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涵跟着一帮朋友出去耍,晚间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发呆。
何明越发现这个人不对劲,打从踏进这屋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哥们变了。
何明越的父亲是高级警官,母亲是商界新贵。可着家里的强大基业,本以为家族企业已是落日残阳,却在他亲娘的手里焕发了一线生机,最后蒸蒸日上。
此人比许默涵还要浪荡不羁,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地痞流氓,可谓没有一处不打过照面的。当然了,虎父无犬子,老鼠的儿子还会打洞呢,更别说何明越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父亲高警,母亲精商,自然不赖。
他念的是市里一所政法大学,只是想不到这个全国顶尖的法律名校,甚至是在全亚洲都举足轻重的神圣殿堂还会有一个这么不着调的学生。
高中老师差点没让他气个半死,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学习,没想到最后高考的时候得了一个市状元。
校长自然是得意,班主任一张老脸变了色,就差没有当场晕厥过去。
又有警察的断案基因,又有政法的严谨和细致,简直没招了都。
奈何他面前是许默涵。
“我说,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难得见你神思寥落一会,这倒好,短短几个月,见识了个够。”何明越坐下来举着酒杯,煞是惬意地喝了口酒。
“你对象呢?”许默涵没答话,反问道。
“你说上回那个?”何明越摆摆手,“前两天掰了,那丫头恨不得把嘴搁在我身上,烦得很。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讨厌别人管我。想当年我们班主任耳提面命,就差给我下药了,我愣是两个月没上课。”
“你小子倒自在,专给你老爹抹黑。”许默涵笑骂道。
“他办他的案子,我做我的自在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咱老百姓遵纪守法,就是中央的领导也不能迫害良民啊!”
何明越看上去不着调,其实很有谱。
有句话说得倒也是贴切,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接触什么样的人。
他能跟许默涵玩在一起,说明两人身上肯定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许默涵学体育的,家境也很好。不过他的家境完全是父母的白手起家,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不同于何明越家的企业基础。
许家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教育可能从小就潜移默化地灌输着“自立自强”,某种程度上他一直从事的体育训练也恰恰契合了这一点。家境好,提供的条件自然要好。
许默涵的生活质量一直是不差的,不过他心里有数,也没思**,顶多就是一些吊儿郎当、霸道固执吧!
不过,不碍正事!
何明越也一样,也许是因为父亲的熏陶,他一直以来的生活更强调一种“法律内的放纵,法律内的极限膨胀”。
所谓“法无禁止即可为”,这句话并不贴切,甚至很多时候是不正确的,因为我们常常追溯的法的渊源要求我们要顾及大众认可或接受的伦理纲常和道德底线。
只是,何明越发挥到了极致。
首先,在规矩内办事,然后就是在规矩内弥补因为遵守规矩带来的遗憾。
他很早地就意识到,当一个人有足够的实力让别人瞠目结舌乃至哑口无言时,往往会有很大的自由。
他所追求的也是自由。
所以,这些人里,许默涵和何明越两人玩得最开。
“听说,你最近缠上了一个姑娘?怎么?看你这样子,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烦心吧?”
许默涵不置可否。
何明越见他这个样子,当下了然,“得,许大少爷也有折戟沉沙的时候。那丫头什么来头啊,还能把你折磨成这样?”
许默涵一笑,“让你失望了,她呀,就是一清汤挂面。”
“不是吧?看你平日里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一碗汤面都搞不定?”何明越有些诧异。
自己这兄弟长得不丑,家境也不错,没道理在一碗面上碰壁呀!
他撇撇嘴,“谁知道呢?还真他妈邪了门了!”
“那就来硬的,还能有女人对美色免疫?”何明越很不厚道地建议说。
“别,她跟别人不一样。”
其实何明越也就是那么一说,要真是那样,何大警官铁定得大义灭亲喽!
“呦呵,怎么不一样?是胸大了一点,还是屁股翘了一点,还是长得赛过西施貂蝉啊?难不成活好?”
许默涵知道这人是在开玩笑,可他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叶子柔的坏话。他觉得,叶子柔的好和坏都只能由他来说,别人说的他一概不乐意。
他伸手一推,急道:“你嘴巴是用来吃饭的还是喷粪的?”
“看看,急眼了还。”
许默涵自顾自地说:“她有男朋友了!”
