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娥的轿撵停在丞相府门口,秋月扶她下来,小厮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箱盒进府。
虽说还不到晌午,但忙了这一上午,又碰见将军府的人,她开始有些乏力了。
一个小厮小跑到了她面前,“小姐,老爷说,让您回来以后去书房见他。”
姮娥听后突然起了精神,李相要见她?为什么突然要见她?
纵使满心疑惑,面上还是微笑的点点头,让小厮带路。
她管理朝政时,李丞相城府不深,不算是什么奸邪之辈,为人也可算是正直不阿了。他即没什么污点丑事,也一直在避免着功大欺主,算是最让她省心的了。
但是···
姮娥向前看去,马上就要到李相的书房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李相非要在书房重地亲自见女眷?
书房的前院,全是种了些青竹,闻起来宁静幽香,倒让姮娥有些许羡慕。她本也爱竹,不过因为驸马觉得竹林在府中野蛮丛生,又觉得太过冷清幽静,竹林的事便就此作罢了。
姮娥踏入书房,眼观鼻鼻观心,还没敢抬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可安好?”
姮娥一惊,林旻州?
她猛地抬起头,额头却好巧不巧的蹭到了林旻州胸襟前的衣物。嗅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浓郁的栀子香气。
他和她站的竟这样近?
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林公子”
这时李相过来了,姮娥看他依旧是七年前的摸样,一点都不显老态。
他背手而立,对姮娥说:“林公子将事情告诉我了。貌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府里不需要你再去做什么了,现下就好好的待在府里。”
他说到这停顿了下来,眉头蹙起,叹了口气,“既然回来,就多去看看你母亲,当年的事,她如今一直无法释怀。”
姮娥听着这些话说得片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轻声回答知道。
随后她便出了书房,紧随着跟过来的还有林旻州。
“不送我出府吗?”
林旻州似是不经意的说出,眼神带笑看着姮娥。
“府里多的是伺候您的。”
姮娥微微一笑,转身便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可不想再与他多说些什么了,多说一句,就多一分端倪。
林旻州看着远去女子的背影,收起了笑意。
她,果然不同了。
姮娥回到了珠沁阁,吃过了午饭便喝着茶在院里看书看到日暮。早吩咐过了将那些礼物送出,也将绿菊置办在了院子里,此时倒是闲暇。
这两日里她也见了不少人,需要好好的整理思绪。
姮娥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等着。
初秋的夜色萧条,窗外的弦月如钩,月色朦胧,洒落点点清凉。
门转动发出细微的响声,玲珑走了进来。
换去云衣,玲珑的媚色收敛了一半。
玲珑眼神微冷,直直的盯着姮娥看。
“那张纸条是谁给你的?”
那张纸条上赫然写了素魄两个字,不只是如此,纸条上的字迹,是公主的。
素魄的存在只有每一代的帝王知晓,也是每一代帝王拥有使用权。先帝将素魄交给了公主,对公主的宠爱可见一斑。
能够拿出公主亲笔送到她眼前的人,不可小觑。
公主死了这些年,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姮娥淡淡的看着玲珑,嘴角似有若无的向上翘起。
“玲珑,我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姮娥的声音不怒自威。
玲珑看着姮娥,神色越来越僵硬,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什么?难道?
公主······
不可能!是她亲自看着公主下葬的!
况且这个女人,玲珑从上往下扫了姮娥一遍,天下第一“棋”女子,李丞相的长女,虽然有些能耐,但这样清冷的女子,又怎能和她的公主相比?
公主对她有知遇之恩,是公主把她领进了素魄,给了她现在的一切,不然她早就死在了那场兵荒马乱中了。
姮娥见玲珑盯了自己许久不说话,她抬了抬手继续说着“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也忘了吗?”
玲珑的神色冷凝,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银色匕首眨眼间到了姮娥面前。
姮娥感受到了那把银色匕首的寒气,脖颈间已经有了痛感。
“谁告诉你的这一切?你到底是谁?”
玲珑已经无法再冷静下去了,手里的匕首又加重了几分。
只要她想,姮娥在她面前马上就能变为一个死人。
“玥朝长公主,姮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