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心,目光别无所视,只是专注的盯着付春姬屁股后边的那三个老者,虽然高手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像是事先设定好的,但长松还是希望能从他们的细微动作中琢磨到一点什么。
压根没有将付春姬和郡主放在眼里,也不会想到她们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毕竟,双方都是有过生活交际的,虽然算不上美妙绝伦,但绝对不至于她俩合伙暗害他。
入世,总归是要经过风吹雨打,才能茁壮成长,很快的,长松便是为自己如此轻信他人的决策,付出了极大地代价。
他千算万算,却是在谨慎防守的间隙,听到付春姬接着说道“来啊,把他拉出去斩了。”
本以为是玩笑话,毕竟付春姬说这话的时候,无论是郡主,还是身后那三个老者,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没有恼怒,没有愤恨,只是平静,却不知,下一刻,那郡主悠悠的说道“按她的意思办吧。”
虽然单从语句内容上听不出什么,但出自郡主的这言语,却是暗含了独妙的绝流与绝术之力,长松全身心的防备都放在那三个老者身上,最想不到的对手,却是给了自己最致命一击。
之前便是发现了付春姬那饱含魅惑的双眼,昨夜也已经领教了郡主魅惑的声音,如今,虽然没有被付春姬魅惑,却是倒在了这郡主的声音之中。
一瞬间,防御力全无,只感觉全身酸软,眼神无光,体内无力,下一刻,等到长松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使了使力气,纵是有绝流之力辅助,也动弹不得。
最让长松感到意外的,是那三个老者,根本没有动手。
以普通守卫的力量,想要如此五花大绑长松,也要费一些时间,长松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完全陷入了无意识当中,这郡主所拥有的,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术啊?时间已经持续如此之久。
难道是因为自己功力太低,无法阻挡她的魅惑?
罢了,事实已是如此,看着当下,真要被人宰割了吗?
郡主走在最前边,付春姬跟在后边,五个士兵紧紧的控制着长松,那三个老者跟在最后边。
不多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府邸内一片空旷的地方,看得出来,这里平日里是下人们娱乐的地方。
长松哪里是坐以待毙的人,虽然功力不济,但如此轻松就被杀头,也太把主角不当回事了。
一路上,不过几分钟的路程,长松脑袋瓜子已经麻溜的转了又转,急速的思考着逃跑之法。
靠实力?他们像囚犯一般的绑着长松,像个粽子,他们除了两条能动的腿,还只有两条小腿能动,小碎步移动着,看着像个美人鱼。
靠哭冤,感动眼前这两个不像好人的娘们?有点难,就是她们要杀了长松,有狠心,如果自己哭冤,喊怕,怕是徒劳无功,而且,我长松像是那种为了保命就委曲求全,阿谀奉承,毫无底线的人吗?
靠别人救自己?谁啊,大伯吗?还是戴狼门?听起来一点也不现实。
靠天降奇兵,就自己于危难之中?说这些个话,好像也不切实际。
权衡考量一下,选择最佳答案的话,好像还是依靠第一招最为合适,虽然绑住了自己大部分,但小腿还能动,正好大伯教给自己的神音弹腿,主要就是依靠腿部力量发功。
或许有些难,但不尝试怎么会知道呢?一直都在担心这三个老者的实力,却未曾见他们使出个一招半式,不管了,再不行动,就要一命呜呼了。
转动着眼珠子,限制自己的阵型并没有发生变化,长松已经计算好了每一步,首先拉高身体,然后踢开自己边上的五个士兵,他们完全不是自己对手,这样看来是可行的。
踢开他们,就只能跑,不睁眼,不听音,不明这三个老者的实力,只能先尽力避开这恶毒的两个娘们的绝术,用尽所有力气跑,看看有没有机会。
发功,动身,长松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第一招,正欲发功拉高身体,却是发现那三个老者中的一个,竟然在自己准备提脚的瞬间,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这手掌的力量,足有山峰之重,长松准备重新施展功力时才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这老者在按住长松时,嘴角竟然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他是在嘲讽自己吗?
罢了,见识到高手之力量的长松,在选用自认为最好的逃跑办法,却是被瞬间擒获的时候,他已经如漏气的皮球,完完全全的瘪了下去。
此刻,他已经被按倒在地,如那将要被斩首的犯人一般任人宰割。
美貌都是浮云,想当初第一眼看到付春姬的时候,还小小的为她的身材痴迷过一下,现在看来,当时真的是被曼妙的身材给迷惑了,以至于失去了判断,不曾想她竟然是如此狠毒之人,不过因为自己和郡主的寥寥数语,竟然要致自己于死地。
不过话说回来,她究竟和这郡主是什么关系呢?杀了我的命令是这付春姬下达的,那些个士兵们也是付春姬带来的,想必这两个娘们关系不一般。
罢了,思考这些已经无用。
长松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贵为主角,竟然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完一生了吗?好多的事情还没有做呢。
大将军的官名和威名倒是不小,却因为不明所以,并没有过多的享受到给他带来的无论是财富上,或者情感上的满足,倒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忙里忙外,把自己大把精力浪费在了岗位上。
难不成邀请我当大将军,就是断头台前的最后奖赏吗?