何明越刚喝了一口酒,当即喷了出来,“不是吧你?还是二手的!”
“你丫会不会说话?”
“行了行了,”何明越道,“你怎么想的啊?总不能真的去拆了吧,那可是缺德的事。我劝你啊,就当魔怔了,明儿个还是该咋咋地,可别再抽抽了。”
许默涵不吭声。
他想,怎么我喜欢的人不是背着我跟别的人搞,就是不喜欢我呢?
我究竟是有多差?
他又一想,我虽然不能拆散他们,不过继续做朋友总还是行的吧!也许,她对我也有意思呢,我好几次都看到她脸红了!指不定啥时候那两人就黄了,那个时候就是排队也能轮上我了不是?
心中闷燥得紧,这臭丫头,倒是把他吃住了。
这不,他果断地请叶子柔出去玩,就连前提工作都做好了,连人家的正牌什么时候不在都摸索得一清二楚。
可惜啊,还是被人拒绝了。
许默涵抬头望望这漫天白雪,心里如同这雪白天色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日子飞快,眨眼间,十二月已经到尾巴了!
霞姐一人送了一套礼服,叶子柔试了试,很好看。
尺寸也很合适。
她看着抹胸衬托出来的曲线,不禁想了一个很许默涵的问题:她这胸,好像是有点小!
酒会当天,两人到了一家高档酒店找霞姐。
这个优雅精致的女人早已是一袭盛装,不露痕迹的妆容,从容淡定的面上含着微笑,还有脸上久经世事的淡然,眼前的女人好像完美的透明化了。
她和小芸看得一愣一愣的,化妆师小姐笑着让二人去准备。
二人换好衣服,化妆师小姐从梳妆台的一堆东西中快速地抽出了一个圆盒状的东西,开始各种扑。到底是青春少女,底子好,稍作打扮,就已经凤凰涅槃了。
叶子柔心中暗叹,难怪有人说她糙。
她觉得,现在镜子里的自己才是女人。
霞姐点了根烟,倚在窗边,看着两人大变样,眼角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
给小芸化妆的是一个男子,用小芸的话说,就是“妖娆”。
“这位大哥,你轻点拍,让精华液吸收也不能这么使劲吧。你看看,这脸都拍成猴屁股了!”
“呸呸呸,什么屁股不屁股的?这是你的脸。可真是奇怪,还有人说自己的脸是猴屁股。”他一身紧身裤,身上带着一种迷离魅惑的浓郁香气。
不禁让人打了个寒噤!
小芸眼睛一斜,当即被一双凤目瞪了回来。
“我说姑娘啊,请不要叫我大哥,叫我哥哥,听到了没?哥哥(果果)?奇怪,人家也就比你大个五岁好不好?”
他拿起一只细细的眉笔,小芸有些不自然的身体抖动反应,她非常担心这个雌雄不明的怪物会把笔尖戳到她的眼睛里去。
“别动啦!”
妖娆男尖声一喝,小芸立马定住。面目僵硬地笑着,看着此人龙飞凤舞地雕琢着她这块“璞玉”。
霞姐吸完烟,往嘴巴里喷了清新剂,酝酿了一会,转头道:“Cilly,别废话了。”
叶子柔眉头一扬,不是吧,Cilly?
小芸一听,实在忍不住了,“Cilly?你叫这个名字?”
“怎么?不行啊?”叫Cilly的男子翘着小指,飞快地在眼前游走,“总比你这个‘小芸’强多了吧?小芸小芸,听起来就很土啦。”
小芸还想争论,看到他手里的各样工具,还是作罢了。
她撇撇嘴,名字土总比名字妖好!
几人盛装而出的时候,外面已经停着一辆加长版的豪车。
边上很快出来一人,西装革履,严肃的面容上强装出一丝温和,恭声道:“霞姐请上车。”
那人用手挡着车顶,霞姐提着裙摆,优雅地坐了进去,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小芸没有怎么受过训练,一双高跟鞋踩得也不利索。学校的活动对鞋子没有太多要求,鞋跟基本上都比较居中。
小芸个子比较矮,这次是自告奋勇地要求加长版的高跟。
霞姐问道:“你确定?”
