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京是个不差钱的主,也是个干脆人,二十五万贯八千贯一文不少装了好几大车,第二天早上就送到了王府。
十五头活牛也送到了城外王府庄子上,至于以后这些牛是要跳湖殉情还是摔崖断腿,那就要全看萧仁旦的意思了。
石狮子换了一对新的,大门换了两扇檀木底红漆大门,门匾也重新做了一个更大的挂在王府门前金光闪闪。
魏钟显打听到程褚陌被程耀京吊起来抽了半个时辰,之后又被禁足三个月,理由是程褚陌和泰王玩闹中伤了泰王,犯了大不敬之罪。
。。。
萧仁旦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只管带着魏钟显去钱库见识一下二十五万八千贯长什么样。
萧仁旦挂着胳膊站在王府钱库门口,看着一串串挂好的铜钱在阳光下“布灵布灵”地闪烁,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哈哈哈哈哈,小爷现在也是腰缠万贯的大财主了。”
萧仁旦左摸摸右摸摸了一会儿,把沾了铜钱味道的手指放到鼻前猛吸一口气,嗅了嗅铜钱的味道,感慨地大呼一声:“真香!”
“小魏子啊!去给本王把这二十五万八千贯通通换成金子,然后铸成大黄鱼给本王整整齐齐码在钱库里,我堂堂亲王钱库里放一堆铜钱像什么样子。”萧仁旦一转身拍了拍魏钟显的肩膀说到。
魏钟显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大黄鱼是什么东西,而且事关巨款又不敢随便瞎整,于是问萧仁旦:“王爷,奴婢愚笨,实在不知这大黄鱼是何物。”
“就是……”萧仁旦伸出右手来,把食指和中指并到一起:“就是像这样两指厚,巴掌这么长,三指这么宽的大金条,明白了吗?”
魏钟显自己比划了一下,确认自己记住了便点头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等会!给本王做个大金链子,要大拇指这么粗的那种,然后做个小金牌,上面刻上泰王二字挂到金链子上。”萧仁旦伸出右手大拇指比划了一下,看着自己光突突的大拇指,萧仁旦觉得很不爽,光突突的大拇指不符合一夜暴富的状态。
“再给我打一个金镶玉的大扳指,戴手上能闪瞎别人狗眼的那种。”萧仁旦摇着自己的大拇指向魏钟显示意到。
魏钟显在自己大拇指上比划了一下:“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嗯!赶紧去办”萧仁旦挥挥手示意魏钟显从眼前消失。
魏钟显刚跑出两步,萧仁旦突然又想起一个暴发户标配的东西来。
“等会!再给本王做一幅金丝墨镜!”萧仁旦用右手在眼睛前比划了一个圈说道:“就这种的,两块玻璃片加一个金丝镜架。”
魏钟显跑回萧仁旦跟前,看了萧仁旦比划的动作想了下说道:“王爷,您说的这个墨镜皇家医学院的郎中们就在用,好像……好像是说什么防什么毒的。”
“那叫防毒面具!本王说的是墨镜!”萧仁旦拍了一下魏钟显的头说道:“跟本王来,本王给你画个图你找人照图做出来。”
魏钟显跟着萧仁旦来到修缮一新的书房,替萧仁旦把纸铺好又削了一根铅笔递到萧仁旦手中。
萧仁旦接过笔来,“唰唰唰”就画了一个蛤蟆太阳镜。
“就这样的,镜架用纯金的,镜片用墨玉的,少拿玻璃片子来糊弄本王,记住了吗?”萧仁旦把笔往桌子上一扔,把画纸塞给魏钟显:“麻溜地去办,赶紧消失!”
魏钟显接了画纸,小心翼翼叠整齐揣在怀里一行礼说道:“奴婢这就去办,王爷稍待片刻。”说罢便迈着太监小碎步跑远了。
萧仁旦看着魏钟显跑远,发了一会儿呆,从书架下的格子里抽出一个木盒子来。
这盒子里装的是一个三尺长的鸭滑战列舰模型,程褚雪大闹书房时,这个鸭滑模型恰巧摆在萧仁旦卧室的床头,故此才躲过了被踩烂的劫难。
萧仁旦小心地从盒子里托出模型来放到桌子上,细细打量了一番鸭滑模型上的主炮副炮和一些防空炮的细节,不禁感叹便宜老爹萧建国做这个模型的时候是用了心的。
大到主炮炮塔,小到舷窗雷达天线,萧建国都做得极其认真,铜丝圈成的护栏从船头延伸到船尾,再配上长长的炮管和密密麻麻的副炮,整个模型显得真实又震撼。
萧仁旦轻轻转动炮塔,摆了一个左舷齐射的样子,发现了炮塔下甲板上磨得微微发黑的划痕来。
萧仁旦转了转炮塔心里便有了数,这些划痕一定是萧建国长期摆弄模型后留下的,从这些划痕可见萧建国对这个模型的喜爱,肯定是经常放在身边不时摆弄几下。
从这些久远的划痕也可以看出来萧建国多么想要一个真的鸭滑遨游在大涼领海之上,不然他不会闲得无事,花大把时间把一个木头模型做得如此精致,然后有事无事就去摆弄一番。
萧仁旦觉得如果有一天大涼有能力可以造出钢铁巨舰来,这个模型直接放大就可以拿去当造船的图纸,因为它做得太细致太正确了。
“你这么想要一个真鸭滑,那你倒是发展工业啊,只攀医学的科技树算怎么回事?”萧仁旦拿指头戳了戳鸭滑模型的主炮自言自语到,就好似在戳萧建国的脑门教训萧建国一样。
“难不成你指望我大哥去搞工业?他治国安邦搞经济是一把好手,把大涼弄得国富民强、风调雨顺的,可他就是不知道发展工业啊。”萧仁旦拨着模型尾部的螺旋桨嘟囔到。
“大涼现在连个螺丝钉都搞不出来,连蒸汽机都没有,何时才能造出这样的一艘巨舰,唉!”萧仁旦叹了口气,把模型放回盒子里,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铜锁来挂到盒子锁扣上,然后把盒子塞到了书架下的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