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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鬷(zōng)の龙

醒过来的时候,我浑身酸痛,动弹不得,低头一看,竟然被五花大绑。旁边的邱道长、艾琳,还有一名特警,还处于昏迷状态,也都被绑了起来。另外两名特警不见了,估计没游过来,淹死了。

我们仍然身处溶洞之中,只不过是另一处较为开阔的洞府,地下暗河已经可以看出明显的水流,不像之前的湖面那么平静。溶洞的顶上有一条细小短宅的裂缝,微弱的阳光射下来,一个光束正好照在穿着蓑衣、戴着草帽的人,独自坐在石板上。

见我醒了,蓑衣人抬起头来,草帽遮住了光,看不清脸,他呢喃的声音却穿透力极强,沙哑而微颤,令我终生难忘。

“那些黑水怪是不是你们带来的?”

“什么黑水怪?”

“长长的身体,红色的眼睛,尖利的牙齿,把我的挚爱吃掉了。”

“不是啊,我们就是来找黑水怪的,咱们是站在一边的。”

“我虽然与世隔绝一百年了,但头脑很清醒,那些黑水怪专找龙晶,见到龙晶就吞进去,我的妻子为了守护龙晶,被这些黑水怪活活撕掉。你们那个带头的,身上有一把匕首,是专门屠龙的,可以刺穿龙晶,从小爷爷就教过我,是我们守龙人的死敌。”

“真的有龙?还守龙人?真是活久见了!”

“要不是你反正也出不去了,我根本不会告诉你这些秘密。龙不仅有,还有很多。我们守龙人的职责,就是抛弃尘世的一切,世世代代守护在龙的身边。”

“我不明白,你们图什么呢?”

“听你的日文口音,不是日本人吧?”

“对,我是中国人。”

“哎,身为一个龙的传人,竟然这么无知,不过也不怪你,外面恐怕无一人知晓。我看你旁边的突厥女人也醒了,干脆跟你们一并说说,让你们死个明白。”

“她不是什么突厥女人,她是意大利人……”

蓑衣人没有理会,给我们讲述了他的祖先和龙的故事……

据春秋记载,舜的时代,有一个人叫董父,非常喜欢龙,能够理解龙的秉性和喜好,甚至可以和龙交流,经常供给它们食物,因此很多龙都飞到他的身边。有人把这件事情禀报给了舜帝,舜帝也很喜欢龙,经常有人把龙作为宠物送给他,但没人会养,龙经常不辞而别,还总是伤人。所以,听说了董父之后,舜帝非常高兴,把他请来帮自己养龙。

董父养的龙,不仅身形矫健,腾云入海,而且精神抖擞,仁义温良,那种嗜血残暴的秉性渐渐消失。舜帝以仁义治天下,董父养出的龙,渐渐变成舜帝仁义威严的象征,龙这种生物也逐渐成为华夏民族的图腾。

董父由于养龙有功,舜帝册封他为豢龙氏,并将今天河南省的一块地方赐为他的封地。这个地方当时叫鬷(zōng)川,此后董父的后人也都姓鬷。

后来,华夏发了大洪水,大禹治水之前,有很多人都尝试治水,不少人认为是龙导致了洪水。这根本是无稽之谈。龙并不会呼风唤雨,只不过雷电交加的暴雨时分,天空中有强烈的空气对流,用道家的话说就是阴阳之气交汇,龙非常喜欢在这种阴阳交汇之气里翻腾,所以一到暴雨之时,龙都喜欢飞到天上,吸收阴阳之气。这也是龙可以长寿的秘诀,当时的龙平均寿命是三百年。

这些治水的庸人,把龙作为替罪羊,在他们的影响下,华夏先民对龙的崇拜渐渐被憎恨代替,甚至还出现了一群人,专门研究如何屠龙。只有豢龙氏的后人熟知龙的秉性,一直维护龙的形象,守护着他们,与污名化龙的人和屠龙者,做艰苦的斗争。

舜帝晚年糊涂,加上有人不断说豢龙氏和龙的坏话,他不再喜欢龙了,不仅对于发生在龙身上的不幸置之不理,还把豢龙氏的封地收回了,那里曾经是龙的乐园。

大禹治水的时候,为了保护龙的血脉,豢龙氏决定带着龙隐居,他的族人分为四条线路:

一条向西南,这些龙钻入喀斯特地貌的地下暗河,逐渐演化为洞生龙;

一条向东北,这些龙进入极地冰川之下,逐渐演化为寒冰龙;

一条向东南,这些龙在赤道附近的太平洋海沟里,逐渐演化为海虬龙;

一条向西北,这些龙在翻过沙漠的时候干死了。

直到大禹治水成功后,很多人才发现龙和洪水毫无关系。华夏先民恢复了对龙的崇拜,但由于豢龙氏的族人们已经带着龙离开中原、远走高飞,他们发现很难再见到龙了。这又反过来使得龙愈发神秘,直至被华夏先民所神话,并自诩为龙的传人,绵延至今。

龙这种生物,有点像马,既通人性,又喜自由,天高信驰骋,海阔任遨游。所以,虽然远走高飞、隐居避世,中原地区也还是能偶然见到它们的身影。史书上其实有很多目击龙的记载,最晚的一则出现在民国时期。

但再往后,科学技术飞速发展,人类上天下海,空气污染和水污染越来越严重,气候变暖让极地冰川逐渐消融。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导致寒冰龙、海虬龙的生存受到极大威胁,只有生活在地下暗河的洞生龙相对安全。

寒冰龙和海虬龙终于灭绝了,少量幸存下来的,都钻入了地下暗河,逐渐与洞生龙同化。

目前,洞生龙大部分栖息地在中国西南三省,少量生活在日本的福冈、京都等地。可悲的是,这些龙已经不再是龙行虎步、龙飞九天的龙,而是沦落为不见天日、苟延残喘的龙,它们变得脆弱而敏感,永远只能处在龙翔潜底的状态。它们比之前任何时候都需要豢龙氏的守护。

然而,豢龙氏的绝大多数后人们却在龙的世界里消失了,他们融入了正常的社会生活,和其他龙的传人一样,认为龙只存在于神话和幻想中。

只有很少一部分,他们还保留了鬷的姓氏,仍然坚持守护着幸存下来的龙。他们与世隔绝,大多信奉道教,擅长中医药,可辟谷数载。由于守护在龙的栖息地,龙死后的龙晶,成为他们的意外回报。经过仔细的药理研究和反复试验,他们将龙晶入药,辅以多种草药,炼制成龙晶固本丹,服用之后可以抗衰老、补气血,因此这些守龙人寿命很长,平均可达一百五十岁,已经接近了现在龙的寿命。由于不再飞升到天上吸收阴阳交汇之气,洞生龙的平均寿命只剩下一百八十岁到两百岁,而且仍然在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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