小芸想到Cilly同志说的那句“女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想了想,果断地点了点头。
不想,下楼的时候就是脚下一崴,Cilly眼疾手快地搀扶住她,“我是说过,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可是我忘记和你说了,有一句话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量力而为不懂吗?”
小芸心内暗骂道,杀千刀的外来物种!
叶子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走得很是小心谨慎,轻提着裙摆。外面虽然裹着一件大衣,但还是挡不住嗖嗖的冷风。
她现在宛如一只脱毛的鸡,鸡皮疙瘩爬满胳膊。
不过这个样子远远看去,却显出一种别样的优雅。
漫身轻脚,再加上叶子柔嘴角上扬的弧度,颇有一种典雅与柔和。
她低头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男人。那人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里的光,样子依然不苟,颇有一丝忠诚的守护模样。
叶子柔略略低下头,轻声道:“谢谢!”
男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过叶子柔感觉到他头轻点了点。
很轻,不注意的话甚至会以为是幻觉。
车上的暖气开得很足,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霞姐端坐着闭目养神,小芸是个话痨,但是现在也不好说太多话,只是不住地跟叶子柔打眼神示意。
叶子柔将抹胸往上轻轻提了提,小芸扫了一眼,一记眼神杀飞来。
“住手!”
叶子柔愣住,盯着她,用眼神说话:干吗?
小芸眉头一扬,“你本来就没有,现在提了提更不明显了。你参加的是酒会,又不是封建时期的村妇女讨论会,那么严实干吗?”
叶子柔心下啐道:放屁,你以为我不想露?
小芸是属于那种偷胖的一类,轻易看不出来。
这会子,胖很好地变成了她胸部增值的砝码,所以此刻她格外的抬头挺胸。
叶子柔只好作罢,冲她一笑,“OK,现在请保持安静!”
第22间网
一进入会场,叶子柔就觉得呼吸难以为继。
眼前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美女如云,精英汇聚。放眼望去,满场的人中龙凤,只有自己像个丑小鸭一样。
她先前还会觉得自己是轻移莲步,现在完全就是邯郸学步,左支右绌的很是难过。
霞姐从服务员那里拿了一杯酒递给她,展开笑颜道:“别紧张,不要有心理压力,就当出来玩玩。”
叶子柔点点头,吐了口浊气,口中滑入一丝凛冽的味道,身子缓缓静下来。
她尽量放松自己,眼神打量着一派和谐的男男女女,不知道如何给自己找点事做。
踌躇间,面前有人给她换了一杯酒。
“谢谢。”她抬起头,很认真地道。
面前的男人她并不认识。
男子面上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又舒展开来,“这位小姐,在哪高就?”
叶子柔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摇摇头。
男子又说,“令尊是……”
叶子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个苍老的男人,恐怕这辈子也来不了这样的场合,甚至连此人身上的西服也穿不起。
叶子柔微微一笑,但还是摇头。
本以为男子会知趣地退开,毕竟叶子柔这个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瞧得出来端倪。
论美貌,叶子柔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是万万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在眼前的帅哥靓女的人堆里,并不扎眼;论钱财势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毫不费力地碾压她,在她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利用到的商业信息。
如此而言,同她说话,只能是浪费时间,所谓无用的社交。
除非……
“小姐,是跟着朋友一起来的?”男子不依不饶。
叶子柔点点头。
是了,他不过是想找个人打发时间而已!
“还是学生吧?”
“嗯。”
男子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些喜欢刨根问底。可能与我学的东西和所接触的行业有关,所以还请小姐不用介意。再说了,大家出来玩玩,也就是图个乐呵,散散心、解解闷,仅此而已。”
叶子柔想,这个人从事的职业和动嘴说话,一定密不可分。
她只好点点头。
这个人问了好一通问题,叶子柔沉默不是,说话不是,只好嗯嗯啊啊,打着幌子囫囵了去。
“不好意思,我朋友在叫我了,我先过去一下,失陪了!”
男子点点头,“随意。”
后面亮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叶子柔走到小芸身边,这丫头正在用眼神搜索下一个目标,连人走到跟前都毫不知觉。
“刚才那个帅哥还不够?”叶子柔嘲讽道。
“外国的,不咋靠谱!”她撇撇嘴。
方才,叶子柔和那个陌生男子谈话的时候,小芸就在和一位外籍男子交谈。小芸口语不错,再加上上身微胖,颇为符合外籍人审美的需要。更何况,这么一个外放的人,自然是暖场的好手。
半会子都没有,那男子已经惊讶赞叹地点头大笑拱着手,口中喃喃道:“Really?Perfect!”
