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樆,在想什么了,这么出神?”
白泽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把她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她的眼底还有些淡淡的悲伤,她回过神来,看到坐在对面的白泽,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情绪有些激动,“白老师,后来你去了哪儿?”
他稍微蹙了下眉,“嗯哼,什么后来?”
“我说,初中那会,你突然辞职了,是为什么,辞职以后又去了哪里?”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上下打量着白泽,“难道你是为了谋求更好的发展,所以当初辞职来到这所大学任职?”
这样一来,似乎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说得通了。栀樆好想再问些什么,突然想到那年那日,他们也像这样,待在办公室里,然后他突然吻了她...
想到这,她欲言又止,脸上悄悄地浮现出一抹红晕。
当初盛淮安在告白的时候,送了自己半块翡翠玉佩,其实当时她以认出,这是当初那印刻女子画像玉佩的另一半。
他通过这种方式把玉佩送到她的手中,是不是,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又为何,他要自己和盛淮安在一起?
“已经到晚饭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我请你。”白泽把桌上的公务资料放在一旁,关掉电脑,扯了扯衬衫的衣领,起身准备离开这儿。
“啊!我突然想起社团有些事要忙,就不陪白老师吃饭了,”她突然想起今晚要打扫社团室,准备社团的招新工作,于是急忙的整理书本,“我先走了,再会,白老师。”
看着栀樆跑出去的身影,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再见。
再见,下一次见面,两人还是这样一副师生情深相处的画面吗?
白泽捂着自己的胸口,为了再一次的见到她,他忍着痛苦,一次又一次的来到这个世上,顺应这里的一切。
其实她的生活,他都有参与。
栀樆简单在一个小餐馆解决了晚饭,很快的来到了社团室,只见文学社的干部全部都集中到那张明式桌旁,就等着栀樆过来分配卫生工作了。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大家的跟前,十分愧疚的给大家道了个歉。不过大家似乎都不计较她的迟到,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现在是盛淮安的女朋友,谁敢对她有不满?
栀樆很快把大家的任务安排好了,自己的任务就是重新整理书架上面的文学书籍,让它们井然有序的摆放着,这样也方便大家找寻自己需要的书籍。
大家很快的行动起来,栀樆在整理书籍的过程中,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书没看,对于她这样热爱史学的人说,社团室里面的书籍都是宝藏。
她按照手上的书籍分配指南书,一本一本的按照循序摆放着。
这时,她昂起脑袋,在最里面书架的最上头,看见一本蓝黑色的装订册和几本外国文学书零散的搁在架子上,便找来一架扶梯。
她踩着梯子,小心翼翼的准备把那几本书拿下来,可当接过那本装订册的时候,她的手心传来一阵灼热,那本书仿佛在燃烧般,出奇的烫手。
书身忽然着火,一团火焰笼罩在书籍周围,顺着她的手掌,烧了起来,炙热的温度迅速从掌心蔓延开来。
“啊嗬,”栀樆忍不住叫了一声,本能的想把那本烫手的书仍开。
她踩着梯子,站在高处,这样忽然甩手一扔的动作,顿时令她身躯不稳,身子后倾,连同她怀里的几本书籍一起从空中摔了下来。
哐当一声,扶梯在半空中摇晃,连同她的身躯和怀里的书,一起沉重的砸到地上。
“啊---”
几位打扫卫生的干部,听到那头巨大的动静和从栀樆口中传来的吃痛声,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发生的地方跑去。
众人围在她的身边,对她‘嘘寒问暖’,好像刚刚发生了什么大事般,满脸挂着担忧。
一位干部扶起摔倒在地的栀樆,看着她身边散落一地的书籍,一脸关心的问她有没有摔到哪里了。栀樆摇摇头,幸好,那扶梯没有砸到自己的身上,而是倒向了另一边。
栀樆看到那位干部的身后,安静的躺着那本装订册,她的眼神有一丝惊恐,指着那本书叫道:“别碰那本书,会被烧着的。”
众人顺着栀樆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是一本极为普通的古式装订簿籍,只不过看起来有些脏有些旧。
一位干部捡起那本装订册,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存在她说的烫手。于是她捧着书籍,来到栀樆的身旁。
“诺,社长,书给你,这本书一点也不烫手。”她一脸笑意的说着,根本看不出她有被这本书烫到过。
栀樆拍了拍衣服,推开扶着她的那双手,自己站了起来,她半信半疑的在众人眼前接过那本书。
她一点一点的接过那本书,没感觉到书本发热,和平常的书籍没什么两样,她舒坦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看错了,也想多了。
众人看她没事,便撤走了扶梯,帮她捡起地上的书籍,安慰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栀樆反复的掂量着这本书,没发现异样之处,只好抱着几本外国文学,把他们摆放在正确的位置。
等到把其他的书籍摆好后,她看了看手里的指南书,发现书架上并没有这本装订册的位置,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有这本书的记录!
