,而你的父亲只是小小的副将,有什么权利调动睦州城的兵马!”
叶满心中的形容性作祟,一定要和萧锦娘在罪盾上分出个高下,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半块虎符。
“这个东西我想你不会不认识吧,另一半在高统领的手上,只要我哪天心情好,将虎符合二为一,你们萧家死无葬身之地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对待高统领还真是苛刻呀,他的那点饷银根本就不够养活家人,我送去的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够他和他家人活够下半辈子了”
萧锦娘装作疑惑的问道:“自古虎符一分为二,合二为一的时候可以调动天下兵马,只是我父亲是睦州城的守将,虎符应该在我父亲手里,你是如何得到的?”
叶满不假思索的说:“怎么得到的我自不必跟你说,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太拦住我,我已经不会得到的那么辛苦”
萧锦娘掐着腰嘲笑叶满。
“你说你这个脑子都是怎么长的?明明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结果还是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你怕不是弱智本智?”
叶满忽然意识到自己把什么实话都说了出来,不过他也不在怕的。
“哎哟,是我言多了,把什么实话都跟你说了出来,怪我怪我,不过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萧锦娘认真的说:“没错,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要问问他们”
话音刚落,萧锦娘吹起了口哨,口哨声响睦州城内所有的流氓无赖都围了上来,而这帮流氓无赖的老大正是二赖。
“老二,那天在赌方他的人是怎么打你的,今天你全都给我打回来,不许手下留情”
二赖摩拳擦掌道:“放心萧哥一定打的他连他亲妈都不认识”
二赖说了声上,这帮地痞无赖纷纷冲了上去,一个打着胳膊,一个把着腿让叶满动弹不得,暴风雨般的拳头和看不见的黑手,顿时把叶满打的遍体鳞伤,昏厥过去。
萧锦娘刚要不下最后一刀,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
“你这个孽障怎可随便当街杀人,快快跟我回去,你闯了大祸”
听声音就知道是萧贵军,他又来装好人来了。
“爹,这个人杀了奶奶,咱们一定要为她报仇啊”
话未说完,萧贵军一巴掌打在萧锦娘的脸上。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知道这个问题,快点给我回去,咱们回去再说”
萧贵军那一帮人下去,让萧锦娘知道了一个道理,不管多大的仇恨都可以不报,因为成年人的思维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萧贵军连拉带拽将萧锦娘带回了家,她以为父亲会对自己又打又骂,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跪在奶奶王氏的灵堂,没有他的允许,不允许迈出一步。
晚上的时候宁兰送来饭菜,虽然萧锦娘饿得差点昏了过去,但他仍然固执的不肯吃萧家一口饭菜。
“小姐你快吃点吧,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你是肉做的,要是不吃饭,该怎么得了啊,不为别人,就算为了奴婢我你也少吃一点吧”
萧锦娘白了宁兰一眼。
“要吃你吃吧,萧家的饭我吃不习惯,饭菜的味道充斥着刽子手的气息,他们虽然不是凶手,是我的家人,但是明明知道杀人凶手就在那里,却不张罗报仇,就不是我的家人,跟真正的凶手有什么不一样?”
宁兰听得云里雾里,挠挠头说:“或许他们有什么别的苦衷呢,要不小姐你先吃饭,我先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萧锦娘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是饭还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