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拥有上古古籍最多的地方便是圣文学院,全名龙国圣文学院.
圣文学院是帝国政治家,思想家,哲学家的摇篮,龙国最高学府之一.
圣文学院中有一座巨大的图书馆,当年东土大战中,龙国统一六国实现东方世界的大一统,而后几乎把六国藏书中的书籍古本,全部收集到圣文图书馆中,圣文学院也因此奠定了东方第一学府的地位.
圣文学校有教无类,为打开天下学子启智之门,不吝将圣文图书馆中的藏书对外开放。
圣文图书馆中各种书籍分门别类,因书籍的珍贵程度,分三六九等,设置了不同的访问权限,所谓的权限,就是要通过观看藏书的能力考核,测试合格就可以进入相应的书库阅览.
自几人连夜离开青林卫后,陈玄罡就悄然带着晓霞和福伯福婶赶往密境。
吴玉波则兵分两路,易容后孤身一人前往圣文学院,希望可以找到隐藏魔童散发异香的办法,这类的资料一般在历史系的资料中可以找到答案。
吴玉波本就是这一领域的专家级人物,通过权限考核自是轻而易举,他从一号书架最上层第一本书开始找起,<<大陆史通鉴>>,<<大商正史>>,<<夏王朝通史>>,<<古龙野谈>><<法华释经>>无论正史野史闲谈还是佛家经典都不放过.
吴玉波以惊人的速度翻阅着各种历史典籍,弹指间便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他依然没有找到要找的资料。
虽然多部典籍中提到过佛家无垢体,可都是语焉不详。
玄奘法师早已证得佛果飞升天门,当年出家的净土寺,在当年的东方诸国大战中,被一把大火烧成废墟,寺中经典更是付之一炬永绝于世,所有的秘密也随之化作飞灰消散.
走出圣文学院,吴玉波决定去净土寺一趟,那里是玄奘法师修行的道场,是他一生的起点和终点,也许在那里会有所收获,他不想放过一点希望.
净土寺位于西部的龙泽行省,原古唐国国都洛阳西郊十里外的洛山之上,背山面河。
史料记载洛阳城破,号称小佛国的古唐国灭亡,结束了万年的统治。
轩辕国国主轩辕狂统一六国后称帝,改年号为帝元,迁都如今的龙皇城,也是自此以后奠定了龙皇城帝都之名。
由于轩辕帝近道远佛,有意废除佛教,称修习佛教之人不事生产乃是古唐国亡国之因,其它教众更是妖言惑众,有谋乱犯上之嫌,故推出废佛废教政策:焚毁天下一切乱神经像,以道为尊。
净土寺在那时就被焚毁了,如今的净土寺其实只是在原有的遗址上重建起来的.
龙国密探遍布东方大陆的每个角落,对于锁源期以上高手,帝国会暗中进行监视收集资料,鉴于此吴玉波易容使用假证件,辗转来到洛阳。
他在城中住了一宿,于次日上午八点多离开酒店,几经周转,确定没有人注意后,打车悄然前往西郊净水寺.
昔年的东方佛教圣地,在这个末法时代,早已沦为游玩访古探幽之所,洛山之下洛水之旁更是酒肆林立.
下洛水桥,沿山路石阶蜿蜒前行,周边峭山幽林,寒泉涓滴,禽鸟呼哨,古木青葱,此间风景大有出尘之意,一路上游人络绎不绝.
进得山门,寺中飘荡着浓郁的香火味。
玄奘法师地位尊崇,当年在寺中有独立的禅房,法师飞升天门后,寺中更是将禅房封存起来,除日常打扫外禁止任何人踏足.
如今寺中的玄奘法师的禅房,不过是后人为了纪念他重新修建的,饶是如此也还是临寺必观之所。
吴玉波混在人流之中,来到玄奘法师当年的禅房处,只见禅房不大约三十多平,对门的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禅字,地上放着一个蒲团,除此之外再无常物。
据传玄奘法师当年的禅房摆设就是如此,由此于细微之处可见其品性德行.
当年净水寺被焚后,唯一保存完好的只剩下净水莲池和摩崖石刻两处古址.
这两处地方才是吴玉波此行的目的地,他希望在这两处地方能够觅得机缘。
看过法师禅房后,他便转身向净水莲池的方向走去.
净水莲池约千余平方米,池中开满不老莲,时常可见鱼戏莲叶间的美景,不少游客泛舟池中,拍照留念,人群中不乏武道高手存在,凭栏远望寻求某种机缘.