小芸满面娇羞,此刻又恢复了东方女人的含蓄矜持,欲拒还迎的模样十分惹人。
“你可是有夫之妇啊,小心你男朋友吃醋。”
“吃醋?可得了吧!”说到这里,小芸似乎满腹牢骚,“他啊,不是跟他那帮哥们出去混,就是窝在寝室里打游戏,他会吃醋,母猪都能上树了。”
叶子柔好笑地摇摇头。
其实,她和男友相处的时间还是挺多的——相对于叶子柔和童亮二人来说,只不过恋爱中的女人永远不会觉得时间够用。
“你这张嘴呀,也就是你男朋友能受得了。”
“那可不,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这倒好,直接把自己比作魔鬼了!
容不得叶子柔多想,小芸清脆地朝不远处的洋人喊道:“hey,John!”
叶子柔扫了一眼,这姑娘来了才多久,好像已经要翻云覆雨了!
叶子柔走到一旁,她觉得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
霞姐不知道何时走来了,轻声道:“你看看人家,玩得多开,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主场。”
叶子抱歉一笑。
“多认识认识人,说不定还能遇到几个聊得来的。再说了,你也不小了,很多事情以后都会慢慢经历的,不如尽早地见识见识,也好有个谱。”
“霞姐,我有男朋友了!”
身边的人半晌没吭声。
她眼神空洞地抬起头,悠然道:“这种事情说不准。不过,随你吧。”
叶子柔点点头,忽然看见场内有几个人盯着这边看,道:“霞姐,你不用管我的,自己去玩吧。”
霞姐点点头,“行,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叶子柔开始的时候是抱着见世面来的,这会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别人的盛宴,一个灰头土脸的陌生人误入了场。
有点不伦不类。
这边厢有人暗自寥落,那边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我看过了,就是一常人,扔到人海里看不见的那种。我想破大天来,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何明越晃了晃杯中的酒,靠在楼梯边,二人离了喧嚣中心。
许默涵看着那边孤单的背影,有些难受。
他想上去抱抱她,天这么冷,穿得那么少,会不会冷?
他想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上,因为她今天穿得太少了。
她不知道这里还有他,他却知道。
本来这个酒会就是邀请的一些达官显赫,不是体制内的高官,就是商海浮沉的大贾,或是文艺界的新秀。总是,人虽然“杂”,但是这质量也是很高。不过,还是得刨除小芸和叶子柔这两条漏网之鱼。
剩下的就算有走后门的,那也说明其本身不是等闲之辈。
许默涵是随着自己的父母来的,除了和必要的叔叔伯伯打招呼,剩下的就是完全乐呵乐呵了。何明越不仅有家族的名声,其自身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单单就法律这个圈子,已经有不少人要卖他面子了。
正当许默涵觉得没意思的时候,眼神就开始乱转。一会看看这个女人穿的裙子有多露,一会看看那个小姐的脖子和后背有多美,看了一圈,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是汤面这么穿,会怎么样呢?他有种莫名的期待。
然后都不过两秒钟,他就看到叶子柔跟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在那里聊天。
她今天的白色抹胸裙很是符合她,叶子柔虽然出身不好,无奈有一个词叫做天生丽质。
更何况,文学院的女生都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谁的妆画得好、谁的腿露得多,它是一种难以衡量的东西。这种东西难以言说,但实实在在的就有,是那种在人群里一打眼就能看到的。
他只是一扫,就看到了。
这胸啊,挤挤还是有的。
许默涵心道,汤面虽然自身贫乏,不过也是一潜力股。这么一打扮,整个人立马都不一样了,脱胎换骨了似的。
他想,汤面还是挺好看的。
他看着她隐约透露的蜜桃般的形状,意外的有些诱人。
何明越看到这大兄弟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不客气地道:“又不大,大的在那里!”
许默涵手一打,啐道:“懂个毛线?那叫精致的美!”