人生真的是大起大落,前一秒我都还是万人敬仰的大将军,印修郡仅次于郡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王,却不曾想,从明天起,世上竟然都没我长松这个人了。
如今看来,如果能够逃出生天,或许不仅是成为一名浪客,倒是成为一名大主宰,才是应该树立为终生奋斗之目标的吧。
想到伤神动情处,免不了一声悠长可恨的叹气声。
“唉。。。”
“长松,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付春姬又是恶狠狠的朝着长松发话。
此刻,长松被五个士兵按住,单膝跪地,头低着,纵然是费尽全力,也只能抬起一点脖子。
付春姬蹲了下来,她的个子实在太高了,蹲下来,下把也是到了长松头顶的位置。
长松歪过头,瞥了一眼,并不准备给她答话。
“好啊,挺有骨气,宁死不屈啊。”
看得出来,她有些生气,重新站起来后,对着几个士兵说道“先割他一个耳朵下来,惩罚一下他听不懂人话。”
完了,本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今,怕是死了连个全尸都保不全了。
长松正哀伤感叹着,却是听到那郡主,竟然捂着嘴,轻轻笑了一声。
“启禀小姐,是割左耳朵还是右耳朵?”
“哪个大割哪个。”
那士兵随即便是在长松身边转了一圈,用手大体量了一下长松的双耳,回答道“启禀小姐,据我测量,他两个耳朵一样大。”
“放屁,让开,让我来”
付春姬说着,竟然是伸出一只手来,手掌拧着长松右耳朵就往上提。
长松已经使出了绝流之力,以减缓耳朵的疼痛感,但付春姬这手劲实在大,长松只感觉右耳朵上尖都快被提到头皮位置了。
好狠毒的妇人,既然我技不如人,杀了我也就罢了,还要如此折磨我。
长松也不再沉默,说道“常言道最毒妇人心,我长松今日果然是见识到了。”
“哈哈,见识到了吧,这才是个开始,来啊,我看这个耳朵就挺大的,先割下来。”
付春姬说这话的时候,手一直提着长松的耳朵。
那士兵也不含糊,一声“好的”,便是提着刀,从付春姬手里接过长松的耳朵,在上边比划着。
长松甚至能感受到那刀刃在耳朵上摩擦时带来的阴冷感,心里有些慌乱,这一刀下去,可就没有全尸了。
然而,此时除了等待,却也没有他招。
长松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血液从脸颊留下来的那一刻,却是等了足有几分钟,都只能感到那刀刃在摩擦,却不使力气切下去。
那就睁开眼看看新情况吧,希望不要我刚睁开眼,就看到脖子上落下个耳朵。
他多虑了,睁开眼,费力扭过头,只看到付春姬和这郡主在窃窃私语,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像两个老母鸡。
长松反应了过来,意识到了局势的非比寻常,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他猜测这两个娘们是在玩弄自己,如果是,那意味着自己能保一命,但是堂堂男子汉,被两个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又是很难启齿说给别人听的事情。
还不能确定,但如果真的是在玩我,我长松,松子辈大侠,又岂是能被两个恶毒妇人玩弄的?要杀要剐,烦请利索,无论到何时,气势不能丢。
“要杀要剐就请快些”长松恶狠狠的朝着两个老母鸡喊道。
“啧啧啧,你都落到我们手里了,还有胆量向我们发号施令?既然这么宁死不屈,也不怕死,那挺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姐姐的手,姐姐今天就不杀你了。”
这一声姐姐,听得长松是浑身难受。
付春姬说完,手一挥,示意那五个士兵将长松带离了现场,朝着大牢走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付春姬今日所作所为,是长松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想起在功武校那会,付春姬颇有女将风范,屁股后边跟着那些个喽啰,她发号施令,那些喽啰们争先恐后的为她服务,但那时的她,看起来却并没有如此的冷漠狠毒,相反的,长松却倒是能感受到她骨子里的一丝温柔,无论是给部下们撑腰,还是和她人相处,她时而冷若冰霜,时而热情似火,但绝对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般恐怖无情。
看来是我低估了眼前这个高个子女生啊。
叫我喊她姐姐?哼,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