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宁啊,姐姐记得你不是最喜欢吃皇姐宫里的龙须酥吗?怎么今天没胃口了?”秦钰端坐在石凳上把石桌上放置的一叠龙须酥往秦婳方向推了推。
秦婳低着头,袖子里的手指紧紧攥着裙子。秦钰笑笑,并没有往其他事情上面想,只当她是闯了什么祸事“灿宁最近可是又惹什么事了?不必担心,皇姐到时一定替你在父皇母后面前给你说说好话。”
秦婳沉默良久突然抬头,原来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眸子中竟然存着盈盈的泪水,在秦婳抬头的瞬间大颗大颗的坠落。晶莹的泪珠砸在了秦婳面前的龙须酥上晕开一层淡淡的湿润。春华急忙拿了帕子想替秦婳擦泪,秦钰也没想到秦婳会是这个反应一脸错愕。
秦婳吸了一下鼻子叹了口气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皇姐两人单独说说话。”得到秦钰眼神的婢女跟着春华退出了亭子。秦钰脸上绽出一抹笑容,语气温柔的对秦婳说。“怎么了灿宁?你想和皇姐说什么?”
“皇姐为什么要那样做?”秦婳直直盯着秦钰,想在秦钰眼神中找出什么东西。
秦钰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还是像刚才那样明媚,语气依旧温柔的不成样子“皇姐怎么了?灿宁为何如此说?”
“你杀了秦柔。”秦婳用了一个陈述句,眼睛红彤彤的继续盯着秦钰的脸。
秦钰脸上的笑容有些碎裂,但她还是坚持着这个笑容“灿宁怎么能这么说呢?皇姐与她无恩无怨杀她做什么?”
秦婳点点头,复而又对上秦钰的眼睛“那皇姐的琉璃红宝凤仪钗呢?皇姐不是很喜欢么?怎么不见皇姐带了?”
一连三个问题使秦钰彻底收了脸上的笑容,她把脸转向一边“原来你都知道了。”
“皇姐都说了与她无冤无仇那为何要把她杀了?”秦婳的语气很急切的问道。
秦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秦婳“那把凤仪钗你是如何得知的?又怎么偏偏认定是我?”
“那晚是我把凤仪钗从秦柔身上拔下来的,那把凤仪钗是父皇御赐之物,整个宫廷除了皇姐那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呵!原来一直在皇妹那里,这样皇姐我就放心了。”秦钰听到凤仪钗在秦婳那,本来紧张的心稍微松了松。原本她还以为是在江逸淮那里呢,那晚情况十分慌乱,她竟然忘把钗子拿回来了,昨晚去找也没有找到,既然在秦婳手里就好办了。
“既然在皇妹那里,那皇妹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还予皇姐便是。皇妹应早点告诉皇姐的,害皇姐担心了这么久。”秦钰握住秦婳的手说道。
秦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狠毒的人是自己最喜欢的皇姐!她不仅没有愧疚的意思,还有恃无恐!这样的秦钰她感到陌生。
秦婳一下子甩掉秦钰的手,转身跑走了,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秦钰的眼里划过一丝暗光。亭子外站着的春华急忙追上去。
秦婳低着头跑的飞快,她不敢停下来也不想停下来,直到她直直的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啊!”被撞的人惨叫一声,把秦婳推离开。顾梓阳捂着心口看着面前的女子,金钗华衣不是秦婳又是谁?只不过此时的秦婳双眼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渍。秦婳抬头看了一眼他一抹眼泪又向前跑了。
“梓阳,你没事吧?”江逸淮看了一眼顾梓阳呲牙咧嘴的样子问道。
顾梓阳吸了口气,这时值夏季,穿的本来就少,秦婳又是跑过来的,要是她单单是人撞过来也就算了,满头的簪钗也一起撞了上来。而且她今天还带了金凤衔珠发冠,凤头的位置刚好撞在他的胸口上。
顾梓阳摇摇头“没什么事儿,倒是秦婳....今儿是怎么了?情绪好像不太对啊。”
“她的宫女好像也没在身边啊。”白璟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下。
“那你们先去华章亭找嘉宁公主吧,我去看看秦婳。她脾气大别出什么事才好。”顾梓阳说道。
许夜眉点点头“这样也好,你更熟悉她一点。她心情不好,别再和她斗嘴了。”
顾梓阳拍拍胸口“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幼稚。”
江逸淮:“........”做人要足够的认识自己才行
白璟:“.........”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要是一会儿两人一起哭着飞奔就不好了
许夜眉:“........”好吧,我信了
楚晏:“........”感觉他并没有很成熟的样子,让他去真的可以吗?
江逸淮他们刚到小亭子,发现秦钰果然还在亭子中。秦钰见到他们眼里划过一丝意外,她微笑着柔柔“怎么各位不去查案,倒是来这儿了?”
四人向秦钰行了一礼,江逸淮道“我们正是为查案而来的,要叨扰殿下一小会儿了。”
秦钰捏着茶杯的手骤然攥紧而后又不着痕迹的松开“这说的哪里的话,本宫也想让杀害婉宁的凶手早日伏法。”
“刚刚我们看到灿宁殿下了,看起来情绪好像不太好。好像从华章亭的方向过去的,殿下可有看到?”白璟问道。
秦钰眼底划过一丝阴狠又迅速恢复平静“灿宁从小就爱惹祸。她前几天闯了祸事希望我帮她瞒上一瞒,但是她总要学着自己长大的。她见我不答应一时半会儿不接受我的好意也是能理解的。不说她的事了,想必你们来找我是想从我这儿了解到什么,尽管问吧。”
“今日我们来找殿下,是为了想来了解殿下生母的。”江逸淮说道。
秦钰指甲几乎要划破手掌“其实...她去世那年我也还小,只记得她是因为溺水才去世的。别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那你可还记得你生母是因何溺水?”
“......记不清了。此事与婉宁的案件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殿下谬论,我们在婉宁宫找到了一封书信,书信上面写的事情应该就是十几年前湘妃娘娘溺水。”
“会不会.......是你们想错了?我母妃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和秦柔更没有关系!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宫了,你们自便吧。”秦钰说完便拂袖离开,似乎极力的想掩饰什么,情绪也十分激动。
江逸淮把茶杯放在石桌上,目光深沉“你们觉得此事如何?”
“我觉得嘉宁公主的态度未免有些不自然吧?感觉有点欲盖弥彰?”楚晏回想刚才秦钰的情绪说道。要是对生母去世这件事情有抵触的话,秦钰的感觉未免有些太过了。
白璟点点头“我觉得晏兄说的对,她的情绪绝对有问题!我觉得嘉宁殿下的嫌疑很大。”
许夜眉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