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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秋收

金秋十月,是丰收的季节,成片的玉米一望无际,金黄的水稻在风中摇曳,这对于农民来说是最美的风景。

每家每户都提前给农具准备好,该磨的磨,该打理的打理。

张国强家也全家出动了,张国爱正好国庆放假。他们先去的玉米地,三个男的用镰刀把玉米杆子从底部砍下来,马秀芳和张国爱再把玉米掰下来放到地上。因为他们家没有车,只能从别人家借车,等别人用完了他们再用。

现在的车基本都是牛车、马车,拖拉机很少。

大家干了不一会儿,就都满头大汗了,虽然这里已经不太热了,但是对于高强度的劳作来说,还是挺累的。

张国伟把镰刀往地上一扔,直接坐到地上,“累死我了”

张财看他这样,怒其不争,“才干多大会儿啊,就累这样了,都怪你平时啥也不干”

“累了休息会儿都不行”,张国伟小声反驳。

张国强擦擦额头上的汗,“爸,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吧,要不然让他去掰玉米吧,我妈她们跟不上咱们的速度了”

“好吧,小伟你赶紧休息,休息好了就去掰玉米”

张国伟不情不愿的执行了他爸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快中午的时候,马秀芳先回家做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干活。

“啊,实在是干不动了”,张国伟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到。

张财十分看不上他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能干点啥,小爱都比你强,刚干半天就累成这样,还有十几天呢不得累死你”

张国伟一听还有十几天的活,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崩溃的大喊“什么,还有十几天,这不是要人命吗?”

“农民不都这样嘛,我干一辈子都干过来了,你才干多长时间。你就是平时啥也不干,以后你给我天天下地,再不干活看我不揍你”

张国强看张财生气了,连忙劝到“爸,我看大家都累了,干半天了,小爱也累的不行了,咱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我妈的饭也做的差不多了,待会儿咱们先回去吃饭吧,吃饱了再干”

张财看张国爱的小脸通红,满头大汗的样子只得同意了张国强的说法。

其实他也很累,岁数大了,又劳累多年,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但是没办法,只能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不快干,如果下雨的话,庄稼很容易发霉生芽,就完了。

这里的人们都是这样的,尤其是年纪大的人,每年扒玉米的时候,手特别疼,严重的指甲都会脱落,手指节会变形,常年疼痛。

张财知道种地的辛苦,他不想让他的孩子还种地,但是没有别的出路就只能种地。

张国爱干了几天实在是干不动了,家里人都很心疼她,她毕竟还只是个15岁的女孩,张财对她也没有太大的要求,就让她在家做饭了。

张国伟一看张国爱可以不干了,他也不想干了,“爸,我也不想干了”

“你不干了,干嘛去”,张财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得火腾一下子就起来了。

“你说说你,你还能干啥,这几天我都憋着火没说你,小爱干的都比你多,别以为你偷懒我没看见。你还跟小爱比,小爱多大你多大。你怎么那么脸大,跟一个小姑娘比。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就要去打张国伟,张国强和马秀芳赶紧上去拦着,张国伟还是被打了几下。

“爸,你就消消气吧,小伟没干过这么多活,他也是太累了”,张国强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强子,我知道他累,但是谁不累,你妈不累,你不累吗?大家都累,但是谁像他一样,不是偷懒就是跟小爱比。我是气他的态度,一点也吃不了苦,吃不了累,就他这样的,以后能干成什么”

张国伟一听他爸这样说,他接受不了“我怎么什么也干不了,你知道?我就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啥也不是,我一无是处”

“你还不干了,你要造反啊”,张财说着还要去打他。

张国强拽住他,“爸,算了,小伟还小,他还不懂事,等过几年就好了。爸,要不让他去晒谷场晾玉米去吧”

村子里有个特别大的晒谷场,全村的粮食都在那晾晒。

“哎,去吧”,张财实在是不想管张国伟了,气他的不争气。

“小伟,你去晒谷场吧,别跟爸较劲了,爸也是为了你好”

“不用你管,就你假好心”,张国伟瞪了一眼张国强说到。

马秀芳看张国伟不知悔改还乱咬人,“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对,你们都是东西,就我不是东西行了吧”,张国伟说完转身就走。

“小伟,你看着别让小鸟吃粮食,翻翻玉米”

张国伟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看看他,真是管不了他了,唉,啥时候能长大呀”,马秀芳对张国强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妈,你别伤心了,有时间我和他谈谈,他不是那种叛逆,无法挽救的人”

“唉,随他去吧”,马秀芳说完也干活去了。

张国强看着失望的父母,他即心疼又无奈愤怒,心疼他的父母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还要继续为他们操心。更多的是对张国伟的无奈和愤怒,无奈是他有心无力,不知道怎么教导张国伟。愤怒是对张国伟不成才的愤怒。

张国强逼自己别想太多了,等以后有时间再和张国伟好好谈谈。

张国爱去上学了,张国伟在晒谷场,只剩下张国强他们三个人了,虽然慢了一点,但也没用上十天就把玉米地收完了。

晚上,大家吃完饭,围坐在炕上休息,张财看看小儿子,“你明天跟我们一块去收稻子吧,你也休息几天了”

张国伟很不想去,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违抗张财的命令了,只能不情愿的说“嗯,知道了”

张财看张国伟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就来气,但是他不想多说什么了。

“好了,大家都早点睡吧,明天还得继续忙呢,再坚持几天吧,收完稻子就好了”

“爸,妈我看你们这几天累坏了吧,要不我给你们按按吧,能松快一点”,张国强这几天经常看到他爸妈揉身子,肯定是身上疼。

张财看着这么懂事孝敬的张国强,很欣慰,“不用了,你也挺累的,以前你也没这么干过,身体肯定受不了吧”

“我还行,我年轻,身强力壮的没事”,其实,张国强浑身疼,乏累,但是他看着比他还辛苦的父母,他就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张财看着不怕苦不怕累的大儿子心里很高兴,心想让他去当兵是对的。

那时候的农民都是很累的,每一粒粮食都是农民辛苦的劳动换来的。从播种到收获,农民付出了很多很多。为了能够吃饱饭,过上富裕的生活,就得付出,不付出,哪会有回报。

但是有的人并不懂这个道理,不懂得付出,一味地依靠别人,这是长久之计吗?不会是,要想过上好的生活,就得靠自己。

张国强他们家的水稻地比玉米地要少很多,种出来的水稻主要是为了自家吃的,多余的才会卖掉。

先把稻田里的水放出来,晾个一两天,地干了才能割。乘着这个时间还能休息一下,缓缓身体。

割稻子的时候,张财和张国强在前面割,马秀芳和张国伟在后面捆起来,然后运到晒谷场晾干。

张国伟干的是比较轻松的活,这次他没抱怨累,坚持干完了。

虽然庄稼都收好了,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活。晒谷场并不能满足全村的粮食晾晒,大家都是等收水稻的时候把玉米放到粮仓里,不能等玉米晒干的,卖的也只能是湿玉米。

玉米收到粮仓后,稻子也晒干了,还要给稻子脱穗。大大小小的活不少。都忙完,歇下来得二十多天了,农民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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