何明越咧咧嘴,不敢苟同。
但是很快何明越就知道这里面什么猫腻了,原来那姑娘就是他的心上人。
他大胆地走了过去,简单地聊了几句,算是摸清楚了十之六七。
这姑娘啊,长得倒是温婉可人,就是有点傻,问什么只会点头摇头,顶多就是嗯啊一声。
许默涵自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一点一滴都是美的。
他想把她包起来,不给别人看到。
何明越道:“既然这么舍不得,怎么不上去说说话?你心上人正寂寞着呢。”
“去去去,一边去!”
其实许默涵只是想多多观察她,他想知道这个无聊的女人一个人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此番一看,无聊的人只会发呆。
行吧,就让我英雄救美于寂寞长夜之中吧!
许默涵撇下何明越,径直走向叶子柔。
霞姐喝了不少酒,面上虽已微红,却仍不曾喝醉,就是头有些发晕。
她昏昏沉沉地往楼上走,准备进房间歇息一下。
刚上楼梯没两步,就撞上了一个人。
霞姐道:“真是抱歉!”
男人顺势一提,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上了她的腰,“还好吗?”
声音是如此的低沉安稳,但是这双手却有些不规矩。
霞姐的身子一紧。
她本来还是云里雾里的,可是那双大手,还有这人身上的味道在她鼻腔里久久萦绕,让人觉得一切都不过是才刚刚开始。可是现实却告诉她,对不起,一切已经结束了。
霞姐扬起脸,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睛问:“哦,江先生今日怎么独自一人?您那小情人哪里去了?”
姓江的男人往墙上一靠,“劳烦费心了,小女人上不了台面,不适合带出来。”他扫了一眼眼前的女人,脸颊微红,全身上下透露着“风韵”二字,“不像霞姐,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男人凑了凑,很是气息缭乱地说道:“据我所知,霞姐单身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呢?该不是在哪里养了个小白脸吧?”他呵呵一笑,“霞姐人长得不赖,确实有资本。”
霞姐不咸不淡地一笑,走到姓江的男人身边,一把拉住他的领带,微醺的气息伏在他的耳畔,“我养不养人关你屁事?我就是包养一整个院子的男宠你都管不着!”
男子眼神滞了会。
霞姐闪开了去,潇洒自如地道:“OK,我需要修休息一会,江先生请自便!”
房间门开了一道缝,女人柔媚地说:“对了,刚才撞上你了,多有抱歉!”
男子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多少年了?
明明才很短的时间,为什么好像过了很久似的呢?
他盯着她的胸,华美的衣服里包裹着更华美的东西,那是他曾经触手可及的宝贝;他扫过她的腰肢,纤细的蛇腰玲珑有致,多少个日子里也曾翻云覆雨;
他凝视着她的红唇,外界都说她的嘴可以睥睨美杜莎的眼睛,浅尝一口,都会摄人心魄。
霞姐嘴角一扬。
男人啐了一口,猛地上前,大手按住她的脖子,很用力地往前一搡,左手一带,门关上了。
霞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人压了进去,那人暴力般的手似乎更加有力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屋里亮着昏黄不明的灯,撩拨着一股耐人寻味的迷离。
男人大手一扯,女子的长裙就落了。
他看着眼前人兔子般的胸部,两眼放光,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上去。先是环绕,后是轻含,最后开疆扩土,牙齿抵在一颗樱桃之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另一个樱桃。两个樱桃成熟了,它们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跳出来。
女人只是闷哼,并不反抗。
男子品尝了樱桃之后,定定地看着她。
女人唇畔一笑,扬手打了一巴掌。
男人迅疾用左手掐住她的脖子,此时女人眼中也是含笑,眼神里却多了丝意味不明的晶莹。
男人伏在她的耳垂边,轻声道:“贱女人,我看你能骚到什么时候?今天我就好好满足你!”
不等女人反应,她的衣服已经褪去得一丝不挂,整个人被丢在床上。
“江平,你王八蛋!”
男人匆忙地解下了自己的衬衫,“我就是王八蛋。”
女人瑟缩着往后退,“我告你强奸!”
男人道:“尽管去告!”
女人正欲后退,已经被拽了过去。
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温柔言语。
翻滚,交流。
外面是白雪,凛冽;屋内是激情燃烧的浓情蜜意,炽热,焦急。
一个小时后,男人似乎才有了疲惫。身体的动作不断加快,最后火山爆发,一股热流射在她的岩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