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灿率先动了动胳膊，他是不太爱动，但是这么长时间在这呆着就跟罚站似的，骨头都酸了，江灿抬了抬下巴，后颈瞬间传来“咔叭”几声。
再一看旁边那人，程景依然按照原姿势站着，除了转了个头，一脸冷漠地看着江灿活动筋骨。
江灿也回望着他，心里感慨着程景这人不愧是从小被训练大的，从刚开始这人就跟根木头一样，任凭风吹雨打都不带动的，怪不得军训的时候被教官一顿夸，还拿了“最佳营员奖”。
“我说，你在这站着干嘛？”江灿问，“你要想吹风就在这呆着，我要睡觉去了。”
程景没动，连表情都没变。
死木头……
江灿实在是困的不行了，不耐烦地问：“不走啊？警校还要求学会熬夜吗？”
程景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开口了：“你，认识林悦容吗？”
江灿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他对林悦容的表现就这么像个陌生人吗？
“认识啊。”
“多长时间？”
江灿无语了，这人当审问犯罪嫌疑人吗？这口气和态度是怎么回事？
“一星期不到。”
程景点头，把手插进兜里，站了十分钟的军姿，他总算是换了个姿势，江灿都忍不住替他松口气。
“那你之前认识她吗？”
江灿摇头：“没。”
“那你有对她的名字眼熟吗？”
江灿想了想：“没。”
程景终于换了个表情，皱了下眉，接着问：“你没听说过她吗？”
江灿也跟着皱眉，他又不是交际花，也不八卦，平时连班级群都不想看，怎么会去关注其他年级的事呢？
而且，为什么程景这话说得好像江灿必须之前认识林悦容才算正常呢？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该认识她吗？”
“真没有吗？”程景没有回答他，反而是不厌其烦的再一次验证。
“真的没有，我要是撒谎，就另一边的肩膀跟着这边一块疼。”
江灿说着拍了拍自己没有背书包的一边肩膀，结果刚拍上去就又疼了起来，疼得他弯了弯腰。
程景皱眉，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那就是真的了：“你还是贴个膏药吧。”
“不，死难闻的。”
“想继续跳舞，还是在摔断腿之后不长记性的再毁一处，自己选。”
“……”
江灿不说话了，跳舞是他的软肋，每次程景用这个来威胁他的时候，他都会哑口无言，很快败下阵来。
“那，林悦容很有名吗？你怎么老认为我认识她？”江灿问这话完全是出于好奇。因为像林悦容那种看上去就十分胆小的女孩子，除了长得好看或者可能成绩比较好，怎么看也不像是很出名的人。
程景低头想了一会，在抬头的时候有刻意的回避他的目光，压低了声音说：“不知道就算了。”
江灿挑眉，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勾起别人的兴趣又不告诉答案。
算了，他也不感兴趣，这个时候应该是躺在床上睡觉才是。
不就是一个小妹妹吗？他才不感兴趣……
才怪！
林悦容这小孩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呢？
好多好多，可以说他完全不了解她。
明明只是认识三四天的人，却总是想让人想去了解。
因为这小姑娘天生自带神秘感吗？
“那你前面那一堆话什么意思？”江灿不解地问。
程景平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在开口：“没什么意思。”
“切。”
江灿转过头，不想理他。
“江灿。”
“说。”
程景没说话，直到江灿不耐烦地又转回来，他才严肃的说：“她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别招她。”
“阿嚏！”
刚进家门的林悦容忽然打了个喷嚏，最近又降温了吗？她抬手把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小小的出租屋瞬间让人觉得温暖了起来。
林悦容把门关好，卸下肩膀上的书包，如释重负一般的倒在沙发上，然后发出长长的一声感叹。
今天真是太累了，下了课就往网吧跑，现在回到家都要将近零点了，还好作业已经在网吧写完了，不然今天就要熬夜了。
林悦容摸了摸眼睑的地方，她可不想再变成“熊猫”了。
到零点了，林悦容洗漱完，擦着头发走进卧室，习惯性地点开手机查看有没有遗漏什么消息。
屏幕点亮，第一条消息是手机自动推的天气信息，明天是晴天。林悦容手指向下划了一下，第二条消息是程景发来的。
——“睡觉了吗？”
——“安全到家了就给我发个信息吧。”
林悦容把手中的毛巾往头顶一盖，拿起手机打字。
——“马上就要睡觉啦。”
对方秒回。
——“那早点睡吧。”
林悦容叹气，这个哥哥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直来直去的。
——“知道啦。”
——“林悦容，你认识江灿吗？”
他突然发过来一个奇怪的问题。林悦容歪着头，猜他应该是问自己以前认不认识江灿。
——“之前不认识，是前几天才认识他的。”
发送成功后，对方一直没有消息，久到林悦容差点认为他不会再回消息了，手机突然震动了一声。
——“江灿不是个好人，你下次见到他也不用理，他要是再招惹你就给我说，也不用跟他说话，装作不认识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