她看着书背后面用古字体写着“尘世箓”三个大字,觉得有些怪异,甚至还有些熟悉的意味。
这本叫做《尘世箓》的书籍,定然不是文学社的书,难道是谁来文学社不小心落在这里的?但是,也不必要把书籍放在书架的顶层呀,那么高,是怕别人偷吗?
如果是别人不小心掉落在文学社的书籍,里面应该会有姓名吧?于是她翻到书籍的第一面,发现上面用黑色的墨汁书写了‘栀樆’两个字的古字体。
“难道这本书是我写的,怎么会是我的名字,怎么那么像我的笔迹!”
她铮铮的看着书的署名,居然是自己的名字,自己何曾写过这本书?她反复的琢磨,自己从未写过书籍,这本书的作者,刚好和自己撞名了。
这样一想,她就安心了,饶有兴致的翻开这本书,她突然对这本古书十分的感兴趣,但是当她打开这本书的时候,满眼惊奇,甚至有一丝不安。
只见这本书里,没有任何的文字和图案,即使纸张已经泛黄一片,仍旧没有一点墨汁的迹象。书籍的中央的末尾还被人撕掉几页,简而言之,这本书除了留有一个署名,其他什么都没有。
但她现在也没时间琢磨这些,自己的任务还繁重,还有很多书没有整理,眼看大家就快把卫生打扫完了,栀樆也顾不上研究这本书,直接揣进挎包里。
大家做完自己手上的工作后,栀樆召集大家围着明式桌开了一个小会议,简单的说了下招新工作的安排,随后散会,大家很快离开社团室。
栀樆走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明式桌旁的古琴,表情有些复杂,那曾是白泽弹过的琴。那样清冷俊美的男子,认真抚琴的样子,摄人心魂。
回到宿舍后,栀樆拿出那本十分诡异的书籍,拍了几张书籍的照片,编辑了一条失物招领启示,然后放到网上,叫人转发,看是谁掉落在文学室的书。
栀樆刚刚整理了不少的书籍,现在只觉得浑身酸痛,她把《尘世箓》放在抽屉里,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很快就爬到床上去了。
几天后,她不断翻看手机的信息,发现依旧没人来认领这本古书,看来,这本书应该也不是他们掉的了。
她叹息了一声,准备去办公室去找白泽说这件奇怪的事情,忽然想起,他已经不在学校了,去陪他的学生实习去了。她一阵恍惚,只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栀樆心想着,要不给白泽打了电话,或者发几条信息,问问他在那边怎么样?
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妥,毕竟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她的老师。
于是她给盛淮安发了则消息,说她捡到一本特别奇怪的书,可是等了好久,那边没有回消息。她应该在忙吧,忙到顾不着回她的信息。
栀樆有些失落,便一个人出来,在操场漫不经心的走着。
淮安在那边干什么了?
她越想越在意,以前,盛淮安几乎秒回她的消息。他曾说过,就算自己在浴室洗澡,只要她的特别关心提示音响起,他擦干手都要回她的信息...
可是最近,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很多时候,盛淮安公司和学校来回跑,她好不容易见着他的面,没说上几句热腾腾的话,一个电话让他驱车直奔公司。
他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这让栀樆有时候挺疑惑的,到底是她的事重要,还是他自己的事重要?
“喂,淮安啊,你现在有空吗?”她还是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
女人天生爱赌气,爱胡思乱想,敏感又脆弱,她也,不例外。