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见琵琶声声入耳
那年,琵琶女座下弹奏琵琶,将军座上饮酒作诗。
隔着屏风,见不着琵琶女倾国倾城的美貌。亦见不着将军的飒爽英姿。
初见,琵琶曲终,人未散。
“姑娘奏琵琶,声声入我心。”少年将军站在屏风的另一边,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此般温柔的语气传入琵琶女耳中,不禁红了脸颊,像刚擦了胭脂般美丽。
琵琶女抱着琵琶,遮住了半边面孔,轻轻附身,朱唇轻启:
“小女子姓文,单名一个姝字。”
“文姝,倒是与你相配,温婉大方,知书达理。”少年将军道着这姑娘的名字,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在下顾子筠。”
初见,少年将军醉在琵琶声中,而奏琵琶的姑娘,却醉在少年将军温柔的眼眸里。
(二)许你一世繁华无忧
“几日不见,文姝技艺更加精湛了。”
将军手执酒杯,如初见时那般,听着姑娘弹奏琵琶,只是少了那屏风。
“子筠说笑了。”
姑娘半抱琵琶,坐在下方,看着俊郎的将军,少了积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眉眼依旧带着些许温柔,倒不像在战场是厮杀的人。
看着,姑娘将琵琶抬了抬,遮住羞红的脸颊。
将军恰好的捕捉到了她不起眼的动作,抿唇一笑,道:
“许久未见,这容易害羞的性子倒与初见无异。”
姑娘闻言,脸色更加绯红,不由的低下头,不想让上方的人瞧见此刻自己的模样。
谁知那人将一切看在眼中,笑意更深。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将军正了正脸色,起身到了姑娘身旁,道:
“文姝,可心悦我?”
姑娘猛的抬头,漂亮的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心悦你,你可心悦我?”将军扶住姑娘的双肩,温柔的询问。
姑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嗯。”
将军笑了,将姑娘拥入怀中,下巴放在姑娘头上,闭上那双温柔的眼眸,道:
“相信我,定会许你一世繁华无忧。”
(三)以十里红妆为聘
后来,将军准备迎娶姑娘,却接到皇令,连夜赶到了边疆,一点信息也未留下。
这一去,便是三年。
三年,姑娘一直守在将军府,不论朝暮,不论四季。
那天,雪下的很大,姑娘冻得脸色发青,却没有丝毫感觉,她紧抿着唇,眼睛看向一方。
突然,闪过一丝光亮,眼角滑落一滴泪。
姑娘跑过去,扑进那人怀里。泪水打湿了那人的衣襟。
将军犹豫着,抬起手……
姑娘惊愕地看着推开她的将军,目光,顺着将军的目光看向某处。是个姑娘。
一袭白衣,气质温婉,手抱琵琶半遮面,一如,当初的她一般。
“她是……”
“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
姑娘脑袋里晕乎乎的,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的。
她走在街上,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很,可她只觉得耳边闹嗡嗡的。
突然,姑娘跌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
几天不眠不休的等待,加上这么冷的天,姑娘的身体早已不行。
撑着一口气,只是想见他,若是今日他未来,那她也再不能等上一个三年。
他总是回来了,带了一名女子。
他说,那是他的夫人。
可是,
明明以十里红妆为聘,
是当初对我的诺言啊。
“将……将军……”
姑娘趴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她抬手向前方伸去。
那里,是她的将军。
“文姝,我以十里红妆为聘,娶你为妻可好?”
好……
她的将军,终是负了她……
此后,江州再无琵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