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站。
火车到达北京西站,这个大学四年进进出出好多次的北京西站,这个北京四站中最大的北京西站,这个好几次李荌淞都在等着接我的北京西站,那么多欢声笑语,这次回来的时候依旧觉得它是那么的可爱可亲。我坐着地铁五号线然后接着坐一号线来到了南锣鼓巷,以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历历在目。
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大一刚开学的那个周末,是沈菥蕙带着我来的,我们一路走着,想从南锣鼓巷走去后海,我们路过烟袋胡同,可兜兜转转了很多圈还是没有走到后海,我有些疑惑,因为沈菥蕙家就在北京,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走。她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自己方向感不好。她也觉得很纳闷,怎么就是走不过去呢。她跟自己有点较劲,也不怎么说话。我们那会儿也没有很熟,但是我始终很配合她的引导,我说没事,我们就当是散步一样。后来我们没有刻意地非要找后海了,但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走出一个胡同,后海就在我们的眼前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后海,真得很美,那里的水仿佛是充满了智慧的水,那么有风韵,又是那么的柔和。沈菥蕙笑着说刚刚我们走过的雨儿胡同就是连接着后海跟南锣鼓巷的胡同。
我们两个沿着后海走着,路过一间酒吧,有个帅气的小哥在唱着歌儿。沈菥蕙拉着我走进去听歌,老板说:“两位美女喝些什么?”沈菥蕙说:“我们就是想听听歌,喝水可以吗?”
老板爽朗的笑着说:“两位姑娘坐在店里也带动了店里的人气,白水就白水吧,你们听歌。”
我们跟着音乐一起拍着节拍,那个周末的午后也过得很欢乐。
我沿着街道走着,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但是觉得周围的一切依旧很熟悉亲切,当我走到了何萳旷的酒吧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李荌淞跟何萳旷坐在吧台前面,旁边还有一个人,那是吴芫沅。难道她就是何萳旷所说的惊喜。
初三的时候
那些深藏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好像慢慢都苏醒了过来。认识吴芫沅,我宁可不认识她,我宁可她永远也没有出现在我和阿苳的世界里。
那是初三第一学期开学,因为公车耽误,我来到班里的时候座位都被选走了,我灰溜溜地拿着书包走到了最后一排,那个冬天有风夏天有味没有同学愿意坐的位置。心里盼望着班主任快点重新排座位。我们的班主任王老师走进来安排了一下发新书,讲了新课表,选好了班干部。终于到了我最期待的排座位环节了,结果他说:“这个座位就先不排了,等到月考摸底考试后我们按成绩排。”我期待的脸一下子就变的灰蒙蒙了,还要等一个月,这个位置我是一天都不想坐了,我有些绝望地想着这一个月该怎样熬过去。还好我对自己的成绩有点信心,我安慰着自己,只有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天,三十天后我就可以逃离这个位置了。
在开学第三周周一班会的时候,班主任带进了一个把校服穿出时尚感的女同学,他介绍说:“这位是吴芫沅同学,以后她就在我们班跟大家一起读书了。来,吴芫沅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她带着温和而又很淡然的微笑说:“我叫吴芫沅,请多多关照。”
在我们那个比较偏远的小县城,语文老师的普通话一点都不普通,而她讲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有着一副很漂亮精致的面容,感觉班上所有的男同学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荷尔蒙,期待着自己受到关注。
班主任接着说:“吴芫沅同学,你先去后面和徐芷柳同学一起坐,等下周摸底考试后再重新排座位。你下课了来我办公室取一下课本。同学们自习吧,好好准备摸底考试。”
然后,这位吴芫沅同学就坐在了我的旁边,后来我发现不止男生,连女生都对我们的吴芫沅同学很感兴趣。下课了都过来搭话。以前这个无人问津的位置顿时门庭若市,尤其是我们的班长关瑫,没事就来献殷勤。借着照顾转校生的由头接近吴芫沅,不过她还好,话不多,对谁都礼貌可嘉。
我记得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练习排球,他们都想跟吴芫沅一个组,都把球传给她,结果她很积极地配合着那些同学,她打的也很好。
终于,期待已久的摸底考试要到来了,我不要坐在个位置,我要换去别的地方,我心想着。只是还挺不舍吴芫沅的,因为她跟我坐在了最后一排,这里下课的时候不像以前那样寂静,热闹了很多,我也没有那么讨厌这个座位了。她是个很好的同桌,话不多,从来都不会影响你的学习,一直都很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空就用MP3练习听力。不过有那么多人想要和她成为同桌,我也就不去做什么了。
周一的班会上,班主任拿着成绩单公布了前十名同学可以先进去挑选座位。我们班一共有七十个同学,吴芫沅是第三名,这也太厉害了吧,英语数学都是第一。她进去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靠墙的位置。而我的成绩平平,十七名,好吧,只能跟着队伍流往里走了。
排好座位后,我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我四周看了一圈,结果前后和右边都是不熟悉的男生,我要哭了,至少有一个女生也好啊。
班主任走进来问到:“对于目前的座位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我坐在那个角落里挣扎了很久,我不想麻烦老师帮我调座位,让同学们以为我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可是我也不想四周都是男生,我会很不习惯,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的。我不想从一个不舒适的座位又调到另外一个更让人不舒适的座位,现在是一个机会。
然后我很艰难地举起手弱弱地说了一句:“老师,我的周围都是男生,可以调一个女生过来吗?”