吴玉波沿栏信步前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仔细打量着寺中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凭栏,他在净心亭外的净莲碑旁更是驻足良久.
过净水莲池来到摩崖石刻之下,只见峭壁之上刻有净水生莲四个古篆体大字.足有数百人围聚于此,喝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喝彩源于有数人飞岩走壁攀于石上前行,要知道峭壁高千米,其面如镜徒手攀登极难,非高手不敢尝试.叫卖者则是当地商贩,以贩售石刻拓本为业.
当年古唐国佛教昌盛,净水寺中大德无数,许多高僧将自身修行感悟铭刻于峭壁之上,希翼万世流传福泽后人.这些在石刻上留名的高僧皆是天才人物,书法更是其道翘楚,于是便衍生出了贩卖拓本这个行当.
净水寺中最出名的高僧便是玄奘法师,摩崖石刻上自然少不得他的修行感悟。
吴玉波从一商贩手中,买了一份玄奘法师手书的感悟拓本,仔细观看起来,这份拓本与圣文图书馆中所见的并无不同.
时隔十余万年历史变迁,就算玄奘法师当年有所传承,到如今怕是已无迹可寻,想到此不免心灰意冷,若就这样离去又有些心有不甘.
离开摩崖石刻吴玉波寻了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前行,打算把净水寺各个地方走一遍后再离开,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乌云密布,有风雨隐于云间,此时吴玉波仍行走在净水寺后山的山路上。
他见四下无人遂展开身形快速行进,前行不一会他发现有一间草房掩于林中.“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家,是什么人在这居住呢?“带着心中的好奇吴玉波转过路口向茅屋走去.
来到土坯草房藩篱外,天空已有雷鸣,举目望去院中竟有一座荒坟,坟上杂草丛生,翠绿异常.
墓碑经风雨侵蚀字迹依稀可辨,墓主姓陈名祎.
风起,杂草摇曳甚是荒凉,处处透着诡异,但是却并不可怖.
吴玉波多少懂得风水之术,这院中建坟是平生首见,无论怎么讲这也不会是个好风水,正常来说房主受气运影响就算不致命,也会多有病痛伤残.想到此他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走到院门外,吴玉波舒展眉眼,敲门朗声问道:“打扰了,有人在家吗?.“
吴玉波敲了几下院门,不一会一位瘦高清癯,头发花白,留有美髯的老者自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来客.
吴玉波当即客气的说道:“老人家,看天色马上要下雨了,我能在这里躲躲雨吗?“说话间他暗中打量老者,同时感应着他的气息.
老者侧过身子,声音微哑的说道:“当然可以,客人请进,别嫌简陋就好.“
草屋分内外两间,进屋便是厨房,内间供人居住,老者关门说道:“客人屋里请.“
吴玉波谢过老者,依言走进里屋,室内事物十分简单,一张床铺一桌一椅一幅画再无常物.
“客人请坐.“
吴玉波坐到木椅上,室内昏暗,老人点燃一根蜡烛,又给他倒了杯热茶后坐到床边.
此时外面已是天雷滚滚,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啪的声音,好大的一场雨.
吴玉波观老人身形气机,发现他不过是寻常老者。
二人寒暄一会,闲谈中吴玉波得知老人姓敖独居于此已有数十年,言谈举止颇有古风。
吴玉波好奇的问道:“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敖老能否解惑.“
敖老轻抚美髯说道:“小友请讲,当知无不言.“
“不知老人家为何将坟冢置于屋前,就风水而言,这可是不吉之势.“吴玉波不明道。
若是陈玄罡在这里,定会看出老人身聚老阴之气,身长不茅立,瘦而不鹊寒,美髯微黄,此乃守陵人之貌.
敖老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这是先师的嘱托。那坟冢乃是家师的衣冠冢,当年老夫承诺世代守护,直到家师后代到来.“
“原来如此.“吴玉波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道:“那为何又要任凭坟冢荒芜呢?“
敖老解释道:“家师乃是佛教中人,曾言一花一草皆有精魂,万不可折伤.所以只能任凭坟冢荒芜了.“
“原来如此。”吴玉波叹服道:“先师真乃大德之人,佩服佩服.“心道敖老的师傅绝非寻常人。
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至黄昏,雨依然在下,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敖老邀请吴玉波在这里过夜,后者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