因为声音太小了,老师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坐在我同桌后面的班长关瑫很大声略带笑意地重复了我的那句话说:“徐芷柳说她的四周都是男生想调换一个女生过来。”
班上的同学们都笑了,我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其他人,我觉得那个时候我的脸肯定特别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想了一下说:“那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换座位的。”过了大概三秒钟的时间,那漫长的三秒,我很担心没有人愿意跟我换,这样老师就会说你先坐着,等下次排座位再说吧,那我岂不是更尴尬,挣扎了那么久没有实现,以后可怎么跟周围的这几个还不熟的男同学相处啊。就在我进行复杂的心理斗争盼望着有人愿意换的时候。
吴芫沅用她那轻盈又好听的声音说:“我愿意调换过去。”这是我这段时间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我想着是我坐过去她的位置还是我的同桌愿意跟他换,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坐我后面的关瑫小声地教唆我同桌说:“你不是想要做三好学生吗?这是个帮助同学的好机会呀,你跟她换。”我同桌考虑了一下对老师说他可以换。
然后,我跟吴芫沅又成为同桌。她搬着自己的书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觉得她比以前更亲近了,我朝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非常感激地说:“谢谢你。”
她回应着我喜悦的眼神笑着说:“不客气。”
下课了的时候,关瑫喜不自禁得意洋洋地站起来对吴芫沅挥挥手说:“你好,前后桌。”
吴芫沅也微笑着跟他点点头。
后来,也是过了两三天后我才发现,坐在我后面关瑫的同桌叫于菁菁,不是男生,她只是喜欢短发,穿得衣服颜色比较暗,平时也比较沉默,面容看起来有些冷清,她是一个女生。她的个子挺高的,应该有一米七三,再加上她本来就瘦显得人更高了。声音也不像女生那么尖锐。她的字写得很好,很有力道也很好看,单独来看都像是艺术字一样。
我知道后慌慌张张地跟她道歉,她笑着说:“没关系,不止是你这么以为。”
虽然她不介意,但我还是觉得很抱歉。
想想初三上学期的日子,其实还是蛮苦的。尤其是大冬天有时候需要骑自行车去学校,即使戴着保暖的手套,也可冷了。不过也只有那一个冬天,但是在记忆里觉得那段时间好长好长,可能是冷到刻骨铭心了吧。但是在学校的的时候还是很温暖的,尤其因为我的同桌,这个叫吴芫沅的女生,第一次我对好朋友有了新的定义。
我越来越发生她的聪明,她的漂亮,她有一种梅花的冷傲和泉水的清冽,就是那种很容易吸引到别人的感觉。平时我有不会的题目会和她一起讨论。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坐在双杠上,一只脚抵在前面,另一只脚在空中晃呀晃,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就很美好。到周末的时候,我们会在小姨家的巷子里跟表妹一起玩踢毽子,一起在街上散步,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广场,我们坐在看台上看着下面健身的老头老太太们,好多好多美好的回忆都有点模糊了,但是唯一确定的就是她几乎充满优点,我都记不得那个时候我